朱遠芳的一番話,直接切中要害,而且不留一分情面,饒是華平貴為華府的大管家,臉上也是有點掛不住了。、
“這位女俠不知如何稱呼,又為何偏袒董府說話?”華平有點氣憤的說道。
“水月山莊弟子,朱遠芳,董映雪是我表姐。”朱遠芳瞪著華平說道。
華平本來看她年輕,說話做事又是個急性子,還以為是哪個小門派教出來的弟子,本想仗著氣勢壓她一頭,卻不曾想這位竟然是四大門派之一的水月山莊的弟子,登時沒了先前的傲氣。
“原來是董家小姐的表妹,失敬失敬!”
朱遠芳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看向大門口給董三娘行了個禮。
華平見朱遠芳不正眼看他,也不生氣,大聲的說道:“諸位,我們行走江湖,講的是一個理字。既然有婚約在先,董家如何能夠不遵約行事,豈非失信于華府,失信于江湖?”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董夫人已經(jīng)說了,老太爺說的是情投意合可成婚。你們都明著來搶親了,還能有情投意合一說?那么,董家就算悔婚,也是事出有因,算不得失信。”朱遠芳有理有據(jù)的說道。
“哈哈哈,你們口口聲聲說老太爺?shù)倪z言,老太爺?shù)倪z言我們外人怎么知道?除了你們董家的人,誰又能知道老太爺?shù)倪z言到底存在還是不存在呢?”
“大膽奴才,你敢對我們老太爺不敬!”董三娘火冒三丈,董家的人也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生吃了這個華平。
“喲,講理不成,這是要動刀兵嗎?論拳腳,我們?nèi)A府的人可不怕你們!”華平冷聲說道,華府這邊也嚴陣以待。
“無量天尊~”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道號。大家循聲望去,卻是一個老道信不走了過來。
“貧道無憂云游至此,見此地煞氣甚重,卻不知你等因何而對峙???”老道輕功卓絕,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大家再看這老道,鶴發(fā)童顏,一張國字臉,隱隱有一股莊嚴之相。
華平是見過場面的人,一看此人氣質(zhì),便知是世外高人,當即拱手為禮:“道長來的正是時候,我等為一樁官司鬧得不歡,差點動起手來,讓仙人見笑了~”。當下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jīng)過復述了一遍。
老道捋了一捋胡須,沉聲道:“你們雙方可愿聽我一言?”
“愿聽仙人教誨~”華平拱手道。
“愿聞其詳~”董三娘也拱手道。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們既為婚事結(jié)怨,還得從婚事上解決。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怕是兩方都會有死傷,有傷和氣。貧道聽聞你兩家各有絕學,不如比試一下,勝者一錘定音,如何?”
“仙人言之有理,華平深以為是。只是此事重大,我還得請示家主為是,想必家主不會拒絕?!?p> “此法倒是公平,愿聽道長良言。”董三娘也表示認可。
“如此甚好,甚好~”
“比賽三局兩勝者勝出,華府遠道而來,這擂臺就由董家來搭建吧,華府監(jiān)工如何?”
雙方贊同。華平飛鴿傳書,請示家主去了。
天色已晚,華府的人去尋客棧住下,董家力邀老道入住,老道卻以避嫌為由婉拒。老道跟董映雪擦肩而過時,拿著手中的沒有劍鞘的劍隨意拍了三下手掌,然后離開了。
入府之后,大家緊張的神經(jīng)暫時放松了下來。這時候,朱遠芳忽然發(fā)現(xiàn),一路相隨的葉寬不見了,問董映雪,她只是笑笑,說不用找他。朱遠芳以為葉寬心下害怕偷偷的跑了,不由暗暗責怪這個男人好沒有擔當。
晚餐雖然豐盛,一家人卻吃的沒多大滋味。吃完飯后,董映雪就借疲乏為由休息了。
三更(早3點)時分,董映雪悄悄起床,換上一身夜行衣。從后門出了府。卻見后門外,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然等待多時。黑影看到董映雪,愣了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然后遞給她一個錦囊,一聲不吭的走了。董映雪拿著錦囊會心一笑,高高興興的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巳時(早九點),三方會面,約定兩日后打擂決勝負。兩場武斗,一場文斗。武斗者,一是華府列北斗七星陣,董家的人來破陣;二是董家列一字長蛇陣,華府的人來破陣。文斗者,華府和董家各出一名高手對弈。兩日后華家家主華康安和華府少主華天雄將親自到場。
兩家之所以都選擇列陣,一來陣法是家傳絕學;而來陣法講究整體配合,破陣的時候傷亡能減輕到最小。
到了比武這天,華府來的人反倒比以前少了,只有三十多人,其余人等都回府去了。董家這邊也是出了三十多人。擂臺早就搭好,卻是為文斗用的,武斗在擂臺上實在是不合適。而華府這邊怕董家反悔,邀了好多武林同道來見證。
朱遠芳看著那偌大的擂臺,有點擔心的問到:“雪姐,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萬一真的輸了,你可就必須嫁過去了。提起華府那個大少爺,實在是不像話,年紀輕輕,聽說就五毒俱全了,你要真嫁過去可就是跳了火坑了呀!”
“沒事,你沒見這次是仙人給指的路嗎?仙人會保佑我們的?!倍逞┬赜谐芍竦恼f。
“你可真夠淡定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各位,承蒙董家和華府抬舉,我天山劍派柳一揮主持這次比試。雙方有言在先,比賽分三局,多勝者將取得對十多年前婚約的決斷權(quán)?!?p> “我宣布,比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