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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乾坤

第18章 我,是面首?

莽乾坤 司馬白衫 3077 2017-02-13 09:12:58

  “二哥,呵呵,整個北京城怕是沒有不知道這四大家族的了吧?”多隆阿眉毛眼睛笑得都擠到一塊了。

  前世,讀《紅樓夢》時,肅文明顯感覺這不是什么好話,《紅樓夢》中也說過,“人怕出了名招致麻煩,就象豬長肥了就要被宰殺一樣?!边@四句話明顯是有人故意要整治賈、王、薛、史四家,這是把他們四家放在火上烤??!

  現(xiàn)在,他照抄照辦直接用在了四大家族的原型上。

  “繼續(xù)傳,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街道的乞丐叫花,街上玩耍的童子,傳播得最快?!?p>  “嗯,二哥,茶館里說書先生喝了咱那么多胖大海,那沒的說,從開春以來,街上的乞丐,有個小病小災,咱醫(yī)院都是免費救治,熱水熱湯不斷。”多隆阿拍著胸脯開始表功。

  “你缺心眼啊,誰讓你打著醫(yī)院的旗號?”肅文這火“刺嘍”就上來了,他剛要抬腳,多隆阿卻“哧溜”滑到一邊,眨巴著眼睛,賊笑著看著他。

  “聽明白沒有,這是給人上眼藥水的事,怎么還能往自己身上拉扯呢?”肅文看看遠處咸安宮的官學生,三百五十九人,隊伍齊整,軍容威武。

  “我裝了一袋小錢,就走街串巷,遇到孩子我就教著唱,唱會了就給個小錢。”胡進寶道。

  “誒!這才象個樣子嘛,”肅文贊道,“進寶做事肯動腦子,我都忍不住想給你點贊了?!?p>  他壓低聲音,多隆阿與胡進寶馬上湊了過來,“這樣好,北京城傳遍了,明兒你們?nèi)ンA館,寫在紙上包上石頭,丟進去,潞河驛那進京的官、出京的官兒最多,這一路走,過不了幾個月全國就知道嘍!”

  “成,”多隆阿答應得痛快著呢,他看看肅文,“二哥,有個事得跟你說說?!?p>  “什么事?”肅文沒好氣道。

  “我在街在上轉(zhuǎn)悠,在茶館里,聽人說……”

  “說什么?”肅文看看他,“別吞吞吐吐,怎么越活越不象個北京爺們?”

  “有人說你不象個爺們!”多隆阿一憋嘴。

  “我?”肅文笑了,他拍拍自己胸前的肌肉,示威似地蜷起胳膊。

  “有人說,你是面首!”胡進寶憋不住了。

  “面首!我?”肅文瞪大眼睛看著多隆阿,胡進寶以為他生氣得緊,忙勸道,“二哥,我們也是為你好,這種背后的小話,不是親近的人不會跟你說,多隆阿也是為你……”

  “誰是面首?”

  “你,說是七格格的……”

  肅文一下笑了,笑得鼻涕橫流,彎腰打晃,前世自己打心眼里以為,面首,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yè),風刮不著,雨淋不著,日頭曬不著,可不曾想,前世沒有實現(xiàn)的理想,今世卻要實現(xiàn)了。

  多隆阿與胡進寶卻是第一次見肅文這模樣,都圍了上來,面面相覷。

  一眾咸安宮的官學生也朝這兒看著,前鋒營的左翼統(tǒng)領衣克唐阿,左翼前鋒參領僧機也都注意到了肅文,衣克唐阿說了幾句,僧機馬上吩咐下去。

  “我真是想當,可是人家七格格也得看得上我!”肅文大聲道。

  突然,一陣好笑過后,他意識到了里面的分量。

  這,明顯是在抹黑宏琦,也是在打擊新學。

  自己,可以說是新學的旗幟,宏琦,是治理內(nèi)務府的旗幟,現(xiàn)在把二人綁在一塊,對手是早注意到了他們,這一箭雙雕的本事,厲害啊。

  看來,不只自己會動用輿論,對手也會,這些東西千八百年來早已被老祖宗玩爛了。

  哪次起義不是歌謠先出,什么“陳勝王,大楚興”,什么“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就連張良智勸楚霸王遷都,不也是利用黃口小兒唱什么“富貴不還鄉(xiāng),如衣錦夜行”嗎?

  但千百年來,最能抹煞人的卻是男女私通,茍且無恥,不只罵名傳遍當世,而且無一不是身敗名裂,功敗垂成。

  但,新學已在全國鋪開,大局已定,各地雖有反彈,那是回光返照,而內(nèi)務府治理,剛拉開序幕,絕不能出閃失。

  “演練完畢。帶回咸安宮!”一軍校喊道。

  他走到肅文跟前,一個千打下去,“肅大人,衣克唐阿統(tǒng)領有請?!?p>  肅文不敢怠慢,待走進大廳,見大廳里已站滿了官佐,俱是衣甲鮮明,肅然而立。

  中間的虎皮椅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可就是衣克唐阿了,隱約可見臉上有道大疤,直沖脖子以下,說起話來一動一動的,甚是猙獰。

  “標下參見統(tǒng)領?!泵C文一個千打了下去。

  那衣克唐阿卻沒有讓他起來,嘶啞著嗓子問道,“適才為何大聲發(fā)笑?”

  “標下……”

  “那兩個人是你帶來么?”

  “是……,來撿箭的?!?p>  “此乃軍營,不是你們的官學,也不要老想著自己那點戰(zhàn)功,在坐的哪個不是憑軍功升上來的?哪個身上沒有幾處刀傷、箭傷?想當老爺兵就直接跟端親王講好了,校射還帶人來侍候,想舒舒服服的就滾到女人堆里去吧!……”

  “砰,”一聲槍響從遠處傳了過來,都是行伍出身,眾人也不在意。

  肅文讓他這一訓,卻是無從辯駁,再說,上憲訓你,聽著就是,你要反駁,上憲只會更生氣,招致更大的不滿。

  “是,標下明白,以后決不會……”

  他還沒說完,一軍校急匆匆走進來,“啟稟大人,咸安宮的學生軍,在東便門外打起來了?!奔贝掖艺f完,這一個千才打下去。

  他剛說完,只見外面墨裕也沖了進來,衣克唐阿與他父親國泰相熟,見他軍中失儀,正待發(fā)作,方發(fā)覺墨裕的臉色都變青了,“啟稟統(tǒng)領,咸安宮……,”他跑得“呼哧呼哧”直喘,說話上氣不接下氣,“東便門打起來了,都開槍了……”

  打起來不要緊,一聽說開槍了,肅文頓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也顧不得禮儀了,自個就站了起來,衣克唐阿馬上吩咐道,“快去看看!”

  一眾人等騎馬就出了軍營,只見黃沙滾滾,直朝東便門而來。

  東便門石橋上,已是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咸安宮的官學生攪殺在一起,卻不似演武一般,是真刀真槍在干,“撲通”,不時有學生跌落水中,馬上,就有學生跳下河去,又廝殺在一起。

  “好樣的!”衣克唐阿臉上的大疤一咧,“象我前鋒營的兵!”

  他話音未落,卻見圖爾宸與麻勒吉已是追逐著殺出人群,二人都是持刀在手,臉上都是惡狠狠的表情。

  圖爾宸是刀刀不離麻勒吉的要害,麻勒吉反應倒也迅捷,一跳躲開,反手一刀卻直撩圖爾宸的下陰。

  衣克唐阿樂嘍,“這是什么刀法,撩陰刀?”一眾官佐估計也摸透了這個統(tǒng)領的脾氣,都是笑呵呵地看著,無人上前阻攔。

  多隆阿、胡進寶卻也加入戰(zhàn)團,胡進寶搶了一把刀,多隆阿拿著辣椒粉,一個撒一個砍,配合得相當默契,頃刻功夫,幾個學生就被被迷住了眼,讓二人抬腿踢倒在地。

  勒克渾一把刀也舞得虎虎生風,七八個人近不了他身前,僧機板著臉,“這個還有模有樣!”

  墨裕與幾個官學生見眾位大人都不管,喊破喉嚨也無用,索性也跟著看起熱鬧來。

  蔡英杰偷偷溜到一邊,舉起了鳥槍,小動作瞞不過衣克唐阿,他伸手打出一個物件,只見蔡英杰的鳥槍就掉在了地上,他也捂著手腕哀嚎起來。

  “好了,讓他們停下來吧?!币驴颂瓢⑿χ纯疵C文,“這咸安宮對外能打,自己人打自己人也不含糊。”

  姥姥,這是表揚還是辱罵?肅文看也不看衣克唐阿,“噌”抽出刀來,幾個起落,已是靠近圖爾宸與麻勒吉,“看刀!”

  麻勒吉慌忙舉刀,只聽“喀嚓”一聲,順刀斷了。

  圖爾宸殺紅了眼,一刀攮過來,刀同樣也斷為兩截。

  “啪啪啪——”

  肅文從懷里掏出連珠火銃,朝天放了三槍。

  “呵,這玩藝好!”衣克唐阿的眼睛亮了。

  聽到槍響,眾學生軍都驚異地轉(zhuǎn)過頭來,“整隊!”肅文朝著圖爾宸、麻勒吉、墨裕、雅爾哈善四名藍翎長喊道,剛開始任命時沒有雅爾哈善的份,他這個藍翎長是冰嬉后補的,天知道走了誰的門路。

  四人醒了神,都不敢怠慢,待隊伍整好,肅文才發(fā)現(xiàn),個個都是如此狼狽,扭了腿的、流著血的,濕了身的,錯了骨的,應有盡有。

  “標下整隊完畢,請大人訓示?!眻D爾宸跑到肅文跟前。

  “嘩”——

  身后的三百五十九人都笑了,雅爾哈善與墨裕也笑得樂不可支,麻勒吉更是偷偷眨著眼睛,作著鬼動作。

  圖樂宸愣嘍,轉(zhuǎn)臉看看大家,站在肅文身后的衣克唐阿也笑出了聲,一眾官佐都是哈哈大笑,指指點點。

  墨裕強忍著笑,上前替他把后面的衣襟掩上,輕輕道,“露屁股了?!?p>  圖爾宸的后屁股不知什么時候被麻勒吉砍開了,雪白的屁股蛋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圖爾宸的臉“刷”變得青紫起來,心里恨恨道,麻勒吉,雜碎,不報此仇,老子誓不為人。

司馬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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