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云倒是真會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裝著滿臉害羞的樣子說:“祖母可千萬不要這樣子說,要知道孫女這禮物只是普通的物件罷了!主要是祖母高興就好,其他姐妹的禮物肯定比夢云的要好上幾千萬倍!”
瞅著她這個虛偽的樣子,柳珞珈將嘴巴里的西瓜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過接下來柳春蘭還有柳湘云的禮物果然是拿不出手的,只是些針線或者首飾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畢竟開心,老夫人也是夸贊一番之后讓回去了。
最后就只剩下柳珞珈,大家把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柳珞珈的身上。
說實話,慕容長風也是挺好奇的,這個丫頭到底會拿出來什么樣子的禮物,因為自己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來,柳珞珈與柳家那可是格格不入的。
秦黃云想直接結(jié)束敬獻禮物的步驟。
因為自己不想讓柳珞珈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于是起身說道:“既然各位小姐們已經(jīng)把禮物給了老夫人,那么接下來,咱們...”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走上來的柳珞珈打斷了。
身后的靜萱也急忙跟隨過來,手上也是托著一個紅色的盤子,倒是像那么回事。
抿了抿嘴唇,柳珞珈斜視著秦黃云,冷笑著:“母親,這么著急做什么?女兒的禮物還沒有敬獻呢!怎么,是怕女兒搗亂嗎?你放心,絕對不會的,這可是我父親的親娘,最最疼我的祖母!”
最后兩個字咬的故意很重,也算是給秦黃云提了個醒。
瞥了瞥柳珞珈,秦黃云本想讓她滾下去的,誰知道一旁的太子殿下慕容元慶倒是發(fā)話了。
“柳夫人,既然你家大小姐都來了,咱們就看看是什么樣的壽禮吧!別浪費了她的一番好心!”
說得好聽,哪個不知道慕容元慶不過是想看熱鬧罷了!
瞅了一眼吐著瓜子皮的慕容元慶,柳珞珈故意彎了彎腰:“多謝太子殿下為珞珈說話,珞珈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的?!?p> 眼神收回來之時卻是觸碰到了太子旁邊坐著的慕容長風。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子的清澈動人,只是里面似乎帶著一絲的蔑視和嫌棄。
沒有搭理,柳珞珈只是撒嬌般的看著上頭坐著的老夫人。
實在是沒有辦法,人家太子都開口了,要是不讓柳珞珈獻出禮物的話,怕是不好。
老夫人只得咽了咽唾沫,換上了一副笑顏,在柳珞珈看來,是那樣子的勉強。
這個是自然,她何曾將自己當成過她的親孫女,怕是在她眼里,大街上的要飯花子都比自己要看著順眼。
“珞珈,你有什么壽禮要給祖母,趕緊拿出來吧!大家伙都等著壽宴開始呢!”
戴著一副慈善的樣子,老夫人朝著柳珞珈說道。
然而自己如何不知道,她只是想著快點把自己攆下去,省的丟人現(xiàn)眼而已。
呲牙笑了笑,柳珞珈走了過來。
將紅色的紗布慢慢掀開,一個大大的紅色烤豬心漏了出來...
————
全場之人都是瞠目結(jié)舌,太子慕容元慶更是樂得捂住嘴巴。
慕容長風不禁眉頭緊鎖,心內(nèi)想著,這丫頭片子,到底是何意思?
早就知道她是來搗亂的。
“你...你這是存心想要氣死我老太太...”
許是被眼前的豬心氣到了,老夫人用手捧著自己的心臟處,叫苦不迭的喊了起來。
秦黃云再也顧不得,直接沖過來。
大聲吼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不孝女肯定會出幺蛾子,膽大妄為,老夫人面前你也敢放肆!”
正欲給柳珞珈一個大嘴巴子,不曾想?yún)s被柳珞珈一只手攔了下來。
冷笑了一聲,柳珞珈才諷刺說:“母親大人,您這是做什么?要知道我可是誠心誠意的為祖母賀壽...”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敢嘴硬。
將手抽了回來,秦黃云喘著粗氣問道。
“誠心誠意?那你就弄這么個東西來給你祖母?你分明是想氣死你祖母吧!還是說,想要報復我們之前那般對你?”
話說這里,秦黃云也覺得有些不妥。
畢竟,沒人知道自己之前是如何對待柳珞珈的,更不知道柳珞珈這個丞相府大小姐居然是從小在下人待得巷子里長大。
聞聽此話,柳珞珈蔑視的笑著。
虧她還知道是那樣子對待自己,倒也未泯滅人性。
走到那個燒紅的豬心面前,柳珞珈碰了一下,嘻笑著說:“母親真是誤會了,女兒聽說老夫人最近生了痔瘡,醫(yī)書之中曾經(jīng)記載,紅燒豬心可以消腫化膿,所以珞珈專門紅燒的這個豬心,還請祖母當著大家的面咬上一口吧!您的痔瘡病很快就會好的...”
要知道在這個時期,痔瘡病那可是一個隱私病。
今日柳珞珈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羞得老夫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下面的賓客更是給力。
甚至有些好事者故意朝著老夫人這邊直勾勾的看了過去。
捂著嘴巴笑著議論起來。
“那丫頭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你看大熱天的,老夫人下面還鋪著一個厚厚的兔絨毛絲墊子,肯定是得了那病,原來他們大家大戶也會患上這種病呀!”
“哈哈,誰說不是呢!看來,有權(quán)有勢未必就是好的,還不是不能夠百毒不侵...”
柳青海本就愛看熱鬧。
聞聽此話,笑呵呵的朝自己的親娘二姨娘低聲問道:“娘,祖母她真的得了痔瘡嗎?”
話未說完,就被二姨娘直接狠狠的一頓耳光子,嚇得在那里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屁都不敢出一個了。
一時之間,秦黃云亦是不知所措,畢竟是老夫人的隱私,又想去打柳珞珈。
卻被趕過來的柳如是一把拉住。
回頭瞪了一眼柳珞珈,柳如是沒好氣的說:“今日是你祖母的壽宴,不要鬧事,趕緊回去!不然的話,家法處置!”
這個男人,柳府的一家之主,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是他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嗎?
柳珞珈的印象里,都是他眼睛中對自己的蔑視,對權(quán)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