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急喊道:“現(xiàn)在怎么辦!”
牧蘇異想天開:“說不定有路過司機看到我們在路中央,心生憐憫,然后撿起來送到路邊!”
“我們不是小動物好嗎!”聞香大聲吐槽:“沒人會特意憐憫幾只蛆的!”
牧蘇恨恨咬牙:“嘁、早晚帶領(lǐng)蟲海打碎你們?nèi)俗宓墓奉^?!?p> 渾然忘了第三個副本就把蟲族母蟲賣了的一幕。
他們落在離路邊人行道五米左右的位置。中間隔著一條車道。
透明橋喊道:“路并不平,我們可以借助凹陷的坑洼作為掩護往路邊接近?!?p>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
眾蛆翻進幾厘米外的小坑,躲在其中觀察地形。
道路幾十米外是條人行道,有紅綠燈。每隔一段時間切換。紅燈亮起時無車通過,這是他們前進的最好時機。
眾蛆匍匐而行,走走停停,一路有驚無險。數(shù)次他們躲進坑洼之中,有輪胎從頭頂上方碾過,距離近到幾乎可以聞到輪胎上的焦糊味。
哪怕他們沒有嗅覺。
五米的距離眾蛆花費了近一個小時。才將將抵達路緣石下。
“這是我遇到最費勁的副本了……是我們倒霉還是說噩夢難度都這樣嗎?”
君莫笑癱在路緣石邊,有氣無力。雖然并不會感覺累,但長時間精神緊繃并不好受。
雖然這事是牧蘇一手導(dǎo)致,但君莫笑并沒打算落井下石。
起碼目前為止牧蘇還沒怎么招惹自己,似乎有從良的跡象。
哪怕他仍然行為舉止怪誕。
正如此想著,一道蛆影突然竄到他的后背。
“你感到負擔(dān)爬上了你的背脊?!蹦撂K趴在君莫笑耳邊陰測測笑道,末了還吹了口氣。
鬼知道他在哪找到耳朵的!
“你他媽惡不惡心!”君莫笑瞬間爆炸,原地掙扎翻騰起來,欲要擺脫牧蘇。
卡蓮呆立,怔怔注視著一幕,哀傷開口:“為什么……我哪點不如他君莫笑!”
“先別鬧了……上去了再說?!蓖该鳂驘o奈嘆息一聲。
這個副本她嘆氣幾回了?
勉強正經(jīng)起來的玩家們又花費了一些時間爬上路緣石。
街邊商店櫥窗明亮,行人匆匆絡(luò)繹,無數(shù)雙腿邁動讓人眼花繚亂。
就在眾蛆意味暫且安全的時候,忽有大片陰影灑下。
他們抬頭,只見一顆猙獰怪臉近在咫尺。黑白分明的眼眸緊盯它們,血盆大口利齒尖銳。
黑鼻頭幾乎湊到眾蛆身上,鼻尖猛嗅。
“凱撒!回來!”
小孩子的聲音響起,好奇的巴哥犬不再理眾蛆,搖著尾巴跑到一道身影前。
那是一個八九歲大的金發(fā)小男孩,球帽倒戴,滿是活力。
“哇蟲子!”
小孩看到了他們,發(fā)出一聲尖叫,語氣中歡喜比驚嚇更多。
眾蛆一頭霧水之時,小男孩從腰后取出透明玻璃罐子放在一旁地面,也不嫌棄便徒手將可憐的君莫笑抓起。
牧蘇當即渾身一抖,心說莫不是遇到幼年期貝爺。
好在他并沒有丟入嘴里,然后隨著咬動內(nèi)臟汁液爆開,腥臭味充滿整個口腔。
在君莫笑不甘的“為什么是我”的喊聲中,他被丟入打開蓋的玻璃罐子中。
“因為你有急支糖漿啊?!蹦撂K一旁賤笑。
逃是無用的,其余四蛆陸續(xù)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小男孩捉緊罐子中,然后擰上蓋子別在后腰,牽著巴哥犬繼續(xù)閑逛。
玻璃罐內(nèi)。
除了五蛆,罐里還有其他成員。
一只飛蛾、兩只甲蟲。一只已經(jīng)血肉模糊和另一只半死不活的蚊子。
以及一只拔掉翅膀的蒼蠅。
牧蘇見到它后神情扭捏猶豫不決,良久試探?jīng)_它叫了一聲。
“媽……?”
“噗嗤——”聞香憋不住笑意。
“嘻嘻嘻……”卡蓮假笑著又擠到牧蘇身邊,實際在警惕望向躲得遠遠的君莫笑。
被一個男人警惕自己接近另一個男人。君莫笑悲憤莫名:“看我干嘛!我他媽還能躲哪去!”
他不敢將話題牽扯到牧蘇,因為現(xiàn)在沒地方能躲。
透明橋一貫的置身事外,不參與其中,獨處一處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聞香湊到透明橋身邊。
她一刻也不想和那三個白癡男人在一起。
“很奇怪啊……”透明橋操控著蛆的頭部環(huán)視一圈,沉吟開口。
“你不覺得奇怪嗎?似乎只有我們和一路遇到的那兩只老鼠能說話?!蓖该鳂蚨⒅硪唤歉粢魂嚂嫩Q幾下表示自己沒死,并對牧蘇叫喊不理不睬的蒼蠅。
透明橋一說,聞香才發(fā)覺這一點的確很奇怪。
“說不定那兩只老鼠和我們一樣咯?!蹦樑吭谄可献⒁曂饨绲哪撂K頭也不會說。
“什么意思?”透明橋若有所思:“你認為它們其實也是玩家,但和我們身份不同,主線不同?”
聞香費解:“但副本一共9名玩家,退掉4人后只剩下我們。”
透明橋解釋道:“這點好解釋。主要任務(wù)可能在欺騙我們,這一點我之前體驗過?!?p> 牧蘇被她的思維方式和言之鑿鑿的行為蠢到了,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她:“為什么將事情想得那么復(fù)雜。1+1就是1+1,而不要想成010010000000000111001010?!?p> 透明橋的腦袋歪了一下。
牧蘇懶得解釋,將麻煩拋給君莫笑:“笑笑,你說給她聽?!?p> “關(guān)我屁事!我怎么知道!”
“看看,人蠢還不自救。你找個屎坑憋死去吧?!蹦撂K輕嘖一聲,只好自己出馬:“我們能成為蛆,就不允許別人能成為老鼠?”
“什么嘛,不還是一樣。懷疑那兩只老鼠是玩家。”聞香嘟囔一句。
牧蘇眼睛一斜,雖然外表仍是蛆感受不到,但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惡:“我有說它們是玩家嗎?”
玻璃罐中氣氛一窒。
他們莫名感覺牧蘇話中,透著不寒而栗的陰暗。
“大概明白了……”透明橋點頭:“你是說我們是與那兩只老鼠的境遇相同。都是因為某種原因變成這個樣子。只是我們是玩家,而他們是這個夢境本土的人?!?p> 牧蘇上下晃動腦袋。
透明橋再次變得默不作聲。
她感覺自己好似捕捉到了什么關(guān)鍵。
但還差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