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淺還在哭著搖頭,想為陌寒開脫,卻不知該怎樣解釋,畢竟陌寒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取了這么多條人命。
也許是顧及陌淺淺在場,陌修又是陌淺淺名義上的父親,最后陌寒沒有反抗的束手就擒了。不同于陌寒的腦子全長在了女主身上,只剩下一根筋,一根筋上還全都是陌淺淺。萬俟冷夜就聰明多了,他雖然被指認為刺客,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怨毒盯著蘇殷。這樣的人,才是蘇殷最擔(dān)心的。萬俟冷夜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旦招惹上了,他就會死死的記住她,然后纏住她,直到將她絞死吞下肚……
只要萬俟冷夜不死,他們之間的事情就不會罷休。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萬俟冷夜就會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然后咬上一口,蘇殷收斂了神色,若有所思。
“為什么幫我?”在所有人退下之后,蘇殷問陌深。
“他就是刺客?!蹦吧羁隙ǖ恼f,然后他瞟了蘇殷一眼,一副你居然質(zhì)疑小爺?shù)脑?,小爺怎么會幫你這女人的傲嬌模樣。不過最后陌深還是解釋道:“我聽到他說的話了?!?p> “什么話?”
“哼!”陌深重重的哼了一聲,又牽到了傷口,他疼得咧開了嘴,語氣惡劣道:“他們打得如意算盤,小爺怎么會讓他們得逞?不要以為使點陰謀詭計,就能害到小爺!”
蘇殷裝傻的問:“你知道多少?”
“知道你這個蠢女人捅了我一刀!”陌深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聞言,蘇殷伸手摸了摸陌深的額頭,不燙,應(yīng)該沒糊涂。
“你干什么?”陌深疑惑蘇殷的動作。
“沒,就是試試你的藥效退了沒?”蘇殷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現(xiàn)在看我是誰?”
陌深氣得又大喊了一聲:“小爺清醒的很!”
“你的傷口疼不疼?”
“疼!”
“我?guī)湍愕贡?。?p> “不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碧K殷的關(guān)心讓陌深很是受用,連語氣都軟了不少,嘴上說著不會原諒蘇殷,卻也不似先前的排斥。
陌深依舊對陌淺淺有很深的執(zhí)念,盡管種種跡象表明,這次的事情,陌淺淺就是主謀??墒悄吧钊匀粓孕牛虑槎际侨f俟冷夜一個人做的,他的阿姐還是那個純真善良的阿姐。
“我阿姐是天下最好的阿姐,我一定要娶她?!北藭r陌深一臉憧憬的說道。
然而這位天下最好的阿姐,卻不止是陌深一個人的阿姐,她還屬于男主們,兩位男主被關(guān)押了起來,陌淺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在苦求陌修沒有回應(yīng)之后,陌淺淺就起了悄悄放人的心思。
但奈何她出嫁在即,陌修又派人看得緊,她一直沒有尋到機會。
……
是夜,蘇殷剛剛躺下,一個熟悉的氣息翻身就覆了上來,男人撐在她的身子上方,卻小心地避開了她受傷的胳膊。
“不要動!”來人惡狠狠的說道。
蘇殷一愣之后,眨了眨眼睛,乖順的沒有動。男人的發(fā)冠挽得很整齊,這樣自上而下的姿勢,也不見絲毫凌亂,楚瀾這一身正式的朝服,蘇殷倒是第一次見。
楚瀾的唇緊緊抿著,眸子里的怒火顯而易見:“今日做了什么?”
“你都來了,肯定都知道了。”蘇殷知道受傷的事情瞞不過楚瀾,看男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必定知道的不少。不過察覺到男人身上的怒氣,蘇殷討好的伸出完好的左手,戳了戳男人胸膛,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企圖轉(zhuǎn)移話題:“瀾從哪里過來,怎么穿成這樣?”
“皇宮?!背懫鹕碜诖查缴?,小心地掀開了蘇殷的一截袖子,殷紅的血絲滲透了胳膊上包扎的紗布,楚瀾見狀眉頭又緊緊蹙了起來,然后他自懷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玉瓶,開口道:“脫衣服?!?p> “干什么?”
“上藥?!?p> 蘇殷嘴角抽了抽,質(zhì)疑地看向一臉坦然的男人,她猶豫著吐出了一句話:“我傷的胳膊?!币滦浔涣瞄_,傷口都露出來了,還要脫什么衣服?而且她傷的是小臂位置,包扎那里需要脫衣服嗎?
“胳膊傷了確實不方便,我?guī)湍忝?。”說著男人伸出了手,直接襲上了蘇殷的衣襟處,理所當(dāng)然的就開始準備脫衣服。單薄的褻衣本來就沒遮擋多少東西,楚瀾這一動手,蘇殷脖頸處的春光頓時泄了大半。
“停!”蘇殷伸手橫在男人面前,一臉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她現(xiàn)在十分懷疑男人的目的,“你想干什么?”
“上藥。”
見男人還想動手,蘇殷急忙伸出了胳膊,解釋道:“這樣上藥就好?!?p> 楚瀾不滿的盯著蘇殷半晌,直到蘇殷敗下陣來,跟他認錯道:“楚大俠,我錯了。我不該沒腦子被人設(shè)計,我不該受傷,我真的錯了?!?p> 聽了蘇殷認錯的話,楚瀾這才執(zhí)起蘇殷的胳膊,動作極其小心地揭開了上面的紗布,紗布被揭開,胳膊猛地接觸到空氣,有些涼,蘇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楚瀾察覺到蘇殷的顫動,以為是她的傷口在痛,為避免她掙脫,楚瀾用力捏住了蘇殷的手掌:“現(xiàn)在知道疼了?”
“疼。”在楚瀾面前,蘇殷也沒打算掩飾。
看到蘇殷身上兩道深深的傷口之后,楚瀾眉目輕斂,眸子瞇了起來,就連身上的氣勢,也又冷了幾分,可他手下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楚瀾一邊將藥粉倒在蘇殷的傷口上,一邊低頭輕輕的吹著,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垂著,隨著他的動作而發(fā)出細細地顫動,溫?zé)岬臍庀⒙湓谔K殷的胳膊上,搔得她心尖有些癢,是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直到再次完完全全包扎好,楚瀾將手中的藥瓶放到一旁,才重新將蘇殷打橫攬了過來,然后一個翻轉(zhuǎn)就讓人趴在了他的腿上,蘇殷還沒來得及掙扎,一聲脆響就落了下來——
珍視的感覺就這樣稍縱即逝,快得蘇殷只覺得屁股上一麻。
楚瀾緩緩的開口道:“繼續(xù)說,錯在哪里了?”
很顯然方才蘇殷認錯的態(tài)度,楚瀾并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