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竟然這么喜歡追我,那你就跟我走吧。何必還要回去呢?”
韓震漢穩(wěn)穩(wěn)的舉著手中黑洞洞的手槍,對著完澤郡主。
完澤郡主怒極反笑,“你們是什么人?可知道我是誰?”
“俺管你是誰!”
“順子.....”
于是‘順子’這兩個字,就成了完澤暈倒前聽到的最后兩個字,再次醒來的時候,手腳已經(jīng)都被綁縛了起來。周圍黑洞洞的,只有一絲亮光在身前遠遠的位置照過來。
耳邊是震天的鼾聲,到了這個時候,完澤也是知道了,自己這是被俘了。
而韓震漢此時正皺著眉頭坐在山洞前,
望著劈啪輕響火堆發(fā)呆。火堆的四周用樹枝著掛土黃色的軍服烤著。
昨晚奔逃了一夜,沒想到從軍以來,殺人殺得最多的一次,竟然在這里,還是在幾百年以前。
天亮前眾人幸運的找到了,現(xiàn)在這個山洞。找了柴火、警戒的人被雨水澆了個通透。大雨掩蓋了韓震漢一行人馬的蹤跡。
昨夜的一場伏擊打的漂亮,出其不意的進攻打蒙了追兵,那幾十顆手榴彈的殺傷力超常發(fā)揮,加上那些背著火藥包亂跑的。更多的人死在那些殉爆的火藥包上。
范、孫、王三個營長,聚集到韓震漢的身邊,等待韓震漢開口。整個團里無論是官職,還是學識韓震漢都是最高的。
可以肯定是,這韓震漢的這一團殘兵,離奇的到了七百年前的宋朝。而且還是要被大蒙古國滅掉的宋朝。
“既然老天爺沒收咱,咱也不用輕賤自己。那就好好活著唄!”
二營長孫虎,掰著手里的樹枝,向篝火堆里扔去。收了潮氣的樹枝燒起來又嗆人又有黑煙升騰。
“是??!,沒死成那就好好的活著!但是那個女人怎么辦??礃幼觼眍^不小??!”
一向話不多的王參謀也說了話,但是焦慮難以掩飾的掛在臉上。
“那個女人身份不簡單呀,那好幾百人的隊伍,還有這個東西都不應該是尋常的隊伍能有的。沒聽說過,蒙古騎兵還有用這個東西的?!?p> 老范擺弄著昨晚繳獲的銅銃,這東西像極縮小了的小銅炮。
韓震漢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三個營長,做出了決定,“把那個女人放了!我們再往這山里走走,看能不能......”
“團座,那個......女人跑了!”
“什么??。 ?p> 韓震漢看著眼前的過來報告的哨兵,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山洞口,我們就坐在山洞口,她是怎么跑的?
哨兵一時間也有點蒙,反應了半天才說道,“這洞是通的,在北面還有洞口,比這這邊的洞口還要大。”
韓震漢沒有馬上起身,也沒有下命令追趕,昨夜像沒頭蒼蠅一般亂跑,但是大體的方向還是沒有錯的,這里應該已經(jīng)已經(jīng)是呂梁山的腹地了。
以至于山洞怎么還有另一個出口。新一團的人昨天連續(xù)作戰(zhàn),進了山洞也就沒有仔細查看。幾天下來的戰(zhàn)斗,幾乎沒有一天不是緊緊的繃著弦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休息的地方眾人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綁那女人是順子打暈的,也是順子動手綁的,嘴里還說如果再有追兵有這個女人也是擋箭牌。
事急從權(quán),韓震漢也沒攔著。但是停下來以后,韓震漢再加上幾營長一合計,這個女人是個燙手的山芋啊,不能殺也不能留。
順子祖輩就是獵戶出身,綁個野豬什么的都蹬不動腿。聽說那女人竟然能自己跑,臉上都紅了起來,要去追。卻被韓震漢給攔下了。
現(xiàn)在她自己跑了也是好事,但是她跑的方向好像不大對!
韓震漢從山洞的北面的出口出來以后,發(fā)現(xiàn)著是一個群山環(huán)繞的一塊寶地啊,芳草萋萋,倒是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思。只是入了秋滿眼都是凋零了的景象。
“跑了就跑了吧!我看這里不錯,在這里先暫時住下!把那邊的洞口偽裝一下,該清理的清理掉!”
看著眼前的這片隱世的洞天,韓震漢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心中不免也起了隱世生活的想法,只是想法也只能一閃而逝。同時也想到了那個跑掉的女郡主。這里群山環(huán)繞,她能跑出去嗎?
“偵查連,跟我走!”說著帶人就跑向北方小跑而去。順子的一嗓子吼叫,直接破壞了眼前的意境。韓震漢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也去看看!”
王參謀一如既往的行事縝密,得到了韓震漢的點頭以后,返身就朝身后招了招手。
沒多久,韓震漢就聽到了戰(zhàn)馬的嘶鳴聲。誰知道,著王參謀竟然把繳獲的戰(zhàn)馬拉進了這里,一行幾十個人馬,分成了兩隊左右沿著山根底下朝著南方跑了出去。
身邊的孫虎,還在嘟囔,“這么查看地形啊,早知道我去啊,著馬我還沒騎呢。一看就不錯!”
“沒騎著?我看你是沒少吃!”
老范從后面跟了上來,手里甩著冒著青煙的火柴。嘴上叼著一根煙卷。
剩下的兵丁將繳獲的裝備,人背馬駝的都搬進了,洞天之內(nèi)。
韓震漢低頭看自己的手表經(jīng)過了這三天的時間,終于不再瘋跑了,但是也不知道時間對不對!也沒有個參照的時間可以對表。
一團的人向前緩行走了近十里路,隊伍拉的老長,順子那一連的人,留在洞口警戒。
王參謀跑出了快一個小時也沒有回來,這群山環(huán)繞的山谷中如果真有什么事相信喊幾嗓子,都聽得到。韓震漢也沒有擔憂。
沒等到王參謀叫,眾人的肚皮卻是先叫了起來。翻找了一番,繳獲的食物,還真是有不少。
而老范在清點完了糧草之后,還獻寶似得領著一個小袋子走到了韓震漢的身前,神神秘秘的樣子,表情還一臉的猥瑣。
韓震漢以為是什么寶貝,看了一眼之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袋子苞米粒,敷衍的點了點頭,塞進了懷里也沒有多問。
急的老范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陣急促馬蹄的聲響打斷了老范要說的話。
“團座!這里面有個村子,有個村子!”
人還沒看見就聽見,王參謀的聲音遠遠的就傳了過來。
“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村子?”
韓震漢一臉的不可思議,呆呆的看著老范,同樣的表情如出一轍的也在老范的臉上。
等到兩個人回過神來,王參謀也到了近前,激動的跳下了馬,險些沒摔到,一個趔趄,就勢奔到了韓震漢的面前,
“就.....啊就在北面,有個不小的村子,還有水田旱地的。”
王參謀激動的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這確實讓人很興奮,因為這個八百人的新兵團,現(xiàn)在又幾十個傷兵。
雖然這兩天受傷的人不多,但是受傷了就要修養(yǎng)啊,總是東奔西跑的,不論是之前的箭傷,槍傷弄不好都是會要人命的啊。
“遠不遠?村里可有兵丁?....是漢人還是蒙人?”
韓震漢現(xiàn)在也說不上是怕還是什么,總之是不想再事端了,不知道是為了眼前的美景,還是為了身后這八百個弟兄。
“不算遠,我們過去的時候,有人看見我們了,跑回村子了。應該是漢人吧?!?p> 王參謀自己也不敢打保票,看了那些竟是茅草屋小村莊,還有那些穿著古裝的扎著頭發(fā)的村民,讓他也確信了這應該不是民國了,在民國就算是隱世的村莊也應該是剃頭了的。
“先吃點東西,等下一起過去看看!”
韓震漢強壓著內(nèi)心的激動,讓自己變的沉穩(wěn),為了這近千的兄弟,韓震漢也得沉穩(wěn)下來。
聽說有村莊,所有的人,都只是草草的吃了些馬肉,還有在那些騎兵身上繳獲的干糧。
走來的這一路,在沒有刻意隱瞞的情況下,幾乎全團的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的處境,不是什么深入敵后,也不是什么平叛內(nèi)亂,而是莫名其妙的到了古時候。
但是慌亂卻并沒有在戰(zhàn)士中滋生,因為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現(xiàn)在的處境,竟然讓所有人更加的團結(jié)。
一路上相互攙扶著走來,韓震漢很是欣慰。但是同樣韓震漢心里也在犯難。
難的是這一團的兄弟怎么活下去,現(xiàn)在好了,沒想到這山骨里還有一個隱世的小山村。
韓震漢一行人拉著長長的隊伍看到了那個不遠處的小山村的時候,嘴都裂到了后槽牙,一個恬靜的小山村。
要說是小山村,這里也有個三十幾戶人家了,在山坡上遠眺,足有近百晌地。也就是三百畝地左右。圍繞在這個山村的周圍。
但是韓震漢還是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這個村子還是有點小,但是現(xiàn)在有個棲身之所總好過風餐露宿不是。
當韓震漢帶著頭走過了田間的小路的時候,幾十個村夫,一臉悲憤的從村頭的連邊的院子里面沖了出來,手持柴刀斧子,還有銹跡斑斑的紅纓槍,堵住在村里唯一一條路上。
而兩旁的石頭院墻上,則站出了幾十個女人、少年,有的手里拿著弓箭,耙子,還有掃把、馬勺。
韓震漢等人騎在馬上,被眼前突然沖出來的這些人嚇了一跳。
“這是把我們當鬼子了!”
王參謀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情形。
韓震漢費勁的從馬上跳了下來,胳膊上的傷口,被牽動的又是陰出了不少血跡。
咬著牙忍著痛處,走到了一眾村民的面前,剛想行一個軍禮,但是右手舉到了一半?yún)s又尷尬的放下了,雙手抱拳開口朗聲說道,
“眾位鄉(xiāng)親們,我們是漢人的軍隊,被蒙人韃子追趕至此,并無惡意,還望和村上交易兌換一些糧食?!?p> 韓震漢用他那記憶力算的上是比較接近古文的話說了一番,但是不想反被聰明所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