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身子一晃險些跌倒進河水之中,幸好被身后的護衛(wèi)護住,但是扶起之后的王仁臉上露出了不正常的猩紅。想來這就是氣血攻心不然臉色,也不會如此潮紅。
只見三江口那個帶頭的漢子見情況如此,略微沉吟后開口說道,
“王家老大,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只末了,不如現(xiàn)在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你一下如何.....”
王仁兇狠的回過頭,瞪向了正說著話的三江口頭領(lǐng),
“今日丟了糧食,都是你們的錯,你還要我一條生路!”
王仁咬牙切齒的,掄起七環(huán)砍刀就要往上沖,剛剛停下的戰(zhàn)斗又將一觸即發(fā),只是兩伙頭目廝殺自然引得眾人觀望,王仁鋼刀上揚,剛剛聚過頭頂,看上去勢大力沉,那三江口的頭領(lǐng)看著含怒一擊,也是有些許的懼怕,同樣是橫刀迎去。
只是這鋼刀沒落下來,那王仁卻揚起了左手,一聲微弱的機簧彈扣的聲音。淹沒在了呼嘯的北風(fēng)之中。只見那三江口頭午的身體一僵,王仁,揚起的砍刀,在他頭頂?shù)瓜蛄俗笫诌?,反手一劃,一刀順暢無阻的在哪頭目的肩膀上劃過,一直收回到自己的身體右后方。
手起刀落不過剎那之間,什么是老謀深算,不單單是在行事之上,那頭目的人頭從空中掉落到水中,幾下沉浮之間便染紅了船邊的河水。
被王仁綁在船艙里面的王懷恩,從沒見過自己爺爺親自動手殺人,老人家操刀上陣他還算是有孝心的擔(dān)心了一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有點多余,自己爺爺這伸手,還用得上自己操心嗎......
片刻的時間之后,隨著那頭目的無頭尸體從腔子中噴濺出的血液,恐懼也在整個三江口眾人中蔓延開來.....原本停在頭目船側(cè)的一艘兩丈多長的快船用槳頂著其他的船只迅速的退出了戰(zhàn)圈.......
有一個人落逃,在群龍無首的環(huán)境下,其他的船只開始紛紛效仿,一時間王家的船隊上幾乎有什么扔什么,打不打的著無所謂主要是發(fā)泄這份勝利的喜悅。
三江口的人撤走之后,王仁命人將船靠到北岸,折騰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再到北岸的那條隱藏在蘆葦蕩的水道之中,早已經(jīng)沒了順子等人的影子。
糧食是追不會來了,經(jīng)過剛剛一戰(zhàn)這休息下來就渾身的酸痛,王家經(jīng)此一戰(zhàn)損失護衛(wèi)足有一般以上,現(xiàn)在已不足百人,只有王仁和穿上的王懷恩沒有上岸來休息,只是讓人做熟了湯食再送上船。
遠處守著的人時不時的就能聽到,河面小船上傳來的咳嗽聲,咳得撕心裂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回城去報信的人又獨自回到了王仁落腳的河岸邊,
“家...家...家主,咱家大院被那姓韓的給占了,老爺,也被抓了起來.....幾個買賣的掌柜也都沒見著.....”
“.....廢屋!”
王仁眼神兇戾的,望著船上的火爐罵了一句,他身邊的松了綁的王懷恩愣愣的坐在角落,不知道心中再想些什么,來報信的護衛(wèi),嚇的不知道后面該怎么說下去......
王仁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只見那護衛(wèi)像是得特赦一般飛快的跳下了船,跑到了岸上的火堆旁,一種無力的挫敗感涌上心頭,王仁看著岸上圍坐在一起的人群,又回過頭看向了自己的孫子開口說道,
“.....你可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決斷......”
這句話不知道是王仁在問自己的還是在問自己的孫兒的,王懷恩想了片刻,然后試探這開口說道,
“去,去找鄱陽湖?”
這鄱陽湖實際上地處大宋的腹地,而王家的所說的鄱陽湖水匪實際上是一伙巨盜最初是洞庭湖水匪楊么的余孽,后來因楊么死于岳飛刀下,這伙人為了壯聲勢改叫了洞庭湖水匪......
這一伙水匪,有幾艘巨大無比的車輪船水上行船如飛。來無影去無蹤,有經(jīng)?;钴S在宋國和蒙古國兩國交接之處,自然就難以剿滅.....所以自岳飛死后幾十年來,橫行黃河流域據(jù)說最早拉起桿子的人就是岳飛帳下的武將......
王仁聽到孫子的話,眼前一暗,心說糧食都丟了,還去找他們干啥,沒了糧食,沒了地盤,王家...王家又有什么用,
“爺爺,你是再想糧草丟失的事嗎?你多想了,我們被人兩方夾擊,但是現(xiàn)在不是還剩下兩船糧食嗎?我們白送給他們他們還有不要的道理嗎?還有我們是他們的暗哨,那他們就得保護我們王家才對,不然以后誰還給他們賣力氣.....今年您都動身去了,害怕別的暗哨不去嗎?只要我們稍微讓這件事張揚出去,您說這樣鄱陽湖的人他們還敢不幫嗎?遲遲不動身嗎?”
這回王懷恩的話算是打動了王仁,王仁的眼睛終于再度的亮了起來......拿起了爐邊溫?zé)岬聂~塘,慢慢的喝了起來,自家孫子說的對,鄱陽湖的人沒道理不要自己的船上的糧食,還有就是利用其它家的聲勢來來壓迫鄱陽湖前來支援。
——————
韓振漢現(xiàn)在可是夠忙的了,剛剛接到順子發(fā)回來的捷報,現(xiàn)在自己有正在簽字畫押,簽什么字?畫什么押?當(dāng)然是王家一系的各個房產(chǎn)地契鋪面產(chǎn)業(yè)了。
追到王家大院能干什么?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還留著顏面干什么,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韓振漢可不是什么君子謙謙,受到西式教育的影響他,是標準的實用主義者。
既然能官商勾結(jié),對付的又是欺善霸市之人,自然就不用講究什么道義,地契房契在哪根本不需要,韓振漢跑了一趟城主府,帶回來一個刀筆吏,現(xiàn)場寫文書契約轉(zhuǎn)讓契約,最后統(tǒng)一拿到城府蓋印封存,法律意義上,這城里的王家的產(chǎn)業(yè)就在一張張白紙黑字之間和平的換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