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梅不情不愿的被齊指揮使帶下商船,落在一艘小木舟之上,被他輕手輕腳的放在船頭,精明的腦袋非快的旋轉(zhuǎn)著,瞧見齊指揮使打算帶著她乘舟而行,頓時抬手阻止。
“等一下!我暈船!”
暈船,這是很多人都會犯的毛??!不想暈船有何方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不坐船。
“還想逃!”
銀色面具下俊臉通紅的齊指揮使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渾身滾燙而炙熱,體內(nèi)的功力已經(jīng)恢復(fù),正好可以壓制媚藥的藥效,可在丞相府后巷子的美好,不停的撞擊著他的意念。
為了不傷到她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強行壓抑蠢蠢欲動的意念,與她保持安全距離,坐船是最好的選擇。
上官靜梅卻是不知道這些,她也確實是還想離開,卻不是逃,她如墨玉般的眼睛閃著一抹亮光,隨即暗淡下去。“不是逃,是正大光明的離開!”
她垂著小腦袋,不敢看齊指揮使那雙帶著暖意的冰冷眸子,垂下的發(fā)絲遮住大半張小臉,悶悶聲音有些心虛緩緩傳出。
“你也知道,我不甘心也不愿意回咸陽,不若,咱們來打個賭,或是你贏了,我便同意嫁給你,住進北郊新建的指揮使府當(dāng)夫人,若是你輸了,那你便放我離開,還要給我準(zhǔn)備一千兩現(xiàn)銀!如何?”
魏二皇子站在商船的船沿內(nèi),透過高高的船欄低頭看著船下的小舟。
只見,戴著銀色面具的齊指揮使,將船漿擱于一旁,悠然坐于船另一頭,好逸以暇的看著長發(fā)披肩乖巧不安的少女。
“先說說,怎么個賭法?”
上官靜梅一聽,頓時覺得有戲,暗淡的目光冒出閃亮的光芒,差點灼傷他人的視線,她瞬間抬頭,專注認(rèn)真的看向齊指揮使,鄭重的說道。
“其實很簡單,咱們來賭緣份!我先上岸,然后在垣城里隨意走動,一刻鐘之后,你再上岸尋我,以一個時辰為限,若是咱們有緣分,你自會尋到我,若是沒有緣份,一個時辰過后,咱們在此碼頭碰面,你準(zhǔn)備好銀子放我離開!當(dāng)然,你可以派衛(wèi)金跟著我,卻不能再讓人暗中跟著我!也不能讓他們通風(fēng)報信!”
齊指揮使好看的丹鳳眼中,閃著深不可測的眸光?!翱梢?!”
“不若,本皇子也來參一個如何?”魏二皇子帶著興味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若我與夫人有緣,夫人與我去魏國玩上幾個月可好?”
上官靜梅一抬眼,正好瞧見魏二皇子蒼白卻俊俏的臉蛋,瞬間便低下頭。
當(dāng)然不好,她一點也不想跟皇親貴戚朝廷大臣攤上關(guān)系,尤其是皇親。
“不必!”齊指揮使代替上官靜梅回絕道,“這是下官與夫人的樂趣,魏二皇子若有興趣,可以娶一皇子妃試試!”
說罷,齊指揮使用輕功,將長發(fā)披肩男裝加身的上官靜梅給帶上岸,伸手入懷摸出一根紫檀木制成的梅花釵子,將那烏黑透亮的長發(fā)盤起。
“你對垣城不熟,我讓衛(wèi)金和衛(wèi)水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你進城后,先去買身衣物,將這身男裝換下來,太難看了,然后可以隨意走動逛逛,累了就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歇歇腳,我不會讓人暗中跟著你,你放心,我有信息一定會找到你,你注定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妻子!”
齊指揮使神秘而高貴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卻像普通的男子一樣,低下頭幫上官靜梅挽發(fā)理衣服,輕聲細(xì)語的叮囑,真是驚落了一干人等的眼睛。
上官靜梅難得乖巧的任由他作為,感覺到他手心過高的溫度,有些不放心的詢問,“你真的發(fā)燒了嗎?怎么溫度如此之高?”
“沒事,”齊指揮使被心愛之人關(guān)心,心情變得極好,從懷中摸出千兩銀票遞給上官靜梅,“收著,看到想買的就買下來,小件的讓衛(wèi)金他們提著,大件的讓人送到船上!”
上官靜梅不自不覺被齊指揮使帶著走,想也沒想便收了銀票塞進兜里,不滿的嘟噥了一句,“可別下雨了,不然,這銀票又得泡水廢了!還有,一刻鐘!”
說著,上官靜梅也不跟齊指揮使道別,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船上神色憂郁的魏二皇子,雙手握拳拱了拱,領(lǐng)著青衣侍衛(wèi)裝扮的衛(wèi)金和衛(wèi)水離開了。
被留下的衛(wèi)火著被留下同樣被留下的金老二,突然出現(xiàn)在人群里金老三,心頭那個氣呀!
爺怎么能如此心大,答應(yīng)大小姐賭緣份,還把暗中保護大小姐的金老三給留下了,感覺真是糟心。
墨色長袍銀色面具的齊指揮使優(yōu)雅的背著手站在岸邊,深邃的目光看著挽著簡單發(fā)髻的上官靜梅,步伐堅定的融入來來往往的人潮。
他伸手入懷摸出一去二戲長的短笛,徑直放在嘴邊吹奏起來,曲不成調(diào)卻很悠揚,時而急促時而輕柔,像是細(xì)語叮囑,又像是嚴(yán)厲命令,曲子遠遠傳去,柔軟如風(fēng)拂過人群。
魏二皇子站于商船之上,不知道齊指揮使此舉純粹是興起,還是有何深意,卻掃到衛(wèi)火情緒有些浮動,心中了然。
“齊指揮使不是答應(yīng)不會派人暗中跟著未來的夫人,這是打算說話不算話嗎?”
齊指揮使不以為意,將短笛收入袖中,銀色面具下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閃著精光,“下官是正大光明的行事,何來說話不算話一說。再說,這是我夫妻二人的情趣,魏二皇子沒事還是早些回國為好,魏皇還在等著二皇子歸去,告辭!”
魏二皇子很不甘心,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卻仍然溫和有禮的拱了拱手,“后會有期!開船!”
魏二皇子其實很想留下來,想去尋眸光如星辰般閃耀的少女,想知道那人是不是上官靜梅,可是,如今大庭廣眾之下,齊指揮使將他的身份一語道破,不久之后,怕是魏國的刺客便要到了,他不便久留。
陸師爺?shù)昧嗣?,立刻恭敬的上前扶著雙手緊握成拳的主子,“主子,船上風(fēng)大,咱們回房間吧!”
魏二皇子點了點頭,不再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齊指揮使,在丫鬟和陸師爺?shù)臄v扶下,慢慢走回精致的屋中,卻留下了一輩子的遺憾。
等來日再見到上官靜梅之時,她已經(jīng)是名滿秦國的捕快了,同時,也是齊指揮使寵愛的妻子,讓他對今日的離開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