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帶刀侍衛(wèi)聽令而行,將那些弓箭手給拔拉干凈,卻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除了這些死士腋窩下有很小很罕見的刺青。
刺青如字如塔十分的簡單又奇怪,他們都不曾見過,也想不起是那股勢力的死士。
衛(wèi)金仔細的盯著那暗色的刺青好一會兒,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刺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能命人將其割下來。
“割下來,拿去給爺瞧瞧!”
大道之上,暗色調(diào)的大馬車像射得像刺猬一樣,四面緊閉的馬車內(nèi),緊握匕首的上官靜梅聽著車外廝殺的聲音漸漸止住,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瞧瞧戰(zhàn)況如何,便聽到齊指揮使低沉的聲音傳來,“沒事了,外面很贓亂,你不要出來!”
上官靜梅心中一松,緊繃的小身板也不由得松馳下來,動了動僵硬的手腕,將匕首插回劍鞘,反手撐著柔軟的狐貍毯站了起來,躬著腰推開厚實的木門,瞳孔徽縮,復而堅定的看著馬車外血腥的場景,更感嘆齊老八的屬下個個不凡。
只見,被射成馬蜂窩一樣的馬車外,窄而平坦的道路到處是鮮血,血泊中橫七堅八躲著無數(shù)黑衣蒙面人的尸體,刀劍亂飛隨處可見,鮮血飛濺到馬車上,邊她腳下的車轅有血跡。
黑衣蒙面人除了被俘獲的幾人,幾乎全軍覆沒,齊老八帶領的青衣帶刀侍衛(wèi)刀劍身上都染了血跡,看起來有些人受了些輕重不一的傷,卻沒有一個人死亡,實力太強悍,讓上官靜梅都忍不住心驚。
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青衣侍衛(wèi)聽到身后傳來吱的一聲,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得筆直循聲望向插著無數(shù)利箭的馬車。
那里錦衣華服的少女神色淡然的站在車轅上,巴掌大的小臉平靜無波巡視一眼,見到滿地的尸體和鮮血,除了瞳孔微縮,是那么的從容淡定,那是他們未來的主子是如此的鎮(zhèn)定,不由得從內(nèi)心深出生出一種驕傲與佩服之情。
“夫人!”
眾人齊齊恭敬的朝淡然笑著的上官靜梅抱拳行禮。
齊指揮使一聽到聲音,便猜到一向膽大妄為的靜梅跑出來了,立刻給拿著塊人皮的衛(wèi)金使了個眼色,騎著逐日快速回到馬車旁?!安皇亲屇悴灰鰜韱??”
上官靜梅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死人,也沒見過真正意義上的刺殺,此時,瞧著滿地的尸體和斷肢,她長袖下的小手緊握成拳,強忍著作嘔的感覺,向眾侍衛(wèi)虛抬了一下手?!盁o需多禮,忙你們的!”
青衣侍衛(wèi)聽見上官靜梅虛讓他們免禮,這才放下雙手,“謝夫人!”
說罷,在衛(wèi)金和衛(wèi)水的帶領下各自忙碌起來,將滿地的尸體托到半山腰,和著弓箭手的尸體一起焚燒。
上官靜梅心跳如鼓快速跳上馬車,如墨玉般深沉的眸子回身跳上車轅的齊老八。
齊老八銀色面具下漂亮的丹鳳眼閃著擔憂,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摟著懷中嬌小人兒的細腰,另一只手輕拍著她緊繃的脊梁,感受著她的心緒不寧,小聲低頭耳語道,“都說讓你不要下來了,這下被嚇到了吧!”
上官靜梅纖細的小身板輕靠著齊老八寬闊的胸膛,就像是靠著一坐有力的大山,抬眸間望進他不再冰冷,閃著擔憂和關心目光,頓時覺得自己太過矯情。
為了活著,她都親手殺過人了,現(xiàn)在看到這些刺客被殺了,居然會心生彷徨和悲切,甚至有些憐憫,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擔心什么?我可是威風八面的齊指揮使的夫人!這些刺客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來殺我的嗎?看來,我的命還挺值錢的,連弓箭手都出動了?!?p> 上官靜梅暗自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將心中多余的感慨全都拋之腦后,第一次伸手回握腰間的大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著那些尸體被搬到山坡上焚燒,如墨的目光更加的深了幾分。
據(jù)她所知,在古代,除了皇宮內(nèi)院軍隊能養(yǎng)弓箭手之外,還真沒那個王爺皇子甚至大臣敢私養(yǎng)弓箭手,若是被皇上發(fā)現(xiàn)了,那便是養(yǎng)私軍,等同謀反的大罪。
這些弓箭手出現(xiàn)太意外了,也極其值得她深思。
上官靜梅能想到的事情,齊指揮使當然也知道,尤其是在見到那暗色的奇怪的刺青之后,一團熊熊的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著,若不是他自制力驚人,怕怒火已經(jīng)噴發(fā)而出。
雖說他對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也不能十分的肯定,可一想到那人居然暗中派死士,不及代價的想射死自己的妻子,他心中就忍不住想殺人。
“別多想,有我在!”
壓抑著憤怒的齊指揮使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妻子,暗暗發(fā)誓,就算那人身份再特殊再高貴,他也絕對不允許他傷害自己的妻兒半分,看來,回去后,他必須得進宮一次才行。
上官靜梅收回飄遠的思索,抬頭望著緊緊摟著她的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子,感受著他有力的雙臂快把她的腰給勒斷了,抬起繡花鞋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踩背上,還狠狠的碾壓碾壓。
齊指揮使只覺得腳背一痛,猛然回過神來,立刻松開些手臂,有些抱歉的看著懷中巧笑如嫣的女子,“抱歉,沒勒痛你吧!你……還好吧!”
上官靜梅巴掌大的小臉勾起笑意,小手緊抓著齊指揮使的小拇指,用力朝著反方向扭動。
齊指揮使拇指吃痛,手臂順著上官靜梅小手牽引的方向,身體都不由得往后倒去。
上官靜梅一個旋身正對著身體后仰的齊指揮使,看著他面具下有些驚訝的目光,笑意盈盈的說道,“抱歉,沒掰痛你吧!”
收拾好殘局的衛(wèi)金和衛(wèi)木,以及青衣侍衛(wèi)驚心的瞧著被制住的爺,心中不由得感嘆爺為了討夫人歡喜,居然學會裝柔弱了。
青衣侍衛(wèi)們也全都驚訝的看著眼前那一幕,他們高大威嚴的爺,居然逗著夫人玩。
上官靜梅感覺到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瞬間想起齊指揮使的幾十名屬下還在呢?立刻松開齊老八的小拇指,扯了扯錦衣華服,假裝正經(jīng)的看了眼四擊射著箭的馬車。
“咳,這馬車都成這樣了,咱們怎么回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