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周青一聲令下,沖鋒的號角響徹整個軍陣,重騎兵朝著先登營沖去,步兵邁著步伐,如同山岳城墻一般向前推進,喊殺聲直沖云霄。
鞠義見此,輕蔑的一笑,大手一揮,先登營將士急忙在面前豎起盾墻,全部都躲在盾墻后面,等騎兵靠近只有十幾步的時候,再跳出來給他致命一擊。
對付騎兵,他們早已熟練到閉著眼睛都能做到,想當初,公孫瓚麾下威名赫赫的白馬義從都飲恨在先登營手中。
他們竟然還敢用騎兵來沖陣,除了說他們蠢以外,還能說些什么呢?先登營上下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敵人慘敗的下場。
蹲在盾墻后面的先登營將士,豎起耳朵傾聽騎兵奔跑的聲音,在心中計算著步子,只等靠近十幾步范圍內,立馬跳起,弓弩齊射。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早已經(jīng)在征戰(zhàn)中訓練出聽聲辨物本領的先登營將士,在心中數(shù)著,雙手緊握弓弩。
騎兵進入七十步之內時,前排騎兵突然從拋出一物,此物形如鷹爪,爪后有繩索連接,繩索一端的圓圈套在騎兵手上,此物便是盛行于唐朝的暗器——飛爪百鏈鎖。
當飛爪命中盾牌后,騎兵勒住戰(zhàn)馬,用力一拉,鷹爪立刻合攏后,立刻調轉馬頭,朝后奔跑,動作一氣呵成。
奔跑中將盾牌拉飛,后排的騎兵迅速穿過前排騎兵的空隙,舉起手中的弩,朝還沒反應過來的先登營射去。
顫動的弩弦將弩箭射進先登營將士的身體中去,許多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的先登營將士,便被飛來箭雨射成馬蜂窩。
失去盾墻保護的先登營將士,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帆一般,只需一個浪頭就能將其掀翻。
騎兵沖入先登營,將陣型沖散,拔出馬刀,朝先登營將士揮砍,刀光一閃,血濺七尺,騎兵繼續(xù)向前,被騎兵靠近的先登營,此時的先登營將士和泥塑木雕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凡是還沒死透的先登營將士,便會被后面敢來的并州步軍,再補上一擊,先登營被殺的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仗打到這份上,勝負便已經(jīng)分出來了,更何況,先登營在人數(shù)上來說,本來就沒有優(yōu)勢,何況是現(xiàn)在。
“將軍!還請快快突圍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本狭x剩下的一名副將,砍翻一名沖上來的士兵后,對發(fā)呆的鞠義說道。
鞠義不敢相信,對付騎兵一向無往不利的先登營,竟然會這么不堪一擊,片刻功夫,便死傷慘重,不單單他不相信,就連先登營將士也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回過神來的鞠義也不矯情,騎上先登營將士牽來的一匹,在副將和親衛(wèi)護送下,策馬朝鄴城方向突圍,一路揮刀將擋在前面的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一刀砍翻,無論死活。
先登營將士拼死護送鞠義突圍,他們相信只要鞠義還活著,先登營便不會消失,可惜的是,真正要鞠義命的,不是眼前的敵人,而是在鄴城的袁紹。
經(jīng)過一番廝殺,先登營除了鞠義外,全部死在了此地,全軍覆沒。
“先圖!情況如何?”周青看著渾身是血的薛先圖問道。
“袁紹手下的先登營全軍覆滅在這,只是可惜,讓他們的主將鞠義給跑了。”薛先圖抹掉臉上的血漬,喘著氣說道。
“跑了就跑了,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何況,我們還消滅了先登營,這也算是不錯的收獲?!敝芮嗫戳艘谎蹪M地的尸首說道。
“周青,這里的情況要向大哥匯報嗎?”薛先圖說道。
“當然要,這事不用隱瞞?!敝芮嗾f罷,回頭下令道:“來人!速將我軍遇襲之事,告知薛將軍,順便將先登營軍旗交給將軍。”
“諾!”一傳令兵應道,翻身上馬,拿過先登營的軍旗,朝著后面的中軍而去。
“傳令下去!全軍繼續(xù)向兗州前進?!敝芮嗬^續(xù)下令道。
“全軍繼續(xù)向兗州前進!”
傳令兵很快便將周青的軍令傳達下去,大軍列好陣型,繼續(xù)朝著兗州而去。
“……將軍,事情經(jīng)過就是這樣?!眰髁畋找辜娉蹋诼飞嫌鲆妱倓偝隽肃捒h的中軍,向薛仁貴稟報了遇襲的情況。
“傳令!右軍繼續(xù)開赴兗州,不得有誤!左軍、后軍即刻向鄴城靠攏,中軍前隊變后隊,后隊變前隊,向鄴城挺近?!毖θ寿F立刻做出反應。
接到命令的將士,立刻前隊變后隊,后隊變前隊,快速的朝鄴城而去。
鄴城外,匯合了左軍和后軍,共計三萬大軍的薛仁貴,在鄴城不遠處列陣停下。
“主公!你看,并州突然回軍,在城外列陣,欲進攻我鄴城?!痹B手下對走上城頭的袁紹說道。
袁紹看去,只見城外遠處,旌旗如潮,刀槍如林,在軍陣之中,一面繡著薛字的紅色大旗,在風中如同火焰般跳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紹憤怒的詢問道。
“主公!我早就說過,這并州軍狼子野心,可你就偏偏不聽,要是聽我的伏擊他們,不就不會有今日了嘛!”辛評站了出來說道,他并不知道會造成這種局面,全都是因為鞠義的伏擊所致。
這時,一人騎馬從陣列中而來,在離鄴城六十步時,停住戰(zhàn)馬,看著滿城拉開弓弦的弓箭,箭頭閃著寒光,對準了他。
“袁公何在?”朝城頭喊道。
袁紹探頭一看,只見來人身長一丈,腰大十圍,金面長須,虎目濃眉,身穿一件鎖子黃金甲,頭戴一頂雙鳳金盔,腳穿一雙黃金鞋,手握一柄金翅鎦金鏜,坐下一匹能行黃花千里馬,此人便是宇文誠都。
“我便是袁紹,來者何人?我借道與貴軍,你們卻來圍我鄴城,可是欺我鄴城無人?!痹B惱怒開口詢問道。
“在下宇文誠都敢問袁公可是真心借道給我們嗎?”宇文誠都一指袁紹道。
“當然是真心,反倒是你們,兵臨城下,有何居心?”袁紹怒視宇文誠都道。
“有何居心?袁公既然誠心借道,為何要派先登營在路上攔截我軍?!庇钗恼\都道。
“什么!你休要胡說,我袁紹什么時候,派先登營去攔截你軍?!痹B聽后難以置信的喊道。
見袁紹不信,宇文誠都朝后面一招手,從陣中一騎飛出,來到宇文誠都身旁,將一面黑色大旗高高舉起。
黑色大旗在風中招展,旗上先登二字,映入眼簾,袁紹立馬認出這就先登營的軍旗,城頭上大吃一驚!
先登營的軍旗既然在這里,也就是說,先登營可能已經(jīng)全軍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