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董仁桂苦笑道:“我估計是被人給算計了……”
當下,他便將遭遇狼妖的始末和他的猜測說了一遍。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道他曾捉拿造畜的灰衣道人時,懷里的狐貍突然眼睛發(fā)亮的抬頭看著他。
“嗯?!秉S占沉吟道:“聽你這么一說,你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個于江本官也聽說過,是本地有名的孝子,曾經(jīng)為了為父報仇錘殺三狼,而本官也聽說白狼王的一個子嗣也在近日應劫而死,皆有可能就是被于江給殺了!應該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使手段將于江送到你身邊,然后將消息傳給白狼王,引來白狼王的手下襲擊了你們……”
“白狼王的子嗣?”董仁桂霍然色變,大驚道:“于江居然殺了白狼王的子嗣?那白狼王不會親自出手吧?”
“呵呵……這個你勿用擔心。”黃占笑道:“妖怪和人類不同,并不是十分重視子嗣,若不是特別疼愛的后裔,一般等其成年后便會趕離身邊,那白狼王子嗣眾多,被于江殺死的只是一個不得寵的而已,不然怎么會那么輕易就被于江一個凡人殺死?”
“說的也是,只是既然如此,那狼妖為何又來捉拿于江呢?”董仁桂疑惑的問道。
“這個、”黃占頓了頓,道:“白狼王畢竟是堪比地仙的妖王,手下有很多同族仆從,多得是想要討好他的人,他的一個子嗣應劫而死,他或許不在意,甚至不知道,但是那些想要討好他的人卻想要用這事大做文章,引起他的注目……”
“怪不得!”董仁桂喃喃道:“怪不得那狼妖沒有去追于江,反而追上了我!”
原來,他早就早點那狼妖極有可能是沖著于江來的,所以在逃跑的時候,他用于江做了一個小小的陷阱,想要拖拖狼妖的腳步,讓他逃的更遠。
但是沒想到那狼妖居然棄于江不顧,專門盯上了他,緊追著他不放,反而讓于江脫了險,這不得不說造化弄人,也不得不讓他感慨此世界的氣運之強大!讓他硬生生的為大氣運者于江頂了鍋,擋了災劫。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的劫難,畢竟他剛剛突破修為,按照這個世界的慣例,修士每前進一步或過一段時間,都要遭遇一次災劫,除非是躲進洞天福地,由天仙或地仙為其遮擋災劫,不然無論何人,不管其修煉的何法,時機一道,都要遭遇劫數(shù)。
大劫之下,人皆螻蟻!
“好了?!本驮诙使鹚妓鳛慕俚臅r候,黃占突然勒馬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面的山林邊緣道:“出了這座山,便出了揚州地界,出來我們城隍老爺?shù)墓茌牱秶桶桌峭醯膭萘Ψ秶绻麤]有深仇大恨,那個狼妖應該是不會出境追擊你們的,出了這里,你們變算是安全了,本官也只能送你到這里了?!?p> 說著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緊緊縮在董仁桂懷里的狐貍,拱手告別。
“多謝尊神一路想送,董仁桂感激不盡!”董仁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山林,下馬長鞠拜謝。
“不要客氣,你們?nèi)グ?!”黃占微微一笑,揮手發(fā)出一股神力托起董仁桂,將他送出了山林,消失在了山林間。
“唉……”董仁桂看著黃占消失的山林,不禁頓足長嘆,滿心惆悵的離開了這里,信馬由韁的亂走下去。
“嚶嚶……”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聲狐貍的鳴叫聲突然驚醒了他,他低頭一看。
只見盤踞在他懷里的狐貍正掙扎著撕扯身上包裹的紗布。
“嗯?你的傷好了嗎?”董仁桂新奇的看著狐貍,幫它解開了身上的紗布,只見狐貍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殘缺不全的皮毛也重新長齊,一聲火紅色的毛發(fā),一支蓬松的尾巴,看起來漂亮非常,在夕陽的照射下,紅的似火,閃爍著動人的光彩!
“好漂亮的狐貍!”董仁桂滿心欣喜的看著狐貍,伸手揉了揉它那毛茸茸的腦袋,摸著它光華的皮毛道:“狐貍啊狐貍,你有沒有名字?要不我?guī)湍闫鹨粋€?”
“不用,我有名字,叫辛十四娘!”狐貍躲著董仁桂的手掌,跳到他的肩膀上,用神念跟他說道。
“辛十四娘?好熟悉的名字!”董仁桂輕笑了一聲,“我聽說過過一個叫辛十四娘的,她也是一只狐貍!不過人家可是已經(jīng)化形的狐貍精!”
“哦,是嗎?你聽說的那個辛十四娘是什么樣子的?”自稱辛十四娘的狐貍眨了眨眼睛,目光閃爍不定的問董仁桂道。
“呵,我跟你開玩笑的,這個世界上哪來的辛十四娘?。 倍使饾M滿的都是感慨,回想著前世的點點滴滴……
“哪里的辛十四娘?哼!姑奶奶不就是嗎?”狐貍不悅的打斷了董仁桂的感慨,強調(diào)著它就是辛十四娘的事實。
“是是是,你就是辛十四娘,以后我就叫你十四娘了!”董仁桂笑笑,抓住狐貍,使勁的揉著它的腦袋,在狐貍的抗議聲中大步前行,消失在夕陽之下。
夕陽西下,黃昏降臨,鳳陽府泗州天長縣縣城城門在吱吱呀呀的聲音中緩緩合并,眼看著就要完全關閉。
“等一下!各位大哥且稍等!”城外官道上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一個衣衫襤褸,懷抱著一只火紅色狐貍的年輕人叫喊著快步趕來。
“頭兒?”正在關門的幾個兵丁聞言停下動作,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守城兵卒的隊長,一個皮膚漆黑,滿面風霜之色的中瘦高中年隊官。
“算了,天也看就要黑了,外面荒郊野嶺的不安全,還是等一等,讓他進城吧!”滿面風霜的中年隊官嘆了口氣,停放下了推城門的手。
“是,既然頭兒這么說,那咱們就等等,讓那小子進來,不過六子,這回去晚了,你老婆又要罵你了吧?”一個高大的兵丁也放下了手,看著身邊粗壯的同袍取笑道。
“她敢?”粗壯兵丁脖子一擰,高聲嚷嚷著,說他老婆如何溫柔賢惠,如何聽話順從……不過沒說幾句,他便低聲埋怨道:“頭兒,那小子距離城門這么遠,等他過來,只怕天都黑了,這要是被守城官知道了,又要訓斥我們了……”
“算了,訓斥便訓斥吧,有什么責任我一力承擔了便是!”中年隊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等等城外的那人。
“謝謝這位大哥,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在下這不就進來了嗎?”
幾個兵丁交談間,一個溫潤清亮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什么人?”兵丁們大驚,紛紛看望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城門的夾縫里,一個雖然衣衫襤褸,但是難掩軒昂器宇的年輕人抱著一只火紅色的狐貍出現(xiàn)在那里。
“在下董仁桂,是徐州的生員,游歷路過貴地?!倍使鹨皇直е偅皇秩〕鲆环菸碾哼f給中年隊官。
中年隊官一言不發(fā)的接過文牒,仔細查驗起來。
就在他查驗文牒的時候,粗壯兵丁拉著高大兵丁后退了幾步,悄悄道:“劉大,你注意到了沒有?那小子懷里的狐貍居然是純色的紅狐!”
“純色的紅狐?”劉大沒有聽懂粗壯兵丁六子的意思,“紅狐又怎么了?我們縣又沒有規(guī)定不許帶紅狐入城……”
“唉,我的傻哥哥唉!”六子急道:“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說那只紅狐,要是能夠得到那狐貍,光那身皮毛,就價值千金啦!你沒有聽說嗎?城北的王老爺夫人剛剛花了千兩白銀買了一件白狐皮披肩!”
他頓了頓,用貪婪的目光看了看辛十四娘,道:“這只狐貍的皮毛可不比王夫人的差啊,而且是喜慶的紅色,一定能夠賣出比那白狐皮披肩更高的價格!你說我們要是將它弄到手,嘿嘿……我們還用這樣風里來雨里去的守城嗎?”
六子滿臉貪婪的蠱惑這劉大,劉大滿臉掙扎,道:“這、這、這頭兒是不會讓我們這樣做的……”
“唉,誰說我們要告訴頭兒了?到時候我們瞞著頭兒,偷偷跟上那小子……”六子悄悄的跟劉大說了他的謀劃。
劉大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經(jīng)不住誘惑,點頭答應了他。
就在兩人商議完后,中年隊官也完成了對董仁桂的檢查,放了他進城。
“謝了!”董仁桂接過文牒,抱拳道了聲謝,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了六子和劉大一眼,大步走進了城內(nèi)。
“吱呀呀……砰!”董仁桂進城后,城門終于在吱吱呀呀中關閉。
“頭兒,我家有的事,就先走了?。 绷咏o劉大使了個眼色,跟中年隊官打了聲招呼,急匆匆的順著董仁桂離去的方向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