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UE清醒了過來后,他對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沒有再多的深思,不然他的精神將會被史無前例的精神壓迫至失去理智。他以所有的方式去不將這番痛苦的經(jīng)歷記在腦子里,他嘗試了又嘗試,盡管能夠?qū)舻膬?nèi)容所遺忘,但是它卻無法將經(jīng)歷過這件事的神情所保留。
“厄。剛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們好像出了些問題,記憶沒有了?!背饸⑾袷撬拮砗笤诘诙煨丫菩褋淼臓顟B(tài),它這一次化作了一個頭從UE的身體外側(cè)伸展出來問到UE。
“。。?!泵鎸采w的問題他選擇了回避,他不希望讓仇殺知道這些多余的事情。
“UE你還好嗎?”
“啊,是,我還好。我只是有些累了,沒有什么?!盪E
“我們沒有你的一部分記憶,我們懷疑。。?!边€未等仇殺說完話UE就打斷了他
“我勸你還是不要深究這些”
“抱歉。我知道你很失望,我們也是,這個籠子困住了我們,我們都不喜歡被囚禁的感覺?!?p> UE將共生體的擬態(tài)裝甲從身上退了下去,他來回的在周圍尋找著自己牢籠中的每一個角落,在他之前與仇殺的訓練之中。他明白只要有一條縫隙他就可以將仇殺派出去到外界,直到尋找到合適的宿主為他打開這魔法力場。他希望著這監(jiān)獄單間中能有著因建立了上千年來因環(huán)境的侵蝕所透露出的一絲絲的破損。
但在過去了將近19小時后,他的希望落空了,他把仇殺從自己的身上移除更多的細胞作為它的生物質(zhì),從而使得仇殺液態(tài)化后的身體可以覆蓋到了整個房間的所有的角度。這個過程使得UE的體重消瘦了一半,他原本充實著肌肉的壯碩身體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因為缺乏營養(yǎng)而瘦成了皮包骨的人。他的身體因為缺少了大量的肌肉,他的肋骨被皮膚緊緊地勒住,他的胸腔直到腹部都向下的塌陷了下去,因為拜托爾人的身體是沒有胸骨的。
雖然這個舉動幾乎是自虐式的,但是這是他唯一能夠最有效的使得仇殺得到額外的一百千克的生物質(zhì)來得以覆蓋整個房間的辦法,但是最終這個計劃以失敗告終了。不是因為有人阻止他,而是因為這個房間根本沒有這樣的裂縫。
在試探完了后,仇殺將那額外的生物質(zhì)換給了UE,重新充實了他的身體??墒侨绻麤]有更多的營養(yǎng)來補充他的新陳代謝系統(tǒng)的話,他變回那皮包骨的狀態(tài)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他現(xiàn)在的體脂幾乎要被剛才仇殺做的事情消耗完了。
沒有出路,他對此難以接受,但是現(xiàn)實是如此他也無力去否認它。非常的可惜,但依舊他不愿意就此放棄,一定有什么可以逃出去的辦法,他如此相信著。
正當他在苦惱怎么逃出這牢籠的同時,席拉又回來了。他看了看正在恢復(fù)身體的UE,他嘲諷般的笑了起來。
“席拉,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眼窩深深陷進去的UE死死的盯著席拉,他的樣子雖然看著或許非常寒酸,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十分的有神。他略微的抬高了頭,高傲的俯視著他。
“哦不,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提蘭亞沃斯科女王已經(jīng)被處決了?!毕f到。他從手上拿出了一支戒指,并將它丟到了地上。
UE在這一瞬間不知道該用什么反應(yīng)去應(yīng)對這樣的情況,正常來說他現(xiàn)在的怒火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一瞬間沖破了頂峰,但比爾所給予他的抑制印使得他無法超出盛怒的狀態(tài),于是他的怒氣被一瞬間的壓制了下來很多。
“不。這不可能。你不可能這么做的!你說謊!”
“不愿意相信我,是嗎?”席拉觸摸了一下力場的表面,它立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屏幕。
在屏幕上所展現(xiàn)的便是被送上行刑的提蘭亞,她的手腕和腳腕上被光鏈所銬著,兩位牧師的法杖中鑲嵌著高質(zhì)量的反魔法寶石,使得她無法做出任何小動作。她一步步的走上了刑場的高臺,因為這是還未開化的前帝國,提蘭亞帝國內(nèi)對待叛國者的處刑方式會是極為痛苦的吊刑,
當她到了邢臺上時,UE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fā)生了。他將雙臂上制造出了共生體的巨抓,發(fā)狂了的毆打著這力場,像是要力挽狂瀾的打破它。他的力氣用的大到即便是有共生體的加強骨骼結(jié)構(gòu)以及肌肉組織,他打斷了自己的胳膊,折斷的骨頭從他胳膊后側(cè)刺穿了出來。
“不,你不能這么做!”
繩套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并被鎖的緊緊的,讓她無法從中脫身。即便是面對死亡她也沒有失去一點作為王者所需要的霸氣。她沒有流淚哭訴后悔,或者祈求他人尋求可憐。在當她被席拉詢問最后有什么遺言的時候,她僅僅只是回答到他
“你正在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席拉。立刻釋放我和我丈夫,否則你將會承受他的憤怒?!?p> 席拉沒有多說什么,他向劊子手發(fā)號了號令,于是他拉動了機關(guān)。隨著提蘭亞腳下一空,她跌落了下去。而那絞刑繩在她跌落下的時候?qū)⑺A讼聛?。一瞬間里,她面部的表情產(chǎn)生了變化,在最初的時候她因咽喉驟然被壓迫,氣管不通,血液阻滯。雖然外表整體來說她并未改變太多,但是當她自然的想要做出呼吸運動的時候,卻變得相當困難。在二十秒后,她的肺部產(chǎn)生了呼吸的痙攣反應(yīng),沒有空氣進入,同樣也沒有氣體出去。
她感到胸口的悶賽感越來越大起來,直到最后完全無法承受,在同一時間內(nèi)她的筋肉就麻痹了起來,最終終于虛脫到無法再保持清醒。最后,她因為身體已經(jīng)疲憊不堪,呼吸錯亂并且逐漸削弱直至斷氣。雙手緊握,面色變得比她任何時候都要枯白,舌頭懸于唇外,雙眼翻白。
在這之后,她被懸掛于絞繩上又過去了三十秒,確保她的徹底死亡,然后畫面便消失了。
“從今日開始,提蘭亞帝國將改變國名為馬拉帝國。我,席拉·加斯弗雷(Gothfraidh)將作為新帝統(tǒng)治它,我等將以古先知馬拉的圣名重塑這個國家?!?p> “瘋了,你完全瘋了!她是你所效忠保護與指導的人!而你現(xiàn)在卻親手弒殺了她,你這個偽君子!你即便能夠解救這個星球,但這個宇宙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了,你現(xiàn)在做的是純粹的瘋狂!”
UE極端憤怒的咒罵到席拉,但又一次次地被壓制了下來,他再一次的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之人的生命從自己的眼前所剝奪,已經(jīng)太多次了,他已經(jīng)重新看到這一幕太多次了。他原本宣誓不論什么情況,不論什么事情發(fā)生,他都將要與其共同度過一生的對方,又一次的在他眼前死去了。維尼娜,瑞秋,提蘭亞。他一生以來所愛的三位摯愛們,都先他一步離開了這悲慘的世界,只留下被打的殘破不堪的他。
最終他的狂怒還是被壓制了下來,他跪到了地上來,被徹底擊敗了一樣,看著地上那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他失神了一樣的像是一具僵尸般看著它。
可即便是已經(jīng)損毀成為了這樣的UE,席拉并不打算放過或者可憐他。相反,他用法杖砸碎了她的戒指。一道魔法爆炸將那戒指完全化為了塵埃,只留下了一小塊燒焦的地面。UE能最后留戀她的事物也被摧毀了。
席拉看到跪在地上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一切行動打算后的UE,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離開了地牢。
絕望已經(jīng)不足夠來形容他現(xiàn)在的感受。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承受壓力的容器,而壓力就像是灌入其中的液體一樣。每一個人對壓力的承受都有著一個極限,當壓力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后,壓力就會溢出,而人就會因此而崩潰陷入,深陷絕望之中。
UE這個容器現(xiàn)在更是在更上一個級別。他的容器像是一個裝滿了水的瓶子中投入了一顆堿金屬一樣炸裂了開來。
孤獨還有不知所措環(huán)繞在他的頭上,他不知道該做什么,更別說接下來該干什么。他放棄了逃脫的打算,他除了處等待
像這樣愚蠢的死去。不是與敵人至死方休的戰(zhàn)斗,然而卻是和曾經(jīng)稱之為“朋友”的人戰(zhàn)斗。真是諷刺。在UE最后的孤獨人生中得到的最終結(jié)局。他曾經(jīng)冒著承受著會失去一切的風險去從收割者中救出其愛人的結(jié)果是,他給出自己的一切。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所有愛過的人們。他怎能知道上一次與他們的見面會都是最后一次相見?他還記得她們身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依然還記得提蘭亞和如同絲綢一般銀白頭發(fā),還有那觸碰在身上的溫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飛逝了過去,不論仇殺怎么樣呼喚他,他都沒有反應(yīng),要么就是不去理會。但直到有一個時刻,監(jiān)牢的外邊似乎正在發(fā)生著什么事情。他看到有5位守衛(wèi)急忙的跑向了出口的方向,在過去的半天里,他除了自己牢房門口的守衛(wèi)外他就沒有見到過任何其他的守衛(wèi)。而這一次性有5位守衛(wèi)出現(xiàn),這讓他感到了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直到他看到了一道激光將兩個士兵像是玩偶一樣從自己牢房前炸飛。
疑惑從他的腦中升起,好奇驅(qū)使他走到了牢房的門口,他盡可能的朝著激光射來的方向看去。因為光線很暗,他只能隱約的看到有5個人影正在和一群士兵戰(zhàn)斗著。雖然很暗,但與其說是戰(zhàn)斗那更像是單純的虐殺而已。是誰在屠殺他們這個問題的答案隨后得到了解答。
在那些士兵之中,UE似乎見到了一位戰(zhàn)斗修士的在場。可即便是強大如同修士那樣的存在,在這些入侵者面前似乎并沒有和普通士兵之間有什么明顯的區(qū)別。因為在這里沒有人能夠使用魔法,因此修士只能靠自己的物理體術(shù)來戰(zhàn)斗。并不是因為修士的能力不足,但只是在他被那一條激光擊中的時候,他和其他的士兵一樣的被炸飛了出去并死去了。
在入侵者們殺死了所有的守衛(wèi)后,他們守在了門口處,像是5尊守護神像一樣。而后又一個人影從他們之間走了出來,就在那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周圍的5人都向那人跪了下來。人影來到了UE的牢房門前,可這個人身高比他要矮的多,不過,在UE的眼里這個人卻像是一個百米高的巨人一樣高大,并產(chǎn)生出了弱小且無力的自己站在一只巨大的厄薩獸面前一番的是如此的渺小。
對方一手捏碎了制造牢房的支持魔法永動機,力場隨即降下。對方?jīng)]有說話,只是等著他。于是UE就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像是知道了自己命運了一樣的,他沒有說什么話,然后伸出了手讓仇殺出現(xiàn)。他私下和仇殺悄悄的說了兩句話后,仇殺就從他的體內(nèi)流了下來,然后附身在了一個剛剛被打飛才剛要醒來的守衛(wèi)身上。
“?。。?!這是什么東西!滾開!從我身上滾開!”
隨著對方的尖叫變小,仇殺完全掌握住了對方的身體控制權(quán)。然后他塑造出了烏蘭科爾的形象,剛才他讓仇殺轉(zhuǎn)告烏蘭科爾他所說的事情,而烏蘭科爾還有一些話想要對UE說。
“你。。。真的打算這樣嗎?”說話的人是烏蘭科爾,他在最近已經(jīng)明白了如何讓仇殺可以作為靈魂的載體來使得他的老友能夠
“除此之外,我還有什么能做的?我累了,我已經(jīng)太累了。”
“整個宇宙需要你,更多的人能夠被拯救,更多的愛人將不會”
“有一件事你知道嗎?那就是整個宇宙現(xiàn)在都把重量壓在了我身上,而我也去救它了。然而我所得到的回報是什么?宇宙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國家,我的地位,我的種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甚至我的愛人和自我。我為什么要去拯救這個將我的一切都奪走的宇宙?”
“這不過只是宇宙對你的考驗而已。以群星的名義,你真的自私的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嗎?當你為宇宙付出這么多后它會對你視而不見嗎?”
“是嗎。難道被湮滅當做工具使用,屠殺上百億生靈,只是去尋求一個虛無境界的歸屬?到了最后我也被他當做垃圾一樣的丟棄并爛在了這里,更別提所謂的獎賞了?!?p> “你總是這么單純,你知道。但我對你的能力從未懷疑過,是吧。拜托爾·獨特存在,拜托爾帝王,放棄最后所僅剩下的生命是為了什么?只是一個女人?”
“只是一個女人。。。烏蘭科爾。瑞秋和無上之耀原本是我所剩下的一切,但他們逝去了。直到她的出現(xiàn),她是鼓勵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也是拯救這個該死的宇宙的理由。她給了我獲得了希望,我可以不再獨自悲傷。但席拉。。。卻把她搶走,把她偷走,把她殺死了!本來我也不確定我是否想要去死,但現(xiàn)在情況看來。。。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的確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讓宇宙一起和我陪葬吧?!?p> 烏蘭科爾明白,UE說的這些的確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勸他下去了。他已經(jīng)走的太遠了,已經(jīng)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當他跨過了那條屏障后就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路了?,F(xiàn)在他選擇了這條可以結(jié)束他一切痛苦的捷徑。自私,但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夠了。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回來?”
“得了吧,你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對方回答。
“唔。。。。。。沒錯,我知道?,F(xiàn)在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你是來聽我懇求你殺了我嗎?”那人影靠近了UE來。
身影進入了光線中,那身影的主人便是那位前段時間里拋棄了他們的滅世君王,滅霸。
“哼。”滅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他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像是終于滿足了自己的野心時欣慰的一笑。他等待著UE說出那句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
“求你了,我懇求你了,滅霸?!盪E說到。
“很好?!?p> 滅霸走向了UE,并僅僅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而烏蘭科爾和仇殺則是轉(zhuǎn)身離開躲在了墻的另外一邊,他們不想親眼目睹UE的死。滅霸越掐越緊了起來,UE感覺到了像是先前看到提蘭亞死去時候的窒息感,雖然這個過程是痛苦不堪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為此而笑了起來。他為自己終于能夠死去,去與亡妻相會而感到了欣喜。
“。。??杀牡偷壬印D闶窃谝驗閭ゴ蟮臏绨再x予了你榮譽的死亡而欣喜嗎?”滅霸享受著慢慢殺死他人時,對方的生命力量慢慢從自己的手中消逝的感受。
UE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意識慢慢的跌入了虛無之中,他最后所看到的事物是一片漆黑。
沒有回憶
沒有理想
只有空虛。
在最后,滅霸卻突然松開了手。UE垮塌在了地上,他的意識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他倒在了地上,劇烈的一邊咳嗽著一邊大口喘息著。
“為什么!這難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答應(yīng)了我要殺了我,滅霸!”UE憤怒的質(zhì)問到滅霸,為什么在最后放棄了殺他。
“我更喜歡會掙扎的受害者。殺你已經(jīng)讓我感到無聊了。而且,你并沒有失去一切,不是嗎?”滅霸走出了牢房后說到。
“什么?”UE半站了起來疑問到。
“那個女精靈,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