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知道她們幾個人最后的行蹤?”見到火勢漸漸被控制,何智將負責當天在宿舍門口值守的衛(wèi)兵叫過來,接受陳和宇的詢問。
“上午11點多的時候,我看見幾個醫(yī)生一起結(jié)伴會到宿舍,她們路過門口的時候還和我打了招呼?!币粋€衛(wèi)兵說道。
“她們幾個人?”
“石醫(yī)生是先回來的,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我看見李醫(yī)生和張醫(yī)生兩個人結(jié)伴進的宿舍樓。另外后面還有兩個女衛(wèi)生員走在后面?!?p> “她們出去有看到嗎?”旁邊的王鵬問道。
“我換崗之前沒有看到她們出來。至于之后的,只能問老周了?!闭f著衛(wèi)兵指了指旁邊年齡稍大一點的衛(wèi)兵。
“我是下午2點上崗的,平時醫(yī)生們也是大概在2點半左右出去上班。但是今天我沒看到她們出來?!?p> 聽到這句話,陳和宇的眉頭不禁一皺,李文武看他一眼,追問道“會不會是你沒注意?”
“不會啊,我在這里也不是一天兩天站崗了,每天進出的都是哪些人很清楚的。不過..”老周突然想起了什么,語氣里有一絲猶豫。
“不過什么?”陳和宇立刻追問道。
“大概下午3點多,有個女的搭乘一輛來送衣服的面包車進來過,那女的還帶個小女孩,當時就坐在副駕,說是來找胡姐姐玩的。當時仔細檢查了一下面包車,看里面是洗滌干凈的床單、被罩,我就放行了,但是記錄還是做了?!?p> “女的,帶個小孩?”李文武和王鵬二人面面相覷,似乎有那么點印象。
“你說的那女的,是不是梳個馬尾辮,比較清瘦,孩子眼睛很大,耳朵是元寶型的?”陳和宇追問道。
“差不多,應(yīng)該是,但是當時孩子帶著帽子,我看不見耳朵。不過那孩子說話好像有點大舌頭。”老周補充道。
“他們現(xiàn)在人呢?”何智問道。
“沒看見啊,對了,下午4點將近5點的時候,門口兩個人打架,好多路過的行人擠在一起看熱鬧,我擔心他們影響大門出入,就過去把人群驅(qū)散了。等我回來的時候,院子里就沒再看見車?!?p> “是朵朵!”聽了衛(wèi)兵的話,陳和宇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對朵朵太熟悉了,那孩子受過很多他的照顧,以前在地下車站和山頂營地的時候,陳和宇經(jīng)常去逗孩子玩。
“朵朵就住在電廠東邊的李槐村里!他們母女兩個都給分配在那了!”王鵬立刻想了起來。
事不宜遲,幾個人立刻找了輛車,冒著鵝毛大雪,撲向村子,何智立刻召集了十幾個民兵也跟著一同前往。因為不清楚對方的真實底細,他們沒敢和村子聯(lián)系,擔心驚擾敵人而是直接到了村口。但是到了村口,陳和宇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
李槐村面積不大,整個村子也就只有20戶不到的人口,當初將朵朵母女安排在這里,主要是因為這里距離水沙鎮(zhèn)舊址只有3、4公里,應(yīng)該說是距離鎮(zhèn)子最近的村子了,但是水沙鎮(zhèn)被燒毀后,隨著電廠作為水沙鎮(zhèn)權(quán)利的中心,這里反倒是成了偏僻的地區(qū)。
當陳和宇一行人將車停到村外的一片樹林里后,眾人借著夜色分開兩組悄悄的向村莊靠近。但當他們從南北兩邊同時到達村口時,這里的場景真正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相對于處于嚴冬里的其他村莊,這里呈現(xiàn)出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本來大雪中人跡罕至到也正常,可村莊里即看不及取暖做飯燃起的炊煙,也聽不見雞鳴犬叫,似乎好久都沒人住過了一樣。但是地面上隱隱可見的幾道車轍顯示,這里的確有人和車頻繁的活動過。
“老陳,我和老李先進去看看,你們等我消息?!蓖貔i在手臺里和陳和宇商量了一下后,二人分別從村莊兩邊摸了進去。陳和宇只好焦急的等在草叢后面,大約十幾分鐘后,手臺出傳來了消息“老陳,進來吧!老李在村口等你?!?p> 陳和宇一揮手,十幾個民兵跟著他小跑著進了村子,剛剛過了村委會的門口,就看見李文武拿著手電朝他們示意。
“什么情況?”陳和宇焦急的問道。
“一言難盡,你進去看吧!其他人原地警戒!”說著拉著陳和宇進了村委會的院子。
院內(nèi),看見朝南的幾間房屋門開著,里面還有說話聲。跟著李文武邁步走進屋內(nèi),赫然看見十幾號村民都被反綁著雙手擠在墻角,再往里,看見王鵬正蹲在地上,在他旁邊一同跪著的人真是李可卿。
“可卿!”陳和宇趕緊邁步上前,卻看到李可卿前面的地上躺了一個人,那人正是朵朵的母親,但此刻她臉色慘白,胸前一片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
“和宇!快叫車進來!朵朵媽受傷了?!?p> 聽了李可卿的話,陳和宇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朵朵媽媽,趕緊呼叫何智,一會不到,門外就傳來的汽車引擎聲?!皝?!你們幾個人幫我一下,把她抬到車上,趕緊送到醫(yī)院!”李可卿一邊緊了緊朵朵媽媽身上的紗布,一邊說道。
就在幾個民兵抬著人要出門時,朵朵媽媽突然用手抓住了旁邊的李可卿,“妹子,對不起,朵朵....”
“姐,放心吧,我能理解。”說著擺擺手,讓民兵趕緊將人抬了出去。
“老王,你趕緊聯(lián)系一下小胡醫(yī)生,讓她盡一切手段,務(wù)必把人給我保??!”陳和宇看了一眼門口,然后回頭將因為虛脫癱坐在地上的李可卿抱了起來“怎么回事?誰傷的她?你看見晨晨和石蘭了嗎?”
直到此刻,李可卿的繃緊的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他、他們把晨晨她們抓走了!和宇你一定要救她們出來!”說完,李可卿竟然暈了過去。懷抱著她,陳和宇剛想嘗試喚醒,卻突然發(fā)現(xiàn)摟著她的手背上似乎有些濕熱。
“老陳!可卿妹子也受傷了!”旁邊的李文武眼尖,立刻發(fā)現(xiàn)了陳和宇手背上滲出的血。
“快叫車!”陳和宇大喊著一把將媳婦抱起來,往外面跑去。
半個小時后,李可卿被送到了醫(yī)院里,她的頭頂有一條3、4厘米長的傷口,血就是從那里留下來的。為了清理傷口和預防感染,護士只好將李可卿的頭發(fā)全都剃掉了。給她做完清創(chuàng)和縫合受傷后,小胡醫(yī)生又給她打了一針抗菌素和破傷風疫苗。守在她旁邊的陳和宇看著自己的媳婦受了如此重的傷,心中滿是憐惜。
“陳哥,我檢查過了,李姐她只是頭皮撕裂傷伴輕微腦震蕩,讓她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沒事了?!?p> 聽了小胡的話,陳和宇點點頭,示意她去忙別的,自己則獨自守在床邊。麻藥過去后一會,李可卿就醒了。
“和宇,我這是在哪?”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白色,李可卿下意識有點緊張,但當她發(fā)現(xiàn)陳和宇正握著她的手時,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
“可卿,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受的傷?”
原來昨天中午,李可卿和張晨晨、石蘭等人一起回到宿舍后休息了一陣后,突然接到門衛(wèi)的電話,說是小朵朵和她媽媽一起來看望她們。想起這個被陳和宇特別照顧的孩子,她們?nèi)齻€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當小朵朵媽帶著女兒來到她們宿舍時,情況就不太對了。
母子二人剛剛進門,后面就跟著沖進來三個穿著工作服,拿著手槍的男子。因為是在下午,樓里除了她們3人,其他房間都是空的。被三個男人控制住后,朵朵媽媽跪在地上哭著不停解釋,自己也是被這三個人拿孩子性命要挾的,實在是出于無奈。她一個勁的向帶頭的求情,希望饒她們一條生路,結(jié)果被對方一個手刀就給劈暈了,而朵朵則被對方用乙醚給捂暈了。
幾個人被押上了運貨的車里,一個男人有幾大包舊床單把她們埋了起來,就被拉到了李槐村。至于宿舍著火的事情,李可卿并不知道。到了村里,她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村子早就被這伙人給控制了,他們大概有5、6個人,全都帶著防毒面具和武器,村民被關(guān)在村委會的一間會議室里,她們幾個則被綁在另一間屋里。
“這幾個人居然很輕松的就拿到了石蘭的研究資料,并且一個勁的拷問她,硬盤的事情?!?p> “該死!聽你這么說,這伙人應(yīng)該早就潛入水沙鎮(zhèn)了。”陳和宇分析道,“那石蘭和晨晨呢?”
“那幫家伙!不光搶了那些研究資料,還要把朵朵抓走,孩子媽拼了命的反抗,但還是被對方開槍打倒了。不光如此,石蘭和晨晨也被他們給抓走,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后來我剛醒過來你們就來了。”
“可惡!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立刻組織追擊!”說罷陳和宇拍了拍她肩膀,起身走了出去??粗饷娴拇笱?,陳和宇此刻心急如火,他立刻和王鵬等人取得了聯(lián)系,他要求大家立刻在南邊他們的秘密實驗室集合。自己則開上吉普車沖了出去,十分鐘后,從滿是雪花的擋風玻璃中就可以看見實驗室的紅色磚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