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倉惶的駕車一路跑到了體育館,這里和他們之前住的時候比起來顯的破敗了不少,沈紀廣不敢直接把車停到院子里,讓李偉把車在周圍的小路上轉(zhuǎn)了幾圈,故意在雪地上搞出凌亂的車轍,然后再將車停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后,三人快速跑到體育館的圍墻邊,從以前隱藏的那個洞口鉆了進去。
因為當日霧怪來的突然,除了孫老板的人算是勉強有組織撤離的,其他的平民都是一窩蜂的亂跑出去的,所以地上到處是死難者的尸體和各種散落的物品,三人一邊警惕著可能出現(xiàn)的追兵,一邊還要提防會不會有霧怪突然出現(xiàn),更要留意地上的東西有沒有有用的,當他們好不容易鉆回體育館時,三個人真是身心俱疲。
找了一間堆滿了沙包和杠鈴的庫房,沈紀廣檢查了一下里面的窗戶后,就匆匆躲了進去。他的想法很簡單,先在這里躲一陣子,如果到了晚上還有追兵出現(xiàn),那基本就安全了,至于孫老大交給他的偵察的任務(wù),根本就沒必要去執(zhí)行了,因為敵人的情況他已經(jīng)在這城里親眼見過了,他們只要等到明天過后,就可以開著車返回去,然后胡編些情況一說就算交差了。
另一半,陳和宇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裝甲車后面會突然竄出一輛汽車,還是小顧在裝甲車上的車身雷達上發(fā)現(xiàn)了后面突然有物體出現(xiàn)。他趕緊把這個信息告訴了陳和宇。
一開始聽說有車突然在后面出現(xiàn),陳和宇還不想太當回事,但他又一琢磨,能在這個時候有能力開車出來的人,多半就是這個縣城里最有勢力的營地了。于是他立刻叫小顧把裝甲車倒出來,沿著車轍追上去。
當他們追到距離體育館兩條街以外的地方時,地上混亂的車轍讓他們二人徹底丟失了目標。因為對城鎮(zhèn)中心區(qū)域并不熟悉,二人眼下連自己在哪都搞不清楚了。沒辦法,陳和宇只好讓小顧聯(lián)系前方指揮所的王鵬,自己則鉆出指揮塔透口氣。
很快,他的對講機里就傳來了王鵬的聲音。
“我說老陳,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在指揮部里老老實實的指揮嗎?”
“你說的輕巧,劉薇和老米在那車廂里那啥,你叫我站在旁邊嘬牙花子嗎?”
“這個。。。。。。狗糧確實不好吃。”王鵬腦補了一下那甜的齁得慌場面,頓時理解了不少。
“不對啊,剛剛你直接下令前線行動暫停,怎么自己又開始到處亂跑了?”
“要說我這運氣,真是沒誰了,剛剛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魚,我就讓小顧追上來了?!?p> “小魚?你這局面也太小了,一條小魚就把你這么一個BOSS勾的迷了路。”
“你不知道這小魚后面還有一條大的呢,得了,趕緊告訴我小魚跑哪去了,不然一會真讓它溜了,我們還要繼續(xù)一點一點的往里收網(wǎng)?!?p> “你等會,我讓人查一下?!闭f完,王鵬就暫時關(guān)閉了頻道。
幾分鐘后,百無聊賴的陳和宇從小顧轉(zhuǎn)過來的信息上知道了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體育館確實不遠,而且根據(jù)散步在這一帶的傳感器顯示,那輛他們追擊的汽車在附近轉(zhuǎn)悠了好幾圈后,三個亮點最終消失在了體育館里。
“這小子滑的很,可惜不知道這里到處是我們的眼線。”陳和宇微微笑了笑,對小顧說道“走,我們先把他的車廢了,然后去水坑里抓小魚!”
十幾分鐘后,裝甲車將那輛隱藏的汽車碾成了畫片,然后直接把車開到了體育館的院外。
“地圖顯示,他們是從側(cè)面進去主樓了,而且沒再出來。我估計就是上次我和老呂發(fā)現(xiàn)的那個狗洞?!?p> “那就實錘了!這幾個家伙和偷襲你們的是一起的?!甭犃诉@個消息,陳和宇更加放心了。他而小顧二人分別拿了一支突擊步槍,然后從體育館的另一面溜了進去。
躲在庫房里的沈紀廣三人等了一陣子,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有追兵來的痕跡,于是懸著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一看時間,早就過了飯點,腹中開始燃起饑餓的火焰,于是沈紀廣讓兩個手下將一個跳箱砸的稀爛,然后從包里掏出幾個土豆穿在一根標槍上烤了起來。
眼瞅著土豆就快烤熟了,突然從庫房上面的窗子外飛進一個小鐵罐子,被嚇了一跳的三人下意識的就扔掉土豆往門口跑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門不出意料被從外面鎖上了。再想轉(zhuǎn)身往窗子上爬,可手剛噠上窗臺,就被人從外面用棍子一頓狠抽。
眼瞅著屋里的煙越來越大,三人的眼睛和嗓子都是火辣辣的疼,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情況,只好一邊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遮擋口鼻,一邊去嘗試撞門。但是這庫房的門是往里開的,三個人門沒撞開,卻因為劇烈運動,吸入了更多的煙霧。只幾分鐘時間,他們的眼睛已經(jīng)徹底睜不開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的大腦開始停滯,伴隨著眩暈,三個人漸漸蔫了下去。
當沈紀廣被一陣刺骨的冷水潑醒時,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捆綁在了一根木樁上,而在他的左右,分別是自己的兩個手下,他們正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而篝火的另一半這是幾個身處黑暗中的人影。
冰冷的衣服讓他神智逐漸清晰起來,他想起了自己在暈倒前發(fā)生的事情,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抓捕了,但眼下這些人并沒有直接殺了他,這就說明自己還有機會活命。
因為氣溫低,他頭上的水珠很快就開始結(jié)冰了,沈紀廣的身體末端已經(jīng)開始了不可控制的顫抖,那是身體在察覺到熱量損失太快時,通過神經(jīng)控制肌肉,靠顫抖來產(chǎn)生熱量的應(yīng)急措施。他的牙齒也開始不受控的顫栗起來,渾身上下已經(jīng)因為熱量的散發(fā),從衣服上冒出白色的水汽,此刻的他非常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么,如果自己不能在30分鐘或者更短時間內(nèi)找到干燥的衣服,縱使那火堆就在離自己3米之外,自己也會很快死于可怕的低溫癥。
死亡的威脅開始讓他情緒走向崩潰的邊沿,他試圖掙脫捆綁自己的繩索,但根本做不到。
“掙扎是毫無意義的?!被鸲押竺?zhèn)鱽硪粋€人的聲音。
“你,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抓我們?”
對面的人沒有離開作聲,只是好像端起了什么東西喝了一口,然后發(fā)出細微的吞咽聲,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在喝什么,但光從那發(fā)出的聲音就已經(jīng)對正在不停顫抖的他充滿了誘惑,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終于,在2秒之后,對方悠悠的說道:“這個時候,你還要把我們當傻子一樣,問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嗎?你還要浪費對自己生命來說,異常寶貴的時間來狡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趕緊放開我!”
“哼,你看看你身邊的兩個同伴,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們會如此安靜的看著你?而且只有你身上是濕的?”
聽到這話,沈紀廣立刻差異了,他趕緊扭頭看向自己旁邊的李偉,對方似乎是在自己的注釋下有些難為情了。
“你個白癡!你到底腦子里在想什么!你以為自己全都撂了就能沒事了嗎!”沈紀廣只用一秒鐘就猜到了自己的豬隊友到底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說了什么。
“他,他們答應(yīng)了保證安全,我才說的?!崩顐ヒ琅f還是那個德行。不打算在例會這個沒有搶救價值的隊友后,他又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司機,心想這家伙平時深篤自己,應(yīng)該不會犯傻,但是這幻想前后還沒持續(xù)1秒就被司機的一句“沈哥,你就招了吧!”給無情打碎了。
“好吧,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沈紀廣發(fā)現(xiàn)自己再抵抗下去,除了讓自己早死,對于自己和那兩個白癡隊友沒有任何意義了。
“事實上,我們并不需要你再交代什么,你的同伴已經(jīng)把我們想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
聽了這話,沈紀廣再次滿是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隊友,“那你們就殺了我吧?!?p> “你可以不死,但你必須為我們做一件事?!睂γ娴娜苏f道。
“我還能做什么?幫你們把這兩個蠢豬殺了嗎?”
“呵呵,這兩個家伙對我們毫無意義,死與活都是無所謂的,不過你嘛,確實還有點用?!斌艋鸷竺娴娜送白吡艘徊剑尰鸸鈱⒆约赫樟?,這人正是陳和宇。
天亮后,沈紀廣獨自一個人朝著大廈走去,那里正是孫老板所盤踞的據(jù)點,他一邊低頭走著,一邊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拔以撜f什么才能勸他姓孫的聽我的投降呢?只要他能投降,我就可以向那個陳隊長證明我的價值,那后面的日子就好過了,聽他們的話茬,這胡城縣將來必定是他們的天下,只要能被認可,混個差事當當,憑我的能力,將來再圖他計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姓孫的現(xiàn)在對我意見很大,感覺說動他投降應(yīng)該很難。那怎么辦?要不我用計先把他騙出來?不行,如果讓他知道我是來當說客的,估計會直接斃了我,我不能把被俘的事情說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