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孟攬月倒是驚詫萬分,和劇本不一樣??!
白無夜可是嫌棄的很,上次在山中他手受傷了,不也是寧愿流血也不要她治療的么?
如今放她進去,他就不怕她再‘玷污’了他?
看著那護衛(wèi),孟攬月確定他沒有傳錯信息,沉默幾秒后,她邁出腳步,朝著那帳門一步步走去。
兩米多的距離,孟攬月每走一步都在等著帳內(nèi)傳出讓她滾蛋的話,可是她失望了,一直走到帳門前,也沒聽到里頭的聲音。
看來這次白無夜傷的挺重,連‘尊嚴’都拋卻了。
最后一步,她走進大帳,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還算好聞。
正對著帳門的是一個偌大的沙盤,盡管并不精致,可是該有的都有。旁邊一個木制的架子,架子上釘著地圖,彎彎繞繞,她也看不明白。
左側(cè),是兩排的椅子,顯然是商議事宜的時候用的。
而右側(cè),則是一扇木制的屏風,屏風后就是白無夜休息的地方。
有兩個護衛(wèi)站在屏風那兒,瞧見孟攬月進來,其中一人朝屏風里看了看,隨后道:“孟大夫請進來?!?p> 叫她孟大夫,孟攬月倒是稀奇,畢竟白無夜的這些護衛(wèi)和從未和她說過一句話。
如今開口還挺客氣,看來當下是真用得著她,否則他們眼高于頂,才不會和她說話。
拎著藥箱走過去,繞過屏風,入眼的便是一張大床。暗色的床被,就像一片巨大的烏云。
床邊,一個人坐在那兒,一身暗色的中衣,左臂的衣袖則一直挽到臂彎處,露出來的小臂上一條二十幾公分長的傷口,他果然受傷了。
孟攬月也不禁幾分詫異,明明剛剛白無夜騎馬回來萬分有氣勢,根本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到底是他沒感覺,還是太能忍?
走過來,孟攬月將藥箱放在地上,隨后蹲下身子,開始查看白無夜的傷口。
傷口上半部分較深,到手腕處則很淺,看起來應該是他躲避時造成的。
沒有說什么,打開藥箱,孟攬月進行常規(guī)的消毒。
手法精練,而且也沒有小心翼翼,就像給別人處理傷口那般。
坐著的人垂眸看著她,居高臨下,看得清她面上一切的表情。
“帝都的信使前些日子到了西疆,送來了很多的信件,其中就有孟大夫你的信,十二封?!遍_口,他的聲音淡而無溫,讓聽著的人也無端豎起耳朵,生怕落下一個字。
手上的動作一頓,孟攬月抬眼看向他,“信呢?”
“很著急?”反問,若是細聽,就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來。
緩緩眨眼,孟攬月的眸子如同靜水,即便知道白無夜是什么意思,她也將情緒控制的很好。
“不著急,王爺若是看著不順眼就一把火燒了。”她著急什么?只是很想知道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都有些什么瓜葛。在帝都那個家庭是什么樣子的,還有些什么人在惦記著她。
“本王對你的信沒什么興趣,都在那里,一會兒拿走吧?!钡?,他掃了一眼屏風一角。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那里有一個竹制的小桶,據(jù)目測,那應該是個垃圾桶。
把她的信扔到了垃圾桶?孟攬月閉了閉眼,白無夜這人,說的和做的如此不一,居然還一點都不臉紅,這臉皮到底有多厚。
沒再說什么,她拿出外用的麻藥開始上藥。藥效快,白無夜的小臂很快沒了知覺。
她隨即開始動手縫合,技術純熟,所以看起來下手也特別的狠。
“本王何時能有知覺?”看著她動手,白無夜一邊問道。
“一個時辰之后?!被卮穑稚蟿幼鞑煌?。
“疤痕丑陋本王也便不計較了,若這手臂有任何不妥,你知道會如何?!笨此膭幼鳎喼焙薏坏冒阉氖直鄱疾鸬糁匦驴p上一樣,白無夜很懷疑她在泄憤。
無言,孟攬月深吸口氣,“王爺真應該點李大夫的名讓他過來服侍您,那個時候您就知道什么叫做丑陋了。”居然說她縫合的傷口丑。
“本王知道李大夫的本事?!彼裕矝]點他的名。
“看來王爺?shù)闹巧踢€在線,若是日后這疤痕很丑陋,也只能說明是王爺運氣不好。”很想說臟話,這是孟攬月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吹毛求疵疑心重,說的話也能氣死人。
“智商?那是什么?”看著專注于他手臂的人,白無夜認為她說的不是好話。
不禁抿嘴,孟攬月抬眼看向他,“看來王爺沒有這東西。”
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白無夜就知她是在罵人。
看著他,孟攬月忽然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人真有胡子。下巴上那些泛青的并非涂抹的什么,而是胡須。
皺眉仔細看,再次確認她并沒有看錯,他真的會長胡子。
“本王臉上有什么東西么?”她忽然間的視線,想忽略都不行。
“有胡須?!边@很不合常理,他不是被刺殺導致失去男性象征了么?
短短幾秒鐘,空氣都變冷了,白無夜淡淡的看著她,什么都沒說。
動了動眸子,孟攬月暗叫不好,直戳傷處,他可能要翻臉了。
低頭繼續(xù)手上的縫合,最后兩針動作很快。剪掉線,上藥包扎,動作很快。
處理完畢,整理藥箱,隨后孟攬月站起身,“處理完了,王爺休息吧?!?p> 看著她,白無夜好似始終沒眨眼,一直在盯著她。
他沒說話,孟攬月就當做他說了滾蛋,轉(zhuǎn)身將垃圾桶里的那些信揀出來,隨后快步離開。
走出那大帳,孟攬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作為醫(yī)生她向來直言不掩藏,可是這毛病眼下卻真的不太好。尤其某些人掌握生殺大權,戳到了他的痛處,她絕沒好果子吃。
可是,這真的很奇怪,白無夜居然真的有胡須。
莫不是,他只是某些部件不見了,但是生產(chǎn)雄性激素的部件還在?
若是這般,他長胡子也就不是很奇怪了。
人體果然是很神秘又獨特的,可是又有些殘忍。外表內(nèi)里都是個男人,可是卻無法做男人該做的事兒,他性格奇怪也在常理之中。
對于他這種‘殘疾人’,她還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