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手指,孟攬月眉頭皺的緊,杜先生也不在這兒,他若是中了毒,她沒信心給他解了。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估摸著她也活不成。
“想什么呢?想本王馬上會死,你就得陪葬?”看著孟攬月,白無夜似乎長了一雙穿透的眼睛,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正常說話,并且毫不在意的樣子,孟攬月心下疑惑,這毒、、、是假的?
不可能是假的,那箭上就是涂抹了毒。
走過去,她將衣袖拽了拽,然后隔住衣袖的布料捏住那支箭,拿起來查看,愈發(fā)肯定這上面就是毒。
即便不會沾染上立即斃命,可是也很難處理。
“這上面有毒,王爺膽子大,我這惜命的可不敢徒手拿?!闭f著,她將那支箭扔了,然后把衣袖沾染的部分折疊起來,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
“毒而已,無法奈何本王?!蹦弥菑埣?,他緩緩打開。
聽他這話,孟攬月似乎得出一些信息來,“王爺不懼毒?”
“很稀奇?”慢悠悠的展開那張紙,他一邊反問,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孟攬月真的在大驚小怪。
“當然稀奇,百毒不侵只是聽說過罷了,從未見過。既然王爺不懼毒,那上次解救太統(tǒng)領,那些護衛(wèi)可是白白的送了命?!比醯娜擞袚p失,他的人也有損失。
他不懼毒,其實他去才最合適,因為不怕染上。
聞言,白無夜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似乎幾分不悅,“若是吃了本王的肉能長生不老,本王是不是該割肉送給天下人食用?”
這反問,孟攬月啞口無言,他說得對,沒有人應該去做什么,只有愿意不愿意。
“當我什么都沒說。”動作很輕的撇嘴。
不再看她,白無夜看向手中的紙。紙的質地很硬,所以除卻那插在箭上的洞之外,沒有任何的破損。
看著,白無夜的臉上終于有了情緒波動,那是嘲諷以及不屑。
看著她,孟攬月覺得那個高衛(wèi)在聽到白無夜這三個字時定然也是相同的表情。
他們之間有什么仇怨孟攬月不清楚,可是卻知道這倆人的仇絕對不會消散,除非一個人死在另外一個人的手里。
“孟大夫名揚天下,遠在大周的高衛(wèi)都知道了?!睕]用上一分鐘,白無夜就看完了,并且抬眼看向她,這話聽起來也帶著淡淡的嘲諷,起碼孟攬月是這樣認為的。
“這信里有我?”詫異,孟攬月不知高衛(wèi)說她做什么?
“托孟大夫的福,本王浪費時間看高衛(wèi)張牙舞爪。”手指一松,那手里的信紙就落了地。他也舉步,繞過孟攬月離開。
這可不是好話,孟攬月沖著空氣無聲咒罵,隨后彎身撿起地上那張紙,要看看里面到底寫了些什么。
這一看,她也就知道了,其實多余看,動腳趾頭就想得出來。
信紙上的字龍飛鳳舞,而且?guī)е还蓺埲毯輩柕奈兜?,每個字的最后一筆都像一把刀,十分鋒利。
內容可想而知,就是在嘲笑白無夜娶了個‘破鞋’,恭喜白無夜頭頂綠帽喜氣洋洋。
又說白無夜與她這個‘破鞋’天造地設,還祝福白無夜早生貴子。
這種話就是在罵人,白無夜失去男性象征不就是高衛(wèi)的手筆。若有一天孟攬月真的懷孕生子,那說不定是誰的孩子。
戴綠帽子就算了,還要給別人養(yǎng)兒子,單是想想孟攬月就覺得白無夜會殺人。
只不過,他剛剛倒是云淡風輕的很,大概是被高衛(wèi)嘲笑慣了吧。倆人仇怨很深,若是他還能因此生氣發(fā)怒,就已經輸了一截了。
如此想想,孟攬月也就想通了。只是看著手上的信,她冷哼一聲,隨即撕成碎片。
高衛(wèi),這人還真是討厭,集如此多的極品特質于一身,和白無夜還真是相配呢。
傷兵不多,處理完之后孟攬月便開始配藥。這營地的草藥不多,可是附近山里的多。兩個小學徒在山外采了不少,而且沒有走出去多遠,這讓孟攬月也不禁想走出去在山里轉轉。
只是,沒有杜先生在這兒,她若自己出去,相信白無夜會當即認為她是想逃跑,然后把她抓起來。
“若是這些日子平靜,咱們也可以去山里轉轉。大營附近的草藥所剩無幾,還是這里的多,畢竟無人采摘?!崩钴娽t(yī)也在想這事兒,他有自己的藥需要配,專攻斷骨。
“希望到時李大夫可以把我?guī)希吘刮覠o法獨自走出這里?!比羰歉钴娽t(yī),應當能成。
李軍醫(yī)點點頭,不管別人如何猜度孟攬月,根據這些日子的相處以及杜先生的眼光,他還是很相信她的。
“誒,李大夫,你說人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么?”孟攬月是不信的,可是自己在白無夜那兒親眼看到,又不得不信,他真的不懼毒,那是怎么做到的?吃了什么東西么?
“百毒不侵?并非不可啊,興許有高人能配出百毒不侵的靈藥來呢!”李軍醫(yī)認為絕對有,只是他們沒見過而已。
“杜先生可能配出這種藥來?”目前為止,孟攬月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就是杜先生了。
思慮片刻,李軍醫(yī)搖頭,“杜先生能配出很多的藥來,可百毒不侵的藥,做不到。”
微微垂眸,那孟攬月就不知白無夜是怎么做到的了。
“除卻吃藥,或許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做到百毒不侵?!崩钴娽t(yī)忽然又道。
“什么方法?”孟攬月看著他,眸如靜水,她很認真。
“中了劇毒,那么其他的毒也就不算什么了?!比绱艘粊?,不也是百毒不侵么?
“可是中了劇毒不會立即斃命么?”這個說法,不成立吧。
“有些劇毒并非立即斃命,相反的,立即斃命的毒藥還算仁慈。有的毒盤踞在人的身體中,長年折磨著中毒的人,可是中毒的人不會死又無法解藥,這才是毒藥?!崩钴娽t(yī)對毒藥有著別樣的見解。
聞言,孟攬月心下一跳,李軍醫(yī)說的不無道理。
難不成,白無夜不懼毒是另外一種可能?若如此的話,未免也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