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個人手持大斧,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還一臉笑意的與其談笑風(fēng)生,以為是在開玩笑。這是怎么樣的震驚。
“我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又,似仙非仙?!?p> 一道人影從暗處走來,臉龐潔白如玉,精雕細(xì)致,雙眉輕抖間如道道劍氣散發(fā),渾濁的雙眼卻又分外的清明,長發(fā)挽起,根根發(fā)亮,一身白衣不沾絲毫塵埃。
“吾名,酒劍仙!”
“你這人倒是有趣,你的劍呢。”
姜晨嗤笑一聲,看著此人,文文弱弱,如一介書生,風(fēng)一吹就倒,不過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甚至心臟都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非也,你只看到我手中無劍,卻不能看到我心中有劍,膚淺?!?p>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葫蘆,葫蘆碧綠如茫,道道青絲垂涎下來,大道與玄力相契合,有一種莫名的氣息與恐懼。
“這難道是......道器?”
姜晨雙眼失神,眼珠子都差點(diǎn)瞪出來,仔細(xì)看去,無窮的玄力凝聚成一個漩渦,其中似乎有世界不斷破滅又再生。
“你能看得出我的葫蘆?”
他的聲音極其細(xì)小,眼神中有一絲光芒閃爍,不過瞬間就轉(zhuǎn)變了過來,化作了酩酊大醉。
“噥,這個?不過是一個盛酒的東西罷了。”
酒劍仙搖晃著手中的葫蘆,里面?zhèn)鱽韲W嘩的聲音,仰天一口,咕咚一聲,臉上露出贊賞之色。
“哈哈,好酒。”
他的身軀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要跌倒在地,不過卻總是似倒非倒,讓姜晨都暗暗咋舌。
“既然你不需要這個葫蘆,那就交給我吧。”
姜晨眼神中有光芒閃爍,此人不凡,不過終究真正的實(shí)力怎么樣,還是要過一過招才知道。
他手持道器,必定引來有些人的窺探,不如自己取來,替此人承擔(dān)下來,還留下此人一命,也算是不錯。
畢竟,現(xiàn)在的他實(shí)在是太缺少力量。
“想要我的葫蘆?好啊,只要拿好酒來換,盡可拿去?!?p> 酒劍仙雙眼朦朧,哈哈大笑,又是吟了葫蘆中的一口烈酒,長長呼氣,氣流如白蛇般吐出。
“好酒?應(yīng)有盡有,過幾日就可以得到,不過現(xiàn)在,還是將葫蘆給我拿來吧?!?p> 姜晨雙腿猛然一震,劇烈的爆炸聲虎龍不斷,如蛟如蛇,手掌成擒拿之勢,向前抓去。
“戾氣如此之重,果然,哈哈,只是可惜,太弱了。道心還是不夠強(qiáng)大,被那東西浸染了?!?p> 酒劍仙身子輕輕一側(cè),漫不經(jīng)心,可就是那么的微乎其妙,將這凌厲一擊給躲了過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diǎn),一道強(qiáng)大的玄力如同八尺長劍,鉆入姜晨的身軀之中。
噼里啪啦。
姜晨感覺渾身的玄力在一個呼吸間被斬殺的絲毫不剩,不過筋脈無礙,足足五個呼吸才恢復(fù)了過來。
但是意志,卻突然清晰了起來。就算是武道三段,玄力突破也沒有如此的意志清晰。
他立住身形,思維猛烈轉(zhuǎn)動了起來,知道此人之實(shí)力可怕無比,甚至姜家家主姜寒鴻都沒有這般力量。
“難道是......”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姜晨心中醞釀,他知道,自己恐怕踢到鐵板了,這葫蘆,應(yīng)該是拿不了了。
可惜,若是拿到這葫蘆,恐怕能瞬間斬殺姜寒鴻這等人物,為父親復(fù)位,為母親正名份也是眨眼之間。
但是比之可惜更多的是震驚,自己剛剛怎么會搶奪葫蘆?
剛剛這意志如同魔頭附體一般,讓自己認(rèn)為只要將那葫蘆搶奪過來,就能殺進(jìn)姜家,絕滅姜寒烈一脈,殺滅姜韓鴻。
這等于是失去了理智。如同一個乞丐,看見帝王的富麗堂皇,不自量力,前去弒君,搶奪帝王的一切。
何等的可怕?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吾名,酒劍仙!”
酒劍仙哈哈大笑,眼含深意的看了姜晨一眼,聲音漸漸遠(yuǎn)處,那飄飄白衣最終被黑暗掩蓋,如從未出現(xiàn),但是那如九天吟動的詩氣和酒氣卻久久不曾消散。
“奇人?!?p> 姜晨眉頭舒展,輕輕嘆氣,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將歪腦筋打到了這等人物的頭上,若是此人稍微心狠手辣,自己都要被挫骨揚(yáng)灰。
貪心不足,蛇吞大象。
說的就是如此了,但他不確定剛剛那種似有似無的感覺究竟是不是他的意志。
他轉(zhuǎn)身離去,繼續(xù)尋找自己的住所。
“五豐城”的夜晚非常的寒冷,勁風(fēng)呼嘯,吹的人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
姜晨現(xiàn)在的修為為武道四段,全身玄力提純,運(yùn)轉(zhuǎn)全身。骨骼筋脈之下有著極為雄渾玄力,甚至一層層的骨膜堅韌無比,足以抵擋的了寒風(fēng)。
傳聞某些強(qiáng)者肉身之強(qiáng)大簡直比鋼鐵都要堅硬,比牛氣都要柔韌。
可謂是真正的火燒不燃,水侵不透,雷打不斷。
不過顯然姜晨還差的太遠(yuǎn)。
遠(yuǎn)處燈火通明,漸漸驅(qū)散了一絲的陰暗。
“嗯?”
姜晨皺了皺眉頭,耳邊隱隱傳來一聲低沉的吼聲,他的耳光和氣敏銳,雖然那聲音極其細(xì)微,卻依舊被他所捕捉。
“哼,臭叫花子,居然還敢擋老子的道路?真是活的不膩歪了。”
一名男子怒罵連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眼神中有種瘋狂。
地上躺著一個瘦弱稚嫩的身軀,渾身破破爛爛,甚至都散發(fā)出些許臭味。
那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臉龐被污漬所覆蓋,但是雙眼卻有某種堅強(qiáng),牙齒緊咬,都隱隱出現(xiàn)了血跡。
姜晨看到這個男孩心中一陣悸動,他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都是那么的無助,而又不甘!
“臭叫花子,老子今天要打死你。”
男子不斷叫喊,手腳并用,一腳之下讓那男孩疼痛不已,嘴角露出瘋狂殘忍而又興奮。
“叫啊,你倒是叫喊啊,疼就大聲的喊出來,哈哈?!?p> 男孩雙眼緊緊瞪著男子,雙手握住,青筋暴起,身軀蜷縮。
彭!
男子皺眉,一只有力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些動彈不得,心中起了一絲驚疑,轉(zhuǎn)頭一看,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