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晴時有風陰時有雨,好的壞的都是風景,珍惜每分每秒。
段旭下樓的時候,并沒有等李婉,因為他知道,自己離開了,肯定會讓她們之間產(chǎn)生分歧甚至是爭吵,但那已經(jīng)跟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自己今天來,是給李婉面子,可不需要看那個何靜的臉色。
更何況,自己還留下了那么一個大殺器,只要那個崔志遠真的像李婉說的那樣,是懂音樂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那份曲譜的價值。
想到這里,段旭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笑的像個偷吃的小狐貍。
他不用身臨其境,就能夠想到,現(xiàn)在李婉等人的表情。
事實上,段旭沒有猜錯,在看完那份曲譜以及聽完崔志遠的話之后,杜艷梅跟何靜徹底的傻眼了。
尤其是何靜,她怎么都沒想到,崔志遠居然給段旭的那首歌如此高的評價。
“老崔,是不是有點過了?”幾個人來到會議室,何靜也沒繞圈子,直接對崔志遠問道。
她是真的有點不敢相信,怎么那個九日隨隨便便寫一首歌,就得到崔志遠如此高的評價呢。
崔志遠笑了起來,可笑容當中卻滿是諷刺:“何總,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老崔雖說如今不紅了,但眼光還是有的,這首歌別的我不敢保證,肯定要比《看?!返某煽兒茫 ?p>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如今公司的情況大家心知肚明,李婉三個人投資那一百萬,早就消耗殆盡了,之所以能夠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因為姜瑜那首《看?!吠蝗缙鋪淼谋l(fā)。
可現(xiàn)在崔志遠竟然說,這首歌的成績一定會比《看?!窂?,那么也就意味著,這首歌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可現(xiàn)在問題來了,因為何靜的緣故,那位天才作者被氣走了,這要怎么辦?
“小婉……”杜艷梅看向李婉,試探著說道。
李婉冷笑了起來,搖搖頭:“別看我,我沒辦法。人我?guī)砹耍荒銈冓s走了,你讓我怎么找他回來?”
她心里面也是一肚子的火氣,自己好說歹說把段旭帶到公司來,結(jié)果卻被何靜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趕走了,要說一點怨氣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李婉心里其實也在考慮之前段旭說的話,何靜如果真的有能力把公司經(jīng)營好也就罷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公司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卻還依舊那么剛愎自用,真不如自己來負責經(jīng)營。
有些時候,人的心里面一旦埋下一顆種子,終究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的,需要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
聽到李婉的話,何靜跟杜艷梅的臉色微紅,她們知道李婉的話是什么意思,人家好不容易通過關(guān)系把人請來了,連曲譜都寫了,結(jié)果被她們趕走了,現(xiàn)在卻又要她去請那個九日回來,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可問題是,就像崔志遠說的,這個九日寫出來的歌真的太好了,如果公司能夠拿到授權(quán)的話,相信肯定能夠走出現(xiàn)在的困境。
人在溺水的時候,如果有人遞過來一根稻草的話,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也會被看做最后的寄托和指望。
現(xiàn)在的段旭,對于這家音樂公司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李小姐,不管怎么樣,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再試試?!贝拗具h這時候緩緩開口說道。
他之所以這么說,純粹是以一個單純的歌手角度來看,畢竟不得不承認,段旭拿出來的那首歌,是真的很不錯。
李婉苦笑了起來,她又怎么不明白崔志遠的意思呢,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根本聯(lián)系不上段旭。
更重要的是,今天何靜鬧了那么一出,人家又怎么可能輕易跟自己談合作呢。
看李婉不開口,何靜沉吟了一下,眉頭皺了皺說道:“老崔,你真的認為這首歌會火?”
這個很重要,畢竟在座的諸人當中,只有崔志遠才是真正的音樂人。
崔志遠苦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小婉,這件事,還得你去跑?!倍牌G梅想了想,開口說道。
她知道以何靜的性格,輕易不會說出服軟的話來,所以這件事還得自己做這個和事老。
李婉沉默了片刻,最終苦笑著點點頭:“我嘗試一下吧。”
“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么?”崔志遠有些著急的問道。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首歌,希望能夠早一點聯(lián)系上段旭。
李婉無奈的搖搖頭:“九日還是學生,我平時都是打電話給他家里,然后等著他聯(lián)系我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何靜也是滿臉驚訝,她怎么都沒想到,那個天才少年,居然還只是一個學生。
“學生?”何靜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李婉點點頭:“他之前在不夜城打工來著,寫歌也是在那學會的,應(yīng)該就是最近幾個月。”
幾個人面面相覷,崔志遠愣了愣神之后,也只能感慨天才就是天才,人家只學了幾個月的時間,居然能寫出那么好的歌曲來。
“那怎么辦,我們就這么等著?”杜艷梅無語的說道。
想想也有點荒謬,因為聯(lián)系不上作者,一群人就這么等下去的話,未免也太傻了。
李婉聳聳肩,干脆就沒有再說話,自己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何靜等人的問題了。
用段旭的話來講,我們總是在抱怨這個世界不理解、不接受我們的夢想,但我們有沒有捫心自問,你真的為你的夢想做到極致了嗎?你真的把一件事情做好了嗎?
何靜她們或許真的在為公司的未來努力,但連最基本的識人之明都沒有,又談何成功?
僅僅因為段旭是個年輕人,就覺得他沒有能力,僅僅因為自己是投資人,就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干涉公司的經(jīng)營,這樣的合作者,李婉忽然覺得,自己當初選擇投資進來是一個錯誤。
但不管怎么樣,做事總要有始有終,既然自己當初選擇了,那就起碼要做到仁至義盡。
想到這里,李婉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這樣的話,還是我去聯(lián)系九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