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宅住了五天,給舒鑫默寫出兩本書后,舒鑫終于允許林二狗進入自己的藏書室。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撿到了寶。
“咦,舒老先生,怎么這本《拾花小冊》也是殘缺的,還有這本《涼山記》也是,真是可惜了?!绷侄芬荒樋上В骣温牭膮s是兩眼發(fā)亮。
“你見過全本?”
林二狗笑著點頭:“書院里有,剛好翻來看過?!?p> “那你可還記得?”
林二狗笑笑不說話,走到案幾旁提筆寫下幾行字,舒鑫取來一看,正是連著《拾花小冊》后面缺失的內(nèi)容。
“好啊,好啊?!笔骣魏喼泵硷w色舞,拿著那一頁紙愛不釋手,“林小哥你愿意在我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你幫我補幾本書就行?!?p> 轉(zhuǎn)了個身,舒鑫喜滋滋地去拿那本《拾花小冊》,剛剛翻開,神色突然一愣。
他是能把大半的藏書都背下來,可是那只是內(nèi)容。但林二狗寫下的那幾行字,連筆記都和原書一樣。
舒鑫愣愣抬頭地看向林二狗,林二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從小字不好被我家先生嫌棄,只讓我多臨摹好取各家之長。沒想到我是個沒靈氣的,自己的字體沒練的多好,仿寫他人的倒是有幾分心得?!?p> 一本殘缺的古籍,一本被修復的古籍,一本被修復得完全看不出痕跡的古籍,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價值。舒鑫的臉漸漸紅了起來,他興奮的有些雙腳發(fā)軟,眼前發(fā)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林二狗看他太過激動,笑了一聲,伸手扶了他一把,說:“學生此時囊中羞澀,若能得舒老先生幫忙引薦一下,學生感激不盡。不說別的,這本《涼山記》學生幫你補全沒有問題?!?p> “此言當真?”舒鑫一把抓住林二狗的胳膊,因為興奮用力過大抓得林二狗有些疼,但林二狗沒表現(xiàn)出來,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舒鑫瞪著眼睛看了林二狗一會,忽然拔腿就往外跑,被林二狗一把攔住。
“先生無需著急?!绷侄房粗骣问种械摹妒盎ㄐ浴?,“先生畢竟這些年很少外出了,我先幫你把這本書補全,先生再去也好多些底氣?!?p> 舒鑫轉(zhuǎn)念一想,這倒也是,也就不著急出門了。不過林二狗去哪他就去哪,跟得樂樂都煩了。
“少爺,這老頭真煩人。你干嘛非得請他做事,看他樣子也不是個通人情世故的?!?p> “不通人情世故才好?!绷侄酚智昧饲脴窐返哪X袋,“這里是璟玉城,這做書本買賣的地方,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p> 等《拾花小冊》修補好,舒鑫帶著書大搖大擺的去敲那些大戶人家的門。舒家雖然敗落了,可這璟玉城里還真沒幾個不認識舒鑫的,看在舒老爺子的面子上,大多數(shù)人家都放了舒鑫進去。不知道舒鑫和他們說了些什么,等到第三天,就有人趕著馬車來舒宅門口接林二狗。
書商和其他商人不同,除了下九流,他們還和名門大家都少有些人情往來。是以,若是要找人,通過他們就會更快。之前的局差不多也該生效了,三花,你且等著,我不久就會去接你。
這邊,被林二狗記掛的張三花狀況可不太好。她走不出這個空地里的陣法。
張三花坐在原地,很是無可奈何。水囊里的水已經(jīng)喝完了,但她絲毫沒有頭緒。她也想過干脆把地上的線條破壞掉,可是敲了許久也不見崩起一塊碎石。
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
再次掏出懷里的書,張三花硬著頭皮看了一會。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若能找到開休生三門估計都能出去,可問題是怎么找。地上的符號多且復雜,看一眼頭都痛。
強迫自己看向地上的陣法,那些符號仿佛都活了一般,一個勁的打著旋,還往自己眼里鉆。張三花堅持了一會,還是受不了閉了眼。這幾天她已經(jīng)試了幾回,每次都是這樣,不過能堅持的時間倒是長了些。
嘆了口氣,張三花隨意地往一旁看了一眼。她不認真看的時候陣法倒是沒什么變化,可她就算把整個陣法都記在腦子里了也沒什么用處。
要是和茅廬竹林的陣法一樣有特定的解法就好了······
等等!
張三花精神一震,一下子坐直,又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來。這是祈凰舞偷偷給自己的那些東西之一,自己之前看了一眼,講的是易經(jīng)在陣法中的運用。略過那些理論不看,張三花直接把書翻到最后,果然有幾個簡單的陣法解析。
強行把這幾個解析背了下來,張三花再看面前的陣法,雖然復雜了許多,可依稀還是有些熟悉的框架。
這就簡單了!
若是祈鳳鳴來破陣,看破陣法直接走出去就行,但張三花只是對照著書上的解法,走一步看一步。雖說每一步又有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張三花還是走了出去,只不過麻煩些,耗時長了一些。
回頭看看身后的陣法,張三花胸中豪情頓起,只覺得八卦陣法神馬的也沒這么難??墒且晦D(zhuǎn)身,看著面前的石林,張三花又僵住了。
若按布陣的難度來說,應該是符號陣更難,可對張三花來講,這種用具體事物布置的陣法可不像符號陣好套公式,她剛剛掌握的方法完全沒有用?。。?p> 天!要!亡!我!
張三花有些喪氣地靠在一根石柱旁,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打起精神來。此時天色已暗,張三花掏出玉片,準備接電露水喝。等露水接了一小盞,張三花哪里還記得祈凰舞的叮囑,直接一飲而盡。
夜里的露水那是真涼,張三花不禁瞇著眼打了個寒顫。等重新緩過來時,張三花長長舒了口氣,抬眼向前看去。
·····她剛剛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好像看到了綠光?
再仔細看,又什么都沒有,張三花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覺了。之前腦力消耗太大,喝了一盞露水后張三花忍不住有些瞌睡,但是她沒有睡,而是進入之前逃命時發(fā)現(xiàn)的恍惚狀態(tài)。開時的時候身體和精神不太疲憊,反而進不了這種狀態(tài),只能靠著石頭瞇一會,現(xiàn)在進入這種恍惚狀態(tài)了,張三花突然站起,朝著一個方向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走一會,張三花又換個方向,走一會,她又換個方向。這一路雖然看著隨時都可能倒下,可她居然順利走了下去。
晨光熹微,當?shù)谝豢|陽光照在她身上時,張三花睜開了眼,然后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在哪,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她赫然走出了石林,只是,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分明是一片爛泥。
看了看自己的腳,張三花連忙后退,在巖地上使勁蹭鞋上的泥。等蹭得差不多了,張三花站在石林和濕地的分界線一臉糾結(jié)。
這濕地看起來好惡心,但是回去石林的話,寶寶感覺自己肯定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