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zhàn)爭并不是一個英雄就能主宰的,但有一只實力超群的機動部隊在很多時候都能派上大用場。
雖然不知道張三花為什么突然愿意參戰(zhàn)了,但林先生還是幾分欣喜幾分欣慰地給她派出了任務。
有他這位準兒媳的出馬,戰(zhàn)局立時就能看出改變了。
先前南越的布局以騷擾和偷襲為主,正面交戰(zhàn)并不多,而且也是也牽制為目的。八嶺族的這一番遭遇把整個布局打亂,林先生雖然竭力相處應對的法子,但想要重新調(diào)度,時間上仍然不夠。
林先生給張三花的任務,是擾亂鎮(zhèn)南軍的軍心,拖慢他們的進度。至于怎么完成?林先生說隨意。
這種隨意,最是煩人。
而對于煩人的事,張三花的態(tài)度一貫都是,能動手的絕對不逼逼。
“你莫不是瘋了,還想直接沖到人家大營,殺個七進七出不成?”
祈鳳鳴臉上帶著輕蔑,他本來是不想再摻合進來的,但是實在是看不過張三花在那犯蠢。
“你又有什么高見?”
對于祈鳳鳴,張三花一向是能不見就不見。也不知他對她哪里來的敵意,還總是一副她不懂事的表情。
看了就心煩,偏偏還不一定打得過。
“凡事多動動腦子,你總不能一輩子打打殺殺?!?p> 祈鳳鳴苦口婆心,張三花卻是一臉的不耐。
“有事說事?!?p> 被張三花頂了一句,祈鳳鳴臉色也不大好了。自己怎么說也是長輩,這熊孩子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折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圖,祈鳳鳴同時做出解釋。
“根據(jù)以往的幾次情報,鎮(zhèn)安軍的巡查應該會按這幾條路線探尋。要拖住他們,只要給他們造成附近有大量囤兵的假象就可以了?!?p> 張三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xù)。
“一組巡查有約三十人,同時在外的約有十六組。這次我們需要調(diào)整的部隊多在西南,那我們就可以截殺他們東北方向的伺候,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相反方向?!?p> 張三花呵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很明顯。
還不是要用武力。
祈鳳鳴沒理她,繼續(xù)解釋:“為了造成有不少人馬的假象,我們每次至少要滅掉四只巡邏小隊,還不能留活口。”
“可是我們就這幾個人,怕是做不到吧。”
雖說雷山族都善戰(zhàn),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立馬有人提出了異議。
“為何?你們也是雷山族的精英,難道這點信心也沒有?”
“她的意思是,我們就二十個人,就算有能力將他們?nèi)珳纾婚g滅殺四隊,時間上也來不及?!?p> 祈鳳鳴微微一愣,笑道:“分成兩組就行。稍微趕一趕,時間來得及的?!?p> 張三花挑了挑眉。
起身站好,拍了拍衣擺,祈鳳鳴臉上露出些許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你沒有信心啊?!?p> 張三花再次呵呵,直接翻了祈鳳鳴一個白眼。
神經(jīng)病。
一行人疾行,祈鳳鳴倒還跟得上張三花的速度,但雷山族眾人不行。張三花無法,只讓祈鳳鳴帶著她們,自己去探路。
一來一回,兩邊見面時都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帶著血氣。
雙方都是一怔,卻沒有多問,祈鳳鳴扔給張三花一樣東西,張三花接著,才發(fā)現(xiàn)是個軍牌。
東華的軍牌。
摩挲著這塊低級兵士的牌子,張三花情緒有些低落。曾幾何時,她也有一塊。
“我問出了一些消息,鎮(zhèn)南軍最新的營地已經(jīng)不遠了,不知道你探到?jīng)]有?!?p> 注意到這個“問”字,張三花掃了祈鳳鳴一眼。祈鳳鳴倒是表現(xiàn)的一貫的云淡風輕,但張三花發(fā)現(xiàn)他周圍的雷山族人表現(xiàn)出一種敬畏以及抗拒。
有點好奇她不在時發(fā)生了什么。
一行人日夜兼程,終于趕到了鎮(zhèn)南軍新營地的東北方。這一路上張三花和祈鳳鳴總是有些不對盤,做什么都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
路上遇見的小股敵人,全被這兩人瓜分了,雷山寨的人都沒沾到多少。
雷山寨眾人:瑟瑟發(fā)抖,像大佬低頭。
因為犧牲了不少巡邏兵,鎮(zhèn)南軍加大了對東方的巡邏力度。張三花和祈鳳鳴倒是躲的輕松,但雷山寨的人就有些吃力。
主要是一直沒好好休息,很是疲乏。
“鎮(zhèn)南軍已經(jīng)把前進路線向動偏移了一些,不能等,今天就要開始計劃?!?p> 張三花看了看精神有些萎靡的雷山族眾人,眉頭微皺。雷山族的人見了,立馬挺胸抬頭,做出精神煥發(fā)的樣子。
“我們沒問題!”
祈鳳鳴笑了笑,再次用一種看小孩的目光望向張三花,說:“我?guī)Ь湃巳ミ@邊,另一邊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張三花理都不理他,帶了人就走。
祈鳳鳴嘖了一聲,覺得這孩子脾氣真的是差。
在絳廷待了那么久,東華軍隊中很多事張三花都一清二楚。比如信號煙彈這種東西是很貴的,一個巡邏小隊中最多只會有一個人裝備的有,作為功能性補償,會有兩個人帶有角號。
如果不想驚動大營,必須在這兩件器物被使用前擊殺持有人。
張三花慶幸自己帶了弓箭。
屏息凝神,指間微松,在箭矢飛出的瞬間再引一弓。兩箭接連射中兩人要害,這兩個掛著角號的人直接仰面倒下。
“敵襲!”
巡邏隊訓練有素,瞬間組成防守隊形,警惕著周圍。張三花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找到了那個可能帶有信號煙彈的人。
她竄了出去,雷山寨的人緊隨其后。
見到來人都是女的,還只有這點,巡邏小隊都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啦這是在戰(zhàn)場。
戰(zhàn)場上只有戰(zhàn)友和敵人。
手中的弓箭未放,高速移動中張三花再放一箭,穿透了握著煙彈的手。她稍稍低身躲過來襲的武器,順手抽出自己的刀。
血灑了她一臉。
她同胞的血,也是一樣的咸腥。
沒有悲哀,沒有憤怒,沒有羞愧,張三花只是冷靜地出擊,以求在最短的時間消滅最多的敵人。
當所有巡邏小隊的人都倒下后,張三花還刀入鞘,氣息一點沒亂。
雷山族的人數(shù)了下,發(fā)覺她們?nèi)司粋€敵人的標準都沒達到。
有點心塞。
“快點,做事?!?p> 雷山族的人應了一聲,開始忙活起來。
她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偽造現(xiàn)場,讓這只小隊看起來是被五六十人圍殺,而不是被十個姐兒送下了黃泉。
具體操作,就是到處走一走,在尸體上再多劃幾刀。
嘖,花大姐真猛,個個都是一刀斃命。
幾個雷山的大姐忙活了一番,在張三花看起來依舊是破綻百出,但其他人眼里應該差不離了。
“行了,趕時間,去下一個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