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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名張三花

第四四三章

帝名張三花 修紙 2245 2019-07-16 23:35:11

  林庸看著墨汁把白紙浸成黑黢黢的一片,不自覺地皺眉。

  “少爺?!?p>  林越的進(jìn)門打斷了林庸的思緒,他抬頭,就見林越臉上帶著點氣憤,還帶著點興奮。

  “新來那個使者從后門入了城主府,出來時走的也是后門。但看他神色,十分歡喜得意,定是有詐?!?p>  有些意外,但不是很驚訝,林庸思考了片刻,吩咐林越,讓兄弟們再跟得緊些。

  城主和鎮(zhèn)南軍主陣營不和,他們親近了鎮(zhèn)南軍,自然會和城主有些齷齪。這些齷齪平日里不打緊,但若有機(jī)會打擊到郡主府,城主那邊也不會白白放過。

  不管他們出什么招,接著就是了。

  陶陶生日當(dāng)天,雖然不想大辦,但按照規(guī)矩也是馬虎不得。府中張燈結(jié)彩,來了不少客人。

  有南越來的,有鎮(zhèn)南軍來的,也有城主府的人。

  因為還小,陶陶不過是宴會上亮了個相,其他時候還是大人自己應(yīng)酬。鎮(zhèn)南軍的人和南越來人一項不和,但看在陶陶和張三花的面子上,倒也沒起什么沖突。

  尚城主見兩邊氣氛尷尬,倒是笑了笑,主動起身去敬酒。

  “焦將軍,大好日子,莫要苦著臉,笑一笑啊。來,我敬你!”

  自從被強(qiáng)行剃了胡子,焦櫓那張臉就再也唬不住人,盡管他板著臉瞪尚城主,但尚城主一點都不怕,還把就被往前遞了遞。

  “非是休沐,不可飲酒。”

  “莫要如此教條。你們軍主既然派了你來,就是放你假的意思了。你看,那邊都喝了多少了?!?p>  那邊,指的就是南越人。他們可沒有什么不能飲酒的規(guī)矩,也是真心高興,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神態(tài)上就放得有些開。

  落到焦櫓眼里就是不知禮。

  哼了一聲,焦櫓甕聲甕氣再次拒絕,尚城主繼續(xù)勸飲。

  張三花見焦櫓那一臉別扭,覺得有些好笑。

  這一場宴會勉強(qiáng)也能算得上賓主盡歡,如果不是有人突然闖進(jìn)來的話。

  “徐內(nèi)侍,不可亂闖!”

  沒攔住人,管家依然在做最后的努力,只可惜徒勞無功,還是讓人闖到了眾目睽睽之下。

  徐內(nèi)侍先是掃了眾人一眼,在看到南越來人時目光中閃過不屑。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從侍從端著的托盤中拿起一卷黃色的絹布。

  “尊主有旨!”

  眾人面面相覷,然后嘩啦啦跪倒一片。

  南越的人坐著沒動,張三花也沒動。

  “國夫人,你怎么不跪!”

  張三花沒理他,旁邊的南越人倒是搭話了。

  “我要是你,就不會糾結(jié)這個問題?!?p>  “大膽!”

  徐內(nèi)侍眼睛瞪得老大,奈何南越人完全不吃他那套,還沖他翻了個白眼。

  “國夫人,如此無禮之徒,哪里配得上公主的壽宴!”

  張三花頓住,第一次給了徐內(nèi)侍一個正眼。

  徐內(nèi)侍下意識挺直了背。

  “念,或者滾?!?p>  “你!”

  徐內(nèi)侍被噎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尚城主。尚城主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知道了?!庇心显饺嗽阪倚?,“你一定和在座的某個人有仇,唧唧歪歪那么久,就是想讓人多跪一會!”

  “一派胡言!”

  徐內(nèi)侍厲聲呵斥,但到底是有些心虛,便裝作大度,說了兩句場面話,攤開了黃絹。

  官方的書面語一向是繁瑣復(fù)雜的,徐內(nèi)侍念了一大通,大概意思就是尊主有令,命張三花和陶陶即刻啟程,前往上京。

  “國夫人,領(lǐng)旨吧?!?p>  徐內(nèi)侍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了十分惹人討厭。他想,還好當(dāng)初大人想的周到,讓他帶了兩份文書來。密旨張三花可以不接,但這明面上的旨意一下,張三花若是再不接,便是抗旨,他一樣可以以此為罪名將人押解至上京。

  他想的很好,只是忘了一點。

  這里是浚城,是陶陶的封地,是林庸經(jīng)營了三年的邊境。

  所以張三花沒有理他,只是有些厭煩地給南越那邊使了個眼神。

  那邊收到的。

  “東華尊主的旨意?我還沒見過呢!”

  胡桑竄了過去,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就一把奪過絹布,看了幾眼,又扔給了同伴。

  “大膽!來人啊,給我把他抓起來!”

  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人氣勢洶洶地?fù)淞顺鋈ィ靸?nèi)侍十分滿意沒有人阻攔。

  然后他帶的人就被全部揍趴下了。

  胡桑嬉皮笑臉的,還朝剛剛站起的焦櫓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焦櫓猛地握緊了拳。

  “反了,反了!國夫人,你這是要造反不成!”此話一出,徐內(nèi)侍立刻走向尚城主,“尚城主,你可都看見了。”

  “誤會,誤會。南越的兄弟開個玩笑而已?!鄙谐侵鬟€笑著打哈哈,“不然,你問問國夫人,是不是真的不肯遵旨?”

  這話看著是在幫張三花講話,但言下之意,是逼她接旨。

  所有都看著張三花,看著她緩緩飲下一杯酒,然后站了起來。

  之前,是張三花可以隱匿自己的存在感,現(xiàn)在站了出來,氣勢迸發(fā),所有人都有凜冽之感。

  徐內(nèi)侍退了一步,又覺得羞惱,進(jìn)了兩步。

  “國夫人,這旨,你接還是不接!”

  張三花看向尚城主。

  尚城主臉上依舊掛著笑。

  “徐內(nèi)侍,你受傷了?!?p>  徐內(nèi)侍一愣,完全不懂張三花這句話什么意思。

  但有人懂。在那群南越人獰笑著圍上來時,徐內(nèi)侍也懂了。

  “國夫人,你這是何意?”

  尚城主終于站了出來,卻被南越人一把推開。

  然后,就響起了徐內(nèi)侍的慘叫。

  見尚城主臉色終于變了,胡桑心情更好了,抱著雙臂對著尚城主戲謔。

  “怎么,尚城主身子骨也不好,也受傷了?”

  這種輕佻的態(tài)度使人感到屈辱,但尚城主并不動怒,只是望著張三花。

  他知道這里誰說了算。而且,他也不是沒有準(zhǔn)備就來的。

  “城中守軍三千,光是郡主府周圍就埋伏了一半。尚城主,好氣魄啊。為了郡主的安全,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尚城主猛地回頭,就見有一高瘦的青年,正信步走來。

  庸華幫幫主,國夫人的未婚夫,乙戌公子,林庸。

  林庸一來,張三花的臉色就和緩了許多。她重新坐下,只看林庸如何解決這件事。

  “國夫人?!绷钟剐χ瘡埲ㄐ卸Y,這個“國”字念的極輕,“樞,閔二城,皆派了使者來賀。他們晚了一些,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尚城主臉色難看了一點。

  “我庸華幫也有小小獻(xiàn)禮,準(zhǔn)備了禮花禮炮并花燈,已在全城布置妥當(dāng),只等國夫人一聲令下,極可點火燃信?!绷钟褂洲D(zhuǎn)向尚城主,“城主大人,你的城主府可是觀看的好地方。貴夫人和表公子,一定會。”

  林庸頓了頓,帶著笑說出剩下的話。

  “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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