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日言淵自望都與送嫁隊伍分開后,便隨舅舅沈珹直奔冰國。過了三日,言淵便順利回到冰國國都溪城,暫住在沈珹的將軍府。沈珹則秘密進宮,將尋回大王子的消息稟報了冰王。冰王欣喜若狂,當即私服出宮去了將軍府。
誰知,冰王前腳剛出了宮門,后腳就有人去王后寢殿朝鳳殿稟告。
朝鳳殿內(nèi),冰湛正將蒼國的情形說與冰王后司徒萱。此時,侍從來報。
“參加王后,王子!”侍從行禮道。
“何事?”冰王后一身牡丹繡花裙襖,富貴逼人,端莊地坐在上座。
“回王后,一個時辰前,沈?qū)④娒孛苓M宮。就在剛才,王上同沈?qū)④娨煌x開了寢殿,出了宮門?!笔绦l(wèi)一字一句的回道。
“果然,當日沈珹救下的就是那孽種!”冰湛一把將茶盞掃到地上,濺了一地的茶葉渣和碎片,“真后悔當時沒殺了他!”
“湛兒莫急,”司徒萱此刻尚沉得住氣,輕輕擺弄著新涂的絳紅丹寇指甲,如無其事地說道:“就算真是尋回了那孽種又如何?不過是個孤立無援的王子!”
“可是,沈珹手握重兵,”冰湛說道,“有了這層保障,母后就不擔心……”
“自古手握重兵的將領(lǐng)最受帝王忌憚,”司徒萱慢條斯理道,“沈珹若是有自知之明,自不會與那孽種太過親近。”
思及此,冰湛臉上的怒氣稍稍消了一些,說道:“母后說的極是,只是,母后就不擔心父王將那沈妃接回來?”
“接回來正好,”司徒萱心中盤算著,陰笑道,“本宮就怕她遠在蒼國,無處下手。就算大王不提,本宮也是要主動提的。湛兒,你要記住,把敵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最放心!”
“還是母后英明!”冰湛瞬時心情大好。
將軍府內(nèi),言淵早已梳理完畢,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在客房休息。
此時,冰王與沈珹回府,冰王在大殿坐定,著急地想要見到言淵。
“來人,速將淵兒請到大殿?!鄙颥A吩咐道。
一會兒工夫,言淵便隨著侍女來到了大殿。
冰王一眼便看到了言淵,激動地站了起來,走上前,嘴中念叨著:“像,真像!”
言淵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英俊挺拔,不怒自威,比舅舅更有氣勢。他與言相不同,言相溫文儒雅,總是一臉笑意。
“淵兒,”沈珹說道,“這就是你的父王!快叫父王!”
言淵此時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素未蒙面,這個親生父親,如今在他看來不過是個陌生人。
見言淵遲遲未動,沈珹上前解圍道:“王上,坐下再聊吧!”
“對,對!”冰王笑著說道:“淵兒剛剛回來,定是勞累,來父王身邊座!”
言淵伴著冰王坐下。
“淵兒,你母妃可好?”冰王激動地說道,“你與她實在太像了!”
“謝王上惦念,母親一切安好,”言淵笑著應道。
“這些年苦了你們母子了!”冰王感慨道,眼圈竟有些濕潤,“本王與你母妃自幼青梅竹馬,她溫婉賢淑,善解人意,一直是朕心中所愛?!?p> 憶及往事,冰王語氣變得格外溫柔,“當年她懷了你,本王便給你取名‘冰淵’,‘淵淵乎其若海,巍巍乎其終則復始也’,本王愿你心胸廣闊,學識廣博!”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氣憤地事情,冰王語氣帶著顫音:“誰知后來,侍衛(wèi)竟來稟報,說你母妃失足落水,不知所蹤!”冰王握緊拳頭,失望地說道:“可惜本王派人四處尋找,仍是沒有找到!”
停頓了一下,冰王說道:“淵兒可否喊我一聲‘父王’!”
言淵細心看著冰王,兩鬢隱約露出了白發(fā)。他想,此時,他也只是個剛剛尋回孩子的父親,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思及此,言淵還是應了一聲,“父王!”
“好!”冰王欣喜至極,說道:“本王要昭告三國,今日尋回吾國大王子,冰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