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危難臨頭
夜色越發(fā)深沉,漆黑漸漸布滿天空,無數(shù)顆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擴(kuò)散出一種悲傷的氛圍。
此時此刻,馬子俊市郊的別墅內(nèi),燈火通明的客廳內(nèi),坐著面露焦躁的三人,馬子俊,白菱凡與夏果。
“到底怎么回事?夏果!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子車?yán)誓??你怎么可以把他丟下?你到底把他當(dāng)成什么……”白菱凡完全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指責(zé)聲沖向了夏果,這張因為焦急和擔(dān)心而變得憤怒的表情,是馬子俊都從未見過的。
“菱凡!你先冷靜下來!”馬子俊抓住了白菱凡略微顫抖的手。
第一次,這是馬子俊第一次看到,如此流露出真實感情的白菱凡,從她進(jìn)入自己家,成為馬家的女兒開始,白菱凡就是端莊溫和的形象,甚至有些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即便,馬子俊是她唯一關(guān)心的存在,可她都從來沒有如此失態(tài)過。
一種挫敗感,或者說,心痛的感情從馬子俊的身上涌現(xiàn)出來,看著眼前為了別人而擔(dān)心的白菱凡,他的內(nèi)心也是第一次,如此的難受。
“我冷靜不下來,他才從死亡邊緣逃回來,連傷都沒有養(yǎng)好,本來就不該去的,判官生死不明,象牙塔又遭到襲擊,誰都知道,象牙塔現(xiàn)在是是非之地,根本就不該回去的!都是這個女人!說什么不會有事!會照顧他!全都是鬼話!”
白菱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指著夏果大聲指責(zé)道:“你就是個騙子!你只擔(dān)心會違背了象牙塔!你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你只關(guān)心你自己!”
夏果默默忍受著白菱凡的指責(zé),確實,昨晚,如果不是她極力說服,恐怕在場的人都不會讓子車?yán)史祷叵笱浪?p> 可這一切,也是無可奈何,象牙塔的命令是絕對無法違抗的,一旦違抗了一次,就等于貼上的背叛者的標(biāo)簽,失去了象牙塔保護(hù)的覺醒人,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判官重傷昏迷,根本沒有透露我們的情況,我以為可以蒙混過關(guān),但小朗……卻突然被司令留了下來,我在象牙塔樓下等到天黑,小朗的電話也打不通,聯(lián)絡(luò)司令也不行,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紕漏?”
“你不明白!你的映射之瞳不是可以看穿一切嗎?不是任何人的秘密都瞞不過你嗎?你居然會不明白!”白菱凡撕心裂肺的喊聲,好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哭了,眼淚從她冰冷的臉頰上留下。
除了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馬子俊再也沒有見過白菱凡流淚,在他眼中,白菱凡是堅強的女性,可是,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白菱凡外表有多堅強,內(nèi)心就有多柔弱,只不過,她的柔弱全都留給了一個人,子車?yán)省?p> “好了!現(xiàn)在可不是爭吵的時候!”馬子俊一把抱住了白菱凡,可是,他感覺到對方在抗拒,前所未有的抗拒,第一次,馬子俊被徹底推開了。
“抱歉,子俊,現(xiàn)在……請別碰我,我……會自己冷靜的……”
“你……別胡思亂想了……子車?yán)?,可能……只是由于什么特殊的理由,才被象牙塔留下來?!瘪R子俊被白菱凡的舉動,驚呆了,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這樣抗拒過自己,剎那間,差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面露難色,可馬子俊依舊試圖安慰白菱凡,避免她胡思亂想:“他的能力,可以凝聚靈魂,與死人對話,或許,象牙塔只是需要他去凝聚那些死去特勤的靈魂,問一些情報?!?p> “就算這樣,也不需要整整一天??!而且,子車?yán)实碾娫捯泊虿煌?,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你們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白菱凡疲憊的癱坐了下來,焦急和迷惘占據(jù)了她的全身,她從沒想過自己除了馬子俊之外,會如此掛念一個人。
馬子俊眼看怎么安慰也無濟(jì)于事,便朝向夏果問道:“把今天,你在象牙塔內(nèi)發(fā)生的情況,再詳細(xì)說一遍!”
“恩!白天時候,我比小朗先出發(fā),到達(dá)會客廳時人數(shù)大概只有一半,因為,大家戴著面罩,我并沒有找到小朗,之后,其他成員,也一點點陸續(xù)進(jìn)來……”夏果開始詳細(xì)講述起,白天在象牙塔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司令當(dāng)著我們所有成員的面,公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露出了本來面目,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女性,原本我還以為她會更年長一些……”
“等等,司令的名字?她叫什么?”馬子俊非常在意這個司令,作為象牙塔總部的最高負(fù)責(zé)人,她的真實身份非常惹人在意。
“稻四季!她說我們可以叫他,稻司令或者四季博士……”
“稻四季?”馬子俊的思緒被回憶籠罩,那是他踏出復(fù)仇之路的開端,也是象牙塔起源的契機(jī)。
白菱凡也由于這個人名的出現(xiàn),瞬間警惕起來。
由于他們二人的反應(yīng),夏果也終于回想起,這個聽起來有些耳熟的人名,到底意味著什么。
“怎么會?稻四季,是那個……曾經(jīng)被軍方和象牙塔共同追捕的覺醒人?”夏果有些難以相信,可是她讀取到的記憶絕不會有差錯。
雖然,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但如此巧合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子??!十五年了,我們終于找到了,知道你父母死亡真相的人!就是這個稻四季!”
“稻四季!子車?yán)剩《荚谙笱浪?nèi)……”馬子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低語道:“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了!”
“有所行動?馬子俊?你想要做什么?小朗的處境目前還不明確,我們不應(yīng)該如此貿(mào)然做出判斷啊……”
“失去了映射之瞳的幫助,你就一點腦子都沒有了嗎?難道不會自己思考嗎?”白菱凡搖了搖頭,看著一臉愚蠢的夏果,斥責(zé)道:“子車?yán)蕰幌笱浪巯?,還斷絕了一切與外界的聯(lián)絡(luò),除了是遇到了麻煩,還能有什么理由!”
“你對象牙塔盲目的信任和奴性的服從,讓你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和判斷嗎?昨天晚上真的就不該讓子車?yán)事犇愕脑挕卑琢夥灿昧η么蛑雷?,一臉憤慨的站起身,走向了窗邊?p> 馬子俊看著白菱凡孤落的背影,重重嘆了一口氣,毫不掩飾的質(zhì)問起夏果:“我們都知道。你對象牙塔所傾注的感情,但你遲早都要面對,你必須做出選擇,到底是跟隨象牙塔,還是子車?yán)?,這二者從來都不可能兼得?!?p> 夏果一言不發(fā)的垂下了頭,房間內(nèi)的氣氛,在沉寂中逐漸跌入了深淵,真正的危難,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