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這家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窟@么一來二去病沒有好,他的盤纏可就沒了。
他先是自己從北院搬到了西屋;現(xiàn)在這都有十幾天了更是連店房錢都付不起了,要不是東院的人怕他的病傳染不敢讓他混住,我早就把他從西屋趕到東面了。我們不但沒有從他身上賺的分毫,反而賠了不少。
也是我們老掌柜的好心,要依著我早就把他扔到河里了!這年頭人命算什么?每天死在河里的無名死尸多得是?!?p> 程咬金眼中精光一閃,瞪了店小二一眼道:“知道為什么人家是掌柜的,你卻只是店小二嗎?因為你缺德!滾,休要在這里呱燥,他欠你多少錢,都算在我的賬上?!?p> 店小二被他一瞪,嚇得后背直冒涼氣,連忙道:“好,好;我走,我馬上走!”說著一溜煙的跑了。
程咬金也沒有在意,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了;大家共進(jìn)晚餐。席間程咬金告訴大家晚上人不卸甲,刀不離身做好防備,今天有不少的賊人探子在圍繞著他們打探,這一路肯定不會太安靜。
盛彥師等人點頭答應(yīng),姜煥興奮地不得了,就想著快點碰到賊人,讓他好好地露露臉。
大家吃過了晚飯,安排好守衛(wèi),就都早早地休息;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程咬金突然被一聲馬嘶驚醒。
老程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推開房門像外觀看;此時月上中天,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他順著朦朦的月色發(fā)現(xiàn)有幾條黑影抬著一個東西,正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一匹身材高大卻瘦得皮包骨頭的長毛黑馬,圍著這幾個身影一邊咆哮、一邊尥蹶子;好像在阻止這些人向外走。
幾條黑影中跑出兩個人去拉這匹黑馬,結(jié)果鬧的手忙腳亂怎么也控制不住。
程咬金快步來到了他們近前,這些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就聽白天那個店小二怒喝道:“真是笨蛋,連一個畜生也收拾不了!”
那兩個拉馬的黑影道:“這個畜生咬斷了韁繩跑了出來,別看它瘦力量還真不小,加上沒有抓的地方;真是不好得手?!?p> 店小二怒道:“笨蛋,殺了它,不就得了!別把客人都吵醒了!到時候掌柜的怪罪下來,誰能承擔(dān)!”
程咬金一看現(xiàn)場的情況,又看到西屋張姓客人的房門大開著,也就猜到了發(fā)生了什么回事。這個店小二兒最終還是起了殺心,伙同幾個手下要害了那人的性命,不過忠馬護(hù)主,咬斷了韁繩前來阻止。
程咬金有些感動,他大步上前喝問道:“干什么的!還不給我住手!”他這突然一嗓子,嚇得幾個家伙差點沒有趴在地上;一看是他,發(fā)了一聲喊,扭頭就跑,那個病人也被扔在了地上。
那匹大黑馬跑到了程咬金的面前,又是點頭,又是踏地,還用大嘴叼著他的袖子往主人的身邊拽。
程咬金離得近了突然覺著這匹馬有些眼熟,如果它再雄壯一些這不就是張鼎的黑龍駒嗎?再聯(lián)想到店小二喊得張姓客人。程咬金的腦袋翁的一聲,飛快的跑了上去。
地上躺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大漢,他雙目緊閉、面如金紙,一副濃密的虬髯,不過已經(jīng)被黑紫色的血液或者什么東西粘成了一綹一綹的。
“大哥!”程咬金看著生死不知的張鼎張仲堅,想到他以往意氣風(fēng)發(fā)、任俠豪爽的模樣,一時間悲從心中來,眼淚不住地滾下。
程咬金不敢耽擱,跑到張鼎面前,試試他的脈搏,雖然微弱,可還能感覺得到。
他不敢怠慢連忙把張鼎抱回了自己的屋中,一邊跑一邊喊:“盛彥師!趕緊出來,給我把風(fēng)陵渡附近的醫(yī)生都請過來?!?p> 盛彥師一聽就知道出了大事,二話不說,應(yīng)了一聲:“是!”帶著人就沖了出去。
就在程咬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時候,外面馬蹄聲響;盛彥師抓著兩個衣衫不整的醫(yī)生就跑了進(jìn)來。
“大哥,風(fēng)陵渡最好的兩個醫(yī)生我都請來了,芮城縣我也安排人去請了,相信馬上就能回來?!?p> 程咬金點了點頭道:“好,辦的不錯!”那兩位醫(yī)生大半夜的被人從家中揪了出來,難免有些怨氣;嘟嘟囔囔的道:“你們是什么人??!有你們這樣請人看病的嗎?我們還就不治了你們愛怎么辦怎么辦?”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讓二位受驚了,都是我的過錯,這是我的兄長,只要你們就好了他;我有重金酬謝!如果治不好的話,嘿嘿?!?p> 程咬金看了一眼兩位不準(zhǔn)備搭理他的一聲,噌的抽出了腰中的大刀,狠狠的劈在了桌子上。咔嚓一聲巨響,木桌子被劈的四分五裂散開。
“好叫各位知道,某家乃是水泊梁山的大當(dāng)家的,手中的人命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二位也都是有家有業(yè)的人,別逼我找人為大哥陪葬!”
二位醫(yī)生嚇得渾身一哆嗦,不敢再說二話,其中一個道:“醫(yī)者父母心,救人是我們的本分;咱們都別愣著了,還是救人要緊!”
“是!是!”另外一個醫(yī)生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趕緊也上去給張鼎診治。
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忙活了半天,有討論了一會兒才對程咬金道:“大王,病人的病我們都已經(jīng)會診完了。”
程咬金連忙追問:“怎么樣?可有性命危險?”二人搖了搖頭道:“這位大爺雖然受過很重的內(nèi)傷,不過他自己都已經(jīng)用藥止住了。只是因為身體虛弱,加上飲食跟不上,所以誘使舊傷復(fù)發(fā);不過好在他身體素質(zhì)實在驚人,雖然看著嚴(yán)重,卻并不會危及生命;只是需要好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
老程一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對二人道:“有什么好藥只管用來,錢不是問題;只要我大哥好了,我定有重謝!”
二人道:“是,我這就開一付滋補(bǔ)的方子,我家中也好有一顆老參,也給大爺用上!”
“好,程某多謝了!彥師,趕緊隨著醫(yī)生回去抓藥!”
“是!”盛彥師答應(yīng)一聲,跟著兩位醫(yī)生出去抓藥;他們剛一出門就看到有人抓著幾位衣衫不整醫(yī)生跑了過來,想是從芮城縣里抓來的醫(yī)生。
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到第二天將近傍晚的時候,張鼎終于睜開了眼睛。程咬金大喜賞了幾位醫(yī)生一人一百兩銀子,幾位醫(yī)生眉開眼笑的走了。
“大哥,你感覺怎么樣?”程咬金坐在床頭拉著張鼎的手問道。張鼎看到他微微一笑道:“咬金,你們怎么來了?我們莫不是在夢中相見。”
程咬金眼一紅道:“大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們?nèi)フ宜麍蟪穑 睆埗πΦ溃骸八懔?,我傷成這樣,他也不見得就好受了。雖然他在皇宮大內(nèi),不過沒有半年的修養(yǎng)也休想下得了床?!?p> 程咬金聞言一愣,心中暗道:“皇宮大內(nèi)?那是誰?。繘]聽說皇宮大內(nèi)有什么高手?。 彪S即他突然醒悟眼睛一紅道:“大哥,你去找傅采林比武了?”
張鼎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傅采林以大欺小,欺負(fù)了我的兄弟;我怎么也不能無動于衷。再說天下混元勁的高手屈指可數(shù),好不容易碰到這么一位,我當(dāng)然得去會他一會?!?p> 程咬金原先覺著張鼎野心太大,并不十分樂意與他交往;不過經(jīng)過此事才知道人家真的是古道熱腸。是真正的俠義英雄。
“大哥,都是小弟的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