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一聲令下,神機營軍士手中的火銃立刻對準了馬永成帶來的東廠番子,呈戰(zhàn)斗陣型開始對馬永成帶來的東廠廠衛(wèi)進行射殺。
昔日寧靜的天壽山,頓時亂成一團。槍聲、喊殺聲、馬嘶聲響徹夜空!
火光不時在火銃的槍管處閃現(xiàn),馬永成帶來的一百騎兵速度還沒有完全提起來就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趙山河的眼中冒著嗜血的光芒,他此時此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骨子里面竟然對戰(zhàn)爭有著出奇的適應(yīng)能力,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對殺戮有著天生的渴望。當?shù)踉谵@門外的馬坤腦袋被看下來的那一刻,趙山河心底對殺戮的渴望就被激發(fā)出來,看著數(shù)百正在進攻的東廠廠衛(wèi),他不但沒有恐懼,而且身體還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馬永成從來沒有想到過在大明朝真的有人敢對東廠廠衛(wèi)開槍,自從東廠成立的那一天起,雖然說是反抗不斷,但是也僅僅是幾個江湖游俠打抱不平,最后的結(jié)果也是游俠被東廠追殺的四處游蕩。
可是眼前這是大明朝三大軍隊中的神機營在反抗,這種反抗的力度是他無法接受的。好幾百東廠廠衛(wèi)在戰(zhàn)場上寸步難行,對方手中的火銃威力遠遠超過江湖游俠手中的刀劍,不但攻擊范圍達到數(shù)十步的距離,而且威力驚人。馬永成惱羞成怒,公鴨嗓子不斷喊叫著:“殺,殺,殺,給我殺,把這群叛賊統(tǒng)統(tǒng)拿下?!?p> 趙山河看著眼前的戰(zhàn)場,他觀察到東廠督公馬永成雙眼已經(jīng)噴火,不斷地催促著手下加入戰(zhàn)場,排著隊前來送死……
王承??粗矍榜R永成瘋子一樣親自督戰(zhàn),不斷投入更多的兵力對轅門展開進攻,有些焦慮,對趙山河說道:“靖遠伯,東廠馬永成已經(jīng)開始玩命了,再繼續(xù)打下去,恐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p> 趙山河看著東廠番子正在山坡上展開沖鋒,雖然山路足足有十丈寬,但是對于四百手持火銃,久經(jīng)戰(zhàn)陣彼此之間非常熟悉合作無間的神機營軍士來說根本不能構(gòu)成威脅。他安慰著王承裕說道:“王師,馬永成在這個山路上展開進攻,不管來多少人都是添油戰(zhàn)術(shù),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絲毫不足為懼!可笑他馬永成一廠督公,騎兵作用完全沒有發(fā)揮出來就徹底被打殘了。沒有騎兵的沖鋒,就這眼前五十步的空間,我管殺不管埋!”
王承裕聽著趙山河殺氣騰騰的話,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好。只要這一仗打下來,大明朝絕對再添一員虎將;而且趙山河這個皇家農(nóng)場將不會再有密探出入。東廠馬永CD敢打的人,肯定是沒有人敢來招惹的。
聶守信帶著騎兵遠遠就聽到農(nóng)場軍營外打成一片,聽著此起彼伏的火銃聲,他反而不著急趕路了。聶守信在馬背上一抬手臂,全軍停止前進,他吩咐著:“派出斥候,打探農(nóng)場大營的情況,其他人原地休息,等待步兵的來到?!?p> 聶守信說完之后,翻身下馬,來到路邊一塊大青石上坐了下來,一邊喝著水,一邊等待著前方的戰(zhàn)報。
聶守信不在乎東廠在這一次的戰(zhàn)斗中遭受多大的損失,那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在乎的是趙山河能不能打贏這一仗。只要趙山河的軍隊能大敗東廠那些番子,那他就什么都無所謂,畢竟皇家農(nóng)場也掛著皇家兩個字,跟他這個皇家守陵軍提督一樣,都是打理天壽山這塊土地的。也就是說,只要在天壽山這塊地界,趙山河跟他是一伙的。東廠?算個屁,在外面囂張也就罷了,敢進天壽山囂張,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些閹黨,早就看那些死太監(jiān)不順眼了。
皇家農(nóng)場大營外,打的熱火朝天。東廠的廠衛(wèi)傷亡慘重,馬永成看著通往轅門道路上密密麻麻倒在地上廠衛(wèi)的尸體,心中萌生懼意。在這個時候他才認識到廠衛(wèi)與神機營在戰(zhàn)斗力上的差距。但是他一看到轅門前那個端坐在椅子上的十四歲的孩子,心中的怒火中燒,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打的一敗涂地,他馬永成的臉面以后往哪擱?
“擒賊擒王!”馬永成雙眼冒火地盯著趙山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四個字,而后吩咐身邊的義子:“馬乾,你不是說你有百步穿楊之功嗎?今天就讓雜家見識見識。給我射殺趙山河那個小雜種?!?p> 馬乾聽到馬永成的話后,開口說道:“義父放心,兒子一定將趙山河射殺。”馬乾說完之后,從后背取下挽雕弓,搭上雕翎箭,雙臂叫力口中大喝一聲:“看箭。”箭似流星趕月,直奔趙山河而來。
趙山河身邊的范奎,一直密切注意著戰(zhàn)場的情況,早早就看到馬永成身邊有人準備偷襲趙山河。范奎看著箭矢直奔趙山河而來,原本想要用鬼頭刀打掉雕翎箭,不過一想自己也是神箭手,好不容易有了展示的機會,就這么白白浪費了實在是心有不甘。
于是范奎一步跨到趙山河面前,輕舒猿臂迎著飛來的箭矢一把抓了上去,隨后身子一轉(zhuǎn)卸掉箭矢上的力量,看著馬乾的方向大聲說道:“雕蟲小技,也敢賣弄。接你范爺一箭?!?p> 范奎說完后,從旁邊取下一張鐵臂弓,伸手將奪下來的箭矢搭在弓弦上,口中大吼一聲:“著。”
趙山河在范奎松手的瞬間,就聽著弓弦劇烈顫抖引起的嗡嗡聲不絕于耳,順著箭矢看去,馬永成身邊一個身穿東廠千戶服飾的男子應(yīng)聲跌落馬下。
趙山河看到馬永成和周圍的人被這一箭嚇的驚慌失措,亂成一團。預(yù)判到騎兵突擊的時機到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韓凌云說道:“韓凌云,本將給你親自報仇的機會。帶著你的騎兵,給本將殺,還是那句話,片甲不留?!?p> 韓凌云聽到趙山河的話,大喊一聲“得令?!鞭D(zhuǎn)身返回軍營,翻身上馬對著早已經(jīng)準備多時的一百神機營騎兵說道:“兒郎們,步兵同袍已經(jīng)血戰(zhàn)多時,現(xiàn)在輪到我們做最后一擊的時候了,跟我一起沖出去,殺光這群東廠番子?!?p> “殺!殺!殺!”騎兵軍士喊聲震天,緊隨其后就是密如鼓點的馬蹄聲,一百神機營騎兵經(jīng)過百米空間的提速,如同閃電一般風馳電掣地沖出轅門,直奔馬永成所在的地方殺去。
“南勇、劉虎,戒備;萬彪、白樹生,帶隊掩殺。”趙山河看著騎兵沖破東廠番子的防線,命令步兵跟上。正如趙山河所說的那樣,這一仗趙山河準備直接滅了東廠進入天壽山所有的人馬,狠狠地打擊一下閹黨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