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琴出現(xiàn)了,但是被人取走了,而什么人取的,卻是不知...
“你們有一點線索嗎?”我驚怔中的不甘心。
她們搖頭,“我們是在上一任侍女離世后才來到這里,真正的詳情,我們也無法得知?!?p> 我沒有說話,睜著眼,眼前一團麻,卻扯不出一根線頭。
尋了那么久,暗中,明里,卻是不得一絲蹤跡。如今得知,原來就曾在我身邊,且?guī)缀跄艿绞至?,卻是錯過了。再一想其中深淺,也是覺得復(fù)雜。
玲瓏軒有封印,我打開了封?。环錾G俦蝗∽撸乙粺o所知。
有人預(yù)謀,甚至是特意在此等待,但暗中之人太多,根本無從得知。扶桑琴一旦現(xiàn)世,能有如此瞞天過海的本領(lǐng),那便是大海撈針,又隨時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一切變得困難和危險。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問。
“有,但是...”她們有些猶豫。
我肅然道,“二位盡可一說,我也不瞞二位,我此番下山便是來尋找扶桑琴,也勢必要尋到扶桑琴,不死不休。”
聞言她們二人互看一眼,似做了決定,而后夏心道,“需找到玲瓏軒的管家,也是軒轅氏的大長老,他能知道一切!”
玲瓏軒的管家?軒轅氏的大長老?我思索著。一管家,一侍女,恐怕明面上的一座空軒,內(nèi)里也是有著許多其他的存在,玲瓏軒果然不是尋常之地。
“是誰?如何找到?”我問。
“我們只是侍女,負責(zé)各自的使命,大長老身份極高,尋常人不得一見,我們并不曾見過他的容貌。且大長老四處萍蹤,行落無跡可尋,更是不得而知?!彼齻円彩菫殡y。
我沉吟片刻,又問,“可有什么特征?”
她們想著,又齊聲道,很是尊崇,“實力是絕世的!在軒轅氏中乃是第一!”
“你們的實力是第幾?”羅藥兒眼中放光插嘴問著。
“我們?”她二人一笑,又平靜了,“不過四等?!?p> “四等?!”羅藥兒吃驚,“四等已是這么厲害,那一等不是要上天了?...”
這個大長老是關(guān)鍵,也許找到他就能化繁為簡了,但找到他也不是一件易事,只能且走且尋了。
我又想到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么扶桑琴在這里,我卻是絲毫感應(yīng)不到?當(dāng)時我們在軒內(nèi)逗留時間也不短,但全程無一絲異常,就是琴被取走的這幾天,靈壽城中無反應(yīng),靈壽城外也平靜。
不對,靈壽城中不平靜,靈壽城外也不平靜,各國來的使者以及暗地里的影子,他們出現(xiàn)的似乎有些巧合,下山前云姨曾跟我說過,扶桑琴中的殺戮之氣就算靜止不動也是能立即感覺得到,難道說,這戮氣,有人感覺到了,只是我不知道?...
我肅然問道,“當(dāng)時扶桑琴的消失,以及現(xiàn)在的無聲隱匿,你們認為是哪種可能?軒內(nèi)的特殊磁場掩蓋了,還是人為的掩蓋了?”
“人為!”她們竟是不假思索的道,語氣和眼中也是凝重。
我無話可說,這背后的實力如此強大,一切還是超出了我的預(yù)料之外,頓時壓力襲來,我甚至懷疑我之前看到的是不是假象。
從來??蜅M獾倪B環(huán)奪命陣法,到后來的九天樓外攔網(wǎng)一戰(zhàn),以及最近的流碾墟狼虎之窩一坐,這都是成功脫險。
而事實上,眼前看到的實力并不是最終的實力,自己認為到了極限的實力,也不是最巔峰的實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界無形之中被縮小了,就成了徒四壁的井底之蛙。
試想,世上能人輩出,以往的每一個場合都是有著許多不尋常的存在,若真想困住我,我又怎么能輕易走掉?
個中陰險,現(xiàn)在想來也是后怕。
見我有些頹廢,羅藥兒又急忙接口道,“有什么了不起,狗咬狗的事多著呢!誰實力高誰先死!在后面觀望也挺好,只要不伸頭,暫時沒問題!”說著,不在意的拍了拍我的肩,又問那夏心二人道,“那你們的使命是什么?琴都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你們在這軒中守空房?。俊?p> 聞言她們二人凝重,道,“維持天下秩序,力保江湖穩(wěn)定,是為我們的使命?!?p> “...”無聲中,羅藥兒轉(zhuǎn)頭望了我一眼,又看著她們有些不可置信,“你們要做打女啊,這是要出玲瓏軒嗎?”
“嗯?!彼齻兌它c頭,又轉(zhuǎn)身看著背面墻上的那一幅迷宮圖。
墻上那依舊是密密麻麻纏成一團,黑色的線,一道彎曲的天理,能看得到起、終點,中間卻是亂成一片不可理清。
“天下即將大亂,一切都將迎來一場大洗牌,就像幅天下蒼生圖?!毕南s憂心道。
“這是一個機會,很多人都不會錯過,若要想在這場洗牌中立足,甚至是占一席一地,需要非凡的毅力以及流血的代價,而實力,是最重要的。”夏心更是沉重。
我也看著這幅圖,第二次見,沒有初次的迷茫和無知,只有得知一切后的負擔(dān),各種艱險,迷霧一般,個人與天下,天下與江湖,息息相關(guān),又無法斬斷不連。
她們又低頭看著墻下的棋盤,“戰(zhàn)爭之棋已動,天下烽火不可避免,不是在此時,就是在來的路上開局之人,便是那個火引所在?!?p> 她們又轉(zhuǎn)頭看我,一笑,那夏心道,“你可還有什么疑惑?”
我皺眉移開了目光,又轉(zhuǎn)頭看她道,“如果拒絕呢?”
她們轉(zhuǎn)身一揮手,屋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場景。
一處暗不見天日的山谷,電閃狂風(fēng),暴雨雷擊,谷中血流成河,尸浮滿地,刀劍林立,山頭之上坐了一個,黑衣,眼中血紅,已無人性,手下一張琴,暗紅,尾端有一朵火紅的扶桑;
八個白影出現(xiàn)將之團團圍住,血眼黑衣?lián)崆俟?,霎時八人被擊飛各吐血一口;
八人再來,轉(zhuǎn)換位置,凝心頭之血架起八道白光之墻;
墻去,血眼黑衣被禁錮動彈不得,眼中血紅亦被突襲的黑氣掩蓋,其中濃重,連及全神,一時整個人如同魔煞,又生出了巨大之力要掙開那八墻禁錮;
八人再一次凝心頭之血鞏固,一道血粹,八墻再放光芒,墻中之人一聲暴喊,一道壓地雷擊,人被擊中那黑氣也被擊散開,再看那一張臉,白面烏唇,眼中空洞,神智不在,只有著本能的抗擊,已不是人了...
“這便是十六年前那一場血戰(zhàn)的情景。”畫面消散,那夏心道。
我回神看她,她又轉(zhuǎn)身看我道,“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平息,又是有著什么樣的因果循環(huán),就算有滔天的本領(lǐng),只要不正,最后也是會難逃天劫,你,明白嗎?”
輕狂貍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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