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個青年靚仔騎著摩托車在鎮(zhèn)上的馬路上疾馳,只見他上身一件白襯衫,下身一條沙灘褲,腳上一雙人字拖。他擺著頭,哼著最近流行的小曲兒。
他是黎多錢,大條野鎮(zhèn)上的一個居民,別看這名字很霸氣,但其實他只是一個打工仔,也就飽飯之余有點小開支的能力。
黎多錢開著摩托車來到一家叫做“江湖”的大排檔門前。停好車,踩著人字拖,找了一個外面露天的位子坐下。
黎多錢很喜歡來這家大排檔,原因是這里有小姐姐看…不是…有好吃的。
剛坐下一會,一個圍著圍裙的中年肥佬就來了——這里的老板。他的頭發(fā)被汗浸濕,顯然,這個時間點,他很忙。
老板看到黎多錢,用他有點沙啞的嗓音寒暄道:“阿黎,今天好嗨早喔!”
“是咧,死鬼?!?p> 兩人聊了幾句,老板一邊招呼著其他客人,一邊就拿出圓珠筆把菜寫好了。
黎多錢看著周圍:幾臺黑色怪獸似的大風(fēng)扇嗚嗚地吹著,隔壁桌有幾個將衣服掀得很高的大肥佬,肚子大的像個皮球。幾個大肥佬圍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啤酒,吃得滿嘴都是油。一邊吃著,還講著葷段子。
黎多錢看了看自己,心想自己可不能這么肥。
十分鐘左右,菜就上齊了:一碟咸酸菜炒牛歡喜,一碟牛歡喜炒咸酸菜。
黎多錢可給餓壞了,狼吞虎咽的。
邊吃著,邊看著今天剛上的小說《平凡無實期》,噴了幾次飯。
黎多錢吃得正歡。突然,一個打扮得奇形怪狀的社會青年搖搖晃晃地進來。
黎多錢看到,那人進來后,老板做了一個很厭惡的表情,顯然他又來搗亂了。
這是一個長的像個漢奸一樣的咖喱仔。他的斜劉海遮住了一只眼,身上文著一頭大水牛,叼著根劣質(zhì)煙,顯得特別傻冒。
他拿著菜單亂點一通,一個暴發(fā)戶的樣子,也不知道夠不夠錢付。
點完菜,他就撩了一下頭發(fā),一臉自戀的樣子。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靚仔?!崩瓒噱X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p> 這下好了,他又笑得大聲,全店人都看著他。那個爛仔很不爽,皺著眉,看了一下黎多錢,左搖右擺得走過去,盯著眼前這個雕絲。用一口流利的方言問道:“你笑么啊,靚仔?”
黎多錢看著社會青年裝酷的樣子,笑得更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弓著腰,捂著肚子,眼淚直流。
社會青年一臉疑惑:“喂!你笑么啊你???”
黎多錢沒有回答,笑得更劇烈了。
這是,社會青年的嘴角微微抽動,終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噗嘎嘎嘎…”聲音跟鴨子及其相似。
“噗哈哈哈…”“傻子哈哈哈哈哈…”整個店的人都笑了起來——社會青年的笑聲實在太魔性了。
這時社會青年已經(jīng)笑得像只狗一樣了,喘不過氣來:“我丟,我不行啦,哈哈?!彼男β曉絹碓教撊酰缓笈榈囊幌戮偷沟亓?。
“什么情況!”
“怎么回事?”
人們停止了嬉笑,愣著看著眼前的狀況,隨后有人叫了救護車。
老板也出來了,慌慌張張地處理著這些事情。
黎多錢心想:“底死!讓你串!”
有的人很可憐,有的人很可恨,可憐的人不一定可恨,而可恨的人也不一定可憐,當(dāng)然,我今天最可憐,今天想打籃球又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