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但憑爹……”
蔡琰這時候已經(jīng)是羞紅了臉了,聽見蔡邕問話,就要開口。
只不過,蔡琰的話還沒說完,韓說就開口了,“賢弟,你醉了!”
韓說一把拉住蔡邕,順帶高聲開口,打斷了蔡琰剩下的‘爹做主’。如此,這一場事情就算是給扯開了。
“我沒醉!兄長你……”
蔡邕卻是不依,仍然想跟韓說講理。
“韓忠!送伯喈下去休息!”
“兄長你……我……”
蔡邕還想說些什么,只是不管蔡邕如何說,韓說卻不愿意聽了,直接讓蔡邕帶人下去休息。
而蔡琰,也在看了一眼韓言之后跟著走了,蔡瑤如是。
在蔡邕這一家三口被帶離之后,大廳之內(nèi)的侍女也都被韓說趕了出去,整個大廳之中就剩下了韓言和韓說兩人。
不用說,韓言心里面明白,韓說這是要跟自己好好談?wù)劻?,自己以后究竟是這韓府之內(nèi)的公子哥還是一個小小的傭人,就在這一次的談話了。
韓說面無表情,一直盯著韓言,良久之后,方才開口道:“孩子,跟我來!”
雖然韓說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滿是不容拒絕的意味,只不過十分的柔和,讓人無法產(chǎn)生對抗的情緒。說著話,韓說轉(zhuǎn)過身去,慢慢地向著大廳后面走去。
而在韓說的身后,韓言一言不發(fā),也跟了上去。雖然說韓說沒有說要帶自己去哪里,但是韓言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因為就算是韓說跟自己說去哪去哪他也不知道說的是哪里。現(xiàn)在韓言需要做的、能做的,就是跟著韓說走了。
走來走去,走去走來,韓說竟然帶著韓言來到了之前的花園之中。夜半時分,花園之中根本就沒有點燈,只有那朦朧的月光灑在地上,勉強照亮了前路。
韓說帶著韓言來到一座亭子之中,慢慢坐了下去。而韓言,則是站在了韓說的身前,因為現(xiàn)在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談話,而韓說所處的位置明顯比韓言高,因此韓言不能坐下;再來就是不管韓言選擇做養(yǎng)子還是做傭人,其實韓言的身份一定是比韓說要低了,韓言怎么說也不能坐下。
“唉!孩子,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看著面前一言不發(fā)的韓言,韓說嘆了口氣,用略顯蒼老的聲音問著。
“……”
韓言也是真的沉默了,這種情況下自己能說什么?。侩y道上去就抱住對方的大腿哭著喊著要人家收自己當(dāng)兒子?或者說一臉高冷的拒絕對方然后脫下公子的衣服去倒馬桶?這種事情,總要對方先開口說起才好應(yīng)對,自己是不能先開口的。
“唉!也罷!孩子,我來問你,你是哪里的人氏?”
見韓言一直不肯開口,韓言無奈了,只能自己一個個開始問了,首先問的,就是這籍貫的事情。
“這……小子不知道……”
韓言是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之前韓文活著的時候都沒有跟他探討過祖籍的事情,畢竟家里面三老四少一個不剩就這爺倆了,有什么好說的呢?現(xiàn)在韓說問起來,韓言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知道?”
韓說在剛才問出問題之后就想了很多種可能,不過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司隸校尉部,十二州刺史部和西域長史府這么幾個地方的人,現(xiàn)在韓言這一說不知道,老人家是傻眼了,這第一個問題就說不知道,后面還能問嗎?
只不過雖然有些慌亂,但是后邊的問題還是要繼續(xù),韓說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問道:“那……你今年多大?”
“多大?好像是十七了……”
年齡的問題韓文倒是跟韓言說過,貌似韓言這十七歲的生日還是在昏迷之中度過的。
“好像……”
又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韓說是真的有些頭疼了,這孩子在方才的宴會之上怎么看怎么俊逸瀟灑博學(xué)多才,怎么現(xiàn)在一問就跟傻子一樣了?連自己多大都記不???
韓說深吸了口氣,然后低下頭去想了想,抬起頭來,說道:“你還記得什么就跟我講一講吧!這么問下去,恐怕我這身子骨可能撐不住了。”
韓說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讓韓言有什么說什么,介紹一下自己,也省得自己一個個問再一次次失望了。
“這個……其實在這之前的不就我病了一場,醒過來以后就忘了很多的東西。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誰是我;不知道從哪里來,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想不起昨天在哪,也看不到明天何處……”
雖然說得不是很仔細,但是這就是韓言能說出來的全部了,至于是災(zāi)難還是疾病讓韓言昏迷過去的,這個就不重要了,總之,韓言知道的基本都在這一番話里面了。
只是韓言說的簡單,韓說聽起來就有些費勁了,這孩子說之前一場大病之后什么都忘了,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這孩子在忘了自己過往的時候還能有宴會之上的見識,想來應(yīng)該不是常人,但是如果是假的,這孩子的心機就有些深沉了。只不過,韓說怎么也想不明自己有什么值得這個孩子圖謀的。
想來想去,韓說決定換個角度再問問,“既然你說你大病之后忘了所有,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你的父親呢?你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韓說話中的那個‘他’自然是指的韓文,
“其實……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爹,只不過他待我就是親兒子,我自然要以親兒子的身份對他。至于為什么來這里……其實是我爹他要來,結(jié)果進洛陽之前就病死了,我這沒有辦法才會做這些事情的?!?p> 韓言這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因為他就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一番話,真真假假的讓人聽不明白,韓說也是有些糊涂了。雖然說韓言說的事情都能夠連接起來,但是這些都發(fā)生在韓言的身上就是逃過巧合了。因此,韓說也不知該怎么評價這事了。
“好!這些暫且不談了!”韓說思考之后還是打算放棄再在韓言的身上問下去了,這實在是沒有結(jié)果的做法,于是韓說直接開進了今天的主題,“你愿意成為我的養(yǎng)子嗎?”
這句話一出來,韓言沉默了。自己是愿意呢,還是不愿意呢?
成為這位老大人的養(yǎng)子,衣食福貴自然是不必多說的,至于當(dāng)官的機會則被韓言忽略了,畢竟之前在韓文的尸體之前立過誓言,韓言不太愿意違背;那不做樣子,韓言就要去當(dāng)下人了,雖然不知道這韓府之中的傭人與外面的那些奴隸的待遇有多大差別,但是去當(dāng)下人怎么看怎么不是個好選擇。
“怎么?這么難以決定嗎?”
韓說一眼就看穿了韓言心中所想的事情,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韓說還沒有什么是看不穿的,出了韓言這個真的失憶了的人以外。
“這……只能請大人您恕罪了?!?p> 思前想后,韓言還是決定放棄成為韓說的養(yǎng)子,至于原因,韓言卻說不出來。
“哦?請我恕罪?你有什么罪過?只不過?。】上遣碳业拈|女是跟你沒有緣分了!”
韓言的回答并沒有超脫韓說的預(yù)料,聽到這些話的韓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搖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