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外的眾人緊鑼密鼓的忙著營救韓言,但是韓言卻是好吃好喝的在牢房之中過起了小日子。一連好幾天,每天都有人來提審韓言,說是提審,其實(shí)就是拖出去打一頓。只不過這打一頓完全就是做給張讓派來監(jiān)管的人看的,雖然說棍棒打在韓言的身上是劈啪作響,但是韓言身上卻是一點(diǎn)傷都沒有。
直到這一天,張讓親自來了……
負(fù)責(zé)行刑的賊曹看了看端坐在上方的張讓,然后心中嘆了口氣,附到了韓言的耳邊,輕聲說道:“張常侍對刑罰一事直到的很深,韓公子……對不住了!”
一聽賊曹說這話,韓言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因?yàn)榻裉鞆堊寔砹?,人家要對自己動真格的了。剛想開口說話,那邊已經(jīng)有人過來上手將自己按在了地上。
劈啪作響,聲音大,打在身上更痛!
就這樣,又是三天過去了!韓言已然是遍體鱗傷!至于被張讓重點(diǎn)‘照顧’的黃忠,皮糙肉厚的,反倒是沒什么大事。
黃昏之后,人定之時,牢房之內(nèi)。黃忠正在小心翼翼地為韓言的傷口處涂抹藥膏。
“嘶~~~漢升,你輕點(diǎn)!”
被黃忠涂到了痛處的韓言忍不住痛哼一聲,小聲抱怨了一句。
“公子,苦了你了。”
看著韓言已然沒有一塊好肉的脊背,黃忠也是不由得有些動容,連聲哀嘆。
“嘁,這又有什么的?想當(dāng)年啊,我……”
雖然身上已然是痛苦難當(dāng),但是韓言嘴上卻是毫不松口,依舊強(qiáng)撐著。
‘吱~呀~’的牢門聲響,似乎是有人來了。韓言正過頭來抬頭觀看,卻是看見蔡琰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牢門之外,臉上兩行清淚流下,一左一右,順著臉頰向下流去。
“呀!夫人你怎么……嘶~~~”
本來韓言的打算是將蔡琰送出洛陽城的,這也是他進(jìn)了牢房也無所謂的前提,而今本該離去的人卻出現(xiàn)在眼前,又怎能不由得韓言驚訝,只不過動身之下,卻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立刻又是一聲痛呼。
蔡琰看著韓言那裸露著的背上的傷痕,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著,慢步走到韓言的床榻邊上坐下,伸手接過了黃忠手中的藥膏。黃忠自然是知趣,將手中的藥膏和汗巾遞到了蔡琰的手中,然后起身推到了一邊。
“這……夫人你怎么還在這里?”
感受著蔡琰那顫抖的玉手在自己的背上涂抹著藥膏,韓言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蔡琰聽到了韓言的問話,想要回答,張開嘴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了眼眶之中的淚水不停地向外噴涌著,直至模糊了視線。
一滴一滴的淚水滴到了韓言的背上,讓韓言本來已經(jīng)快要收攏的傷口又重新裂了開來。
“夫人……”
感覺到身邊情況的韓言,也是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只能是重新呼喚著。
正在為韓言涂抹藥膏的蔡琰聽到了韓言的這聲呼喚,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搖了搖嘴唇,悲切地開口道:“夫君是不是討厭琰兒?”
“這……怎么會……嘶~~~”
聽完蔡琰的這句話,韓言心中就是一驚,緊接著就想翻身坐起來,只是這一動又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
韓言是不是討厭蔡琰?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后世從來都是一夫一妻制,而韓言又與董白情愫暗生,現(xiàn)在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反倒與蔡琰成親,這就有些問題了。韓言想著將蔡琰送出,然后自己慨然赴難,未嘗是沒有解脫的想法。只不過,這一切別人都是不知道的。
似乎是沒有聽見韓言的回答,蔡琰接著問著自己的問題,“不討厭?那夫君為何要趕琰兒走?”
“我……我哪有趕你?”
說到了點(diǎn)子上,韓言不免有些心虛,神色也有些慌張了。
看著床榻之上一趴一坐的兩人,黃忠實(shí)在是覺得自己是有些多余了,拿眼一掃已然大開的牢門,黃忠邁步就出了牢房,關(guān)上了牢門自己找地方蹲墻角去了。
牢房之內(nèi),問答仍在繼續(xù)。
“沒有趕我?呵!”蔡琰慘笑一聲,手中握著的汗巾突然按在了韓言的背上,恨聲道:“那夫君為什么讓人送我走……為什么……為什么不讓言兒陪著你……”
說著話,蔡琰放下了手中的汗巾還有藥膏,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韓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疼痛坐了起來,看看蔡琰,幾日的光景已然是憔悴了許多,整個人也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凄清。
許久之后,韓言長嘆一聲,“唉!夫人你受苦了?!?p> “嗚……”
等到韓言這句話一說完,蔡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難過,直接撲到了韓言的懷里,抱著韓言失聲哭了起來。
“嘶~~~疼疼疼疼……”
被撲到的韓言來不及安慰,已經(jīng)先一步痛呼起來。
本來蔡琰撲到懷里也沒什么事情,但是現(xiàn)在韓言從脊背到屁股上全是傷,坐著都是很勉強(qiáng)的事情,被蔡琰這么一抱,不僅抱著的背部傷口開裂,就連已經(jīng)愈合了屁股上的傷口也開始慢慢滲出了血水。
“呀!”
一聽韓言的痛呼,蔡琰立刻就明白自己犯了大錯了,趕緊止住了哭聲,離開了韓言的懷抱,坐回到床榻之上,只不過臉上已然有了一絲紅暈。
“嘶~~~”
韓言倒吸著冷氣,期望能夠緩解一下身后的痛楚。
“夫君,你趕緊趴下,琰兒……琰兒為你擦藥……”
蔡琰說著,伸雙手就要攙扶韓言。
韓言抬起手來擋在了蔡琰的手前面,嘴角抽動了幾下之后,自己動了動身,“我自己來……”
等到韓言重新趴到床榻之上,蔡琰又拿起了汗巾和藥膏,為韓言涂抹起傷口來,只不過因?yàn)閯偛诺膭幼鞯脑颍@一次需要涂抹的傷口更多了。
“夫君……”
蔡琰輕咬著嘴唇,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小聲呼喚起韓言來。
“嗯?什么事?”韓言聽到呼喊,正想問問是什么事情,這時候牢房外面卻是響起了一陣‘咣咣咣’的雜亂聲響,“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