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了韓府大門之外,韓言才發(fā)現(xiàn),原來帶兵過來圍堵自己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舊識——西園軍右校尉淳于瓊!
“仲簡(淳于瓊字),你這是要做什么!”
看著面前頂盔摜甲的淳于穹,韓言皺起了眉頭。
“有信,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裝糊涂呢?”面對著韓言,淳于穹也很是感慨,“雖然你明確表示了不會參與進(jìn)這件事里面,但是畢竟你知道這里面的全部,在事情沒結(jié)束之前,還是要委屈你多在府中待幾天了?!?p> “哈!待幾天?這是要讓我待幾天!”
看著自己府邸之外那一個個面容冷峻的兵士,韓言怒極反笑。
“待幾天?帶到事情結(jié)束就可以了!當(dāng)然,有信你放心,若是府中缺什么你隨便開口,我淳于穹一一給你找來!只要事情結(jié)束之前你不要出府!”淳于穹說著,一指身邊的士兵,“你們都給我守好了!如果少師出了什么事情,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受我的軍法!都聽見了沒有!”
“是!”
在場的兵士齊聲應(yīng)道,然后各自散開將韓府圍了起來。
“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那邊事情也不少。少師,您請回府休息吧!”
淳于穹說完,也不等韓言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你!”
已經(jīng)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韓言,看著淳于穹遠(yuǎn)去的背影,憤怒地一揮衣袖,轉(zhuǎn)身回了府中。
“公子,要不要我……”
看著滿臉怒氣的韓言從外面又走了進(jìn)來,黃忠湊了上去,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必!”微微搖了搖頭,韓言壓了壓心中的怒氣,看向了在場的眾人,“袁紹這是怕我走漏消息,所有派人來看守我,一來是看守,二來也能稍微地保護(hù)一下府邸。放心,不管怎么說袁紹與我都與舊識,我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他不會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的!大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們再出城?!?p> 說著話,韓言吩咐韓忠送蔡邕去客房之中休息,又囑咐韓秀兒帶著蔡瑤回房歇息,而自己則是帶著蔡琰回了房間。至于剩下的黃忠、張機(jī)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散去了。
半天無話,到了傍晚快天黑的時候,孟津突然著起了大火,將本來已經(jīng)快要陷入黑暗的洛陽城照了個通紅。緊接著,就聽見韓府之外一陣喊打喊殺聲由遠(yuǎn)而近,又由近而遠(yuǎn)。
韓言知道,袁紹這是動手了!如果這時候韓言還能睡著,那心事真的寬了!
此時的韓言,早已經(jīng)帶著黃忠來到了門房,透過韓府大門的門縫向外面看去。韓府之外,本來將韓府圍困的那些兵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散去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就在韓言松了一口氣,在考慮是不是現(xiàn)在趁機(jī)逃出城去的時候,由打韓府的西面還傳來了一陣的哭喊之聲。
韓言細(xì)細(xì)聽來,竟然是當(dāng)今天子還有陳留王的聲音,心中頓時一驚,伸手打開了韓府的大門?!包S忠!跟我出去!”
“是!”黃忠應(yīng)了一聲,跟在韓言的身后向外走去,臨了還回頭吩咐一邊侍候的下人們,“把門關(guān)好,如果不是我們回來,誰來都不要開門!”
“是!”
下人應(yīng)了一聲,在黃忠出門之后關(guān)上了大門,然后鎖死。
出了韓府之后,韓言來到的街道之上,只見從西方有一輛馬車疾馳過來,在馬車身邊還有十來匹駿馬相隨,哭喊之聲便是由馬車之中傳出來的。說著簡單,但是韓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疾馳而過。
“黃忠!上車,我們跟上去!”
韓府之外,在靠著臺階的地方有幾輛馬車,本來是今天韓言打算離開而準(zhǔn)備的,現(xiàn)在一看竟然沒被騷亂波及,韓言自然是利用上了。
黃忠駕車,韓言坐車。兩人跟在天子與陳留王所乘坐的馬車之后,一直向前飛奔著。自北宮,走復(fù)道,出南宮,經(jīng)開陽門向南,然后折返向北直奔黃河,這便是馬車之中張讓的想法。
袁紹等人起兵實在是太過突然的,在張讓等人還在謀劃接下來的對策的時候,袁紹率軍從永安宮直接殺入了北宮。張讓反應(yīng)及時,直接帶著天子與陳留王伙同段珪等一干小宦官經(jīng)過復(fù)道逃了出來??上У氖牵w忠等人反應(yīng)慢了一些,讓袁紹堵在了宮殿之內(nèi),一陣屠殺過后,宮殿之中所有不是女人卻又不長胡子的人都已經(jīng)被斬殺當(dāng)場,血流了一地。
等到袁紹殺性過去之后,一點人數(shù),這才發(fā)現(xiàn)了張讓等人嬴不見了身影,而天子和陳留王也都不知去向了。
得知自己犯了這么大錯誤的袁紹,手中寶劍一揮,砍在了身下一名還未完全死透的宦官身上,然后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給我追!”
韓言的馬匹雖然說是不錯,但是不管怎么說都是從馬市之中買來的,偶爾有個金市之中來的好馬,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皇宮之內(nèi)圈養(yǎng)的馬匹。因此哪怕是黃忠將車趕得飛快,卻是始終都追不上前面的那一群人。
知道雙方向著北方一直跑到了孟津東北方的渡口小平津,張讓等人這才停下了車馬。韓言追到小孟津,下車一看,這才發(fā)覺這一群人之中除了天子與陳留王之外其他人竟然都是宦官!
“少師!朕在這里!朕在這里!”
劉辨年少,眼睛卻是好事的很,一下就看見了韓言,慌亂之下連忙開口呼喊著。
與劉辨的驚慌相反的,陳留王劉協(xié)卻仕鎮(zhèn)定了許多,不過雙眼之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懼。
“陛下!”韓言沒有向小屁孩行大禮的打算,只是向著劉辨拱了拱手,然后便看向了張讓,“你是瘋了不成!怎么敢挾持天子!”
“呵!左校尉,你真的以為,我張讓是那等大奸大惡之人不成?”
張讓苦笑一聲,沒有反駁韓言的話,反倒是問起了問題來。
“自然不是!”搖了搖頭,韓言對于這點倒是看得很輕,“對天下人來說你是大奸大惡,但是于天子來說你只不過一條聽話到了過分程度的狗罷了!”
“聽話到了過分程度的一條狗?左校尉好說辭!”面對著韓言略帶侮辱的話,張讓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很認(rèn)同,“今日之事,自然是我等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但是,天子尚且年幼,若是落入袁隗那等奸賊手中,我等死不瞑目……”
“等等!你說袁隗!”
不等張讓說完,韓言直接打斷了張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