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言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就在第二天孫觀那邊就派人來送消息,秋獵的時間被安排在了十月中旬,以便能夠更好地安排一切。
有些這么一段時間,韓言也算是松了口氣,雖然糜芳已經(jīng)很是盡力了,但是不管怎么說從開陽城以外的地方調(diào)人還是需要時間的,現(xiàn)在孫觀等人定的時間不僅夠韓言安排事情,額外地還有點時間讓韓言歇息一下。
時間轉眼即逝,秋獵的時間到了。
一大早的,孫觀等人就簇擁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出了城去,韓言離得遠沒有看清楚,不過也能猜到被簇擁的那人就是臧霸。
絲韁一抖,韓言驅(qū)馬跟在了秋獵隊伍的后邊,遠遠地看著孫觀等人奔馳而去。
“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見自己已經(jīng)策馬跟住了孫觀等人,韓言這才閑了下來,轉頭看向右側的糜芳。
經(jīng)過了這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糜芳的身體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起來,說起來呂布送的創(chuàng)傷藥效果還真是不錯。
“是!人手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些天養(yǎng)精蓄銳,就等的是這一天,到時候少師您到了那里之后,只要一聲令下這些人就能趕到!”
此時糜芳聽見韓言的問話,連忙策馬靠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
點了點頭,韓言這才稍微地放下了懸著的心。
今天跟著韓言出來的,除了糜芳之外就只有一個黃忠了,因為考慮到行動要隱秘的原因,就算是糜大今天也被勒令留在了城里。此時的黃忠,一身極不合適的粗布衣裳被身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顯得格外的壯碩。
“公子,事情辦完之后,我們要回南城嗎?”
輕出了一口氣,黃忠低聲問道。
“嗯?怎么,想敘兒了?”調(diào)笑了黃忠一句,韓言的神情也顯露出了一絲疲憊,“是??!我們離開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夫人他們怎么樣了,而且走的那天也沒有跟夫人知會過,真是……唉!”
“不是,養(yǎng)子不能看著他一輩子,現(xiàn)在敘兒也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些事情是需要他自己經(jīng)歷的。”黃忠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是想問一下公子接下來的意向,如果是往南城去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通知一下南城那邊?畢竟這么好幾千人……”
“這個……”一說起這好幾千人,韓言就是一陣犯難,這些天一直沒有想好的事情就是如果處置這幾千人,扭回頭來看看糜芳,韓言開口問道:“對了,子方,你上回說這開陽城往北是哪里來著?”
“是臨沂!”
糜芳恭敬地回答著,不知道韓言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還往北,比東安還要往北的地方,那是哪里?”
聽到糜芳的回答,韓言擺了擺手,否定了這個答案。
“那是……東莞?”
遲疑了一下,糜芳這才回答道。
“對!東莞!”韓言突然松開了韁繩拍了下手,然后又快速抓住韁繩,說道:“我們就往東莞走!”
“往東莞走?這是什么意思?”
眼看著韓言一抖絲韁驅(qū)馬馳騁開來,糜芳卻是一頭的霧水,不明白到底放生了什么了。
“這個……公子大概是想經(jīng)東莞往北海去吧?”
黃忠遲疑了一下,大概猜到了韓言的意思,于是跟糜芳解釋了一句。
且不說韓言如何,臧霸被人簇擁著來到了開陽城以南二十余里的小山坡上,看著已然有些泛黃的樹林,臧霸勒住了韁繩。
“吁~~~!”使勁勒住了胯下的寶馬,臧霸抬起手來向前一會,高聲喊道:“今天秋獵!所有人散去各自找獵物去,日落之前把獵物帶回來,獵物最好的那人可以從我這里換一把寶刀!好了,都去吧!”
“是!”
臧霸身邊的親信恭敬地齊聲答應了一聲,不過卻是絲毫不動腳步,眼神同一時間轉向了孫觀等四人身后的隨從。
“呵呵!都愣著干嘛!被將軍的豪氣跟鎮(zhèn)住了不成?”面對著臧霸的逼視,孫觀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側過了頭來向著身后的隨從們吩咐道:“都去打獵吧!別忘了還有將軍的寶刀等著你們呢!可不要給你們的主將丟臉??!”
“是!”
“是!”
“是!”
“是!”
一連四聲,從孫觀的手下開始一直到昌豨的手下結束,這回應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參差不齊,孫觀的手下還好說,到了昌豨手下的時候簡直是像散兵游勇一般了,惹得旁邊的人一陣發(fā)笑。
“好了好了!都去吧!”
眼看著昌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臧霸這才止住了眾人的笑聲,驅(qū)趕起隨從們來。
“是!”
眾人齊聲應了一句,或是結伙,或是單干,各自散去找尋獵物去了。
在隨從們走的差不多了之后,臧霸身邊已經(jīng)是一個人都不剩了,而孫觀那邊,也只有一個孫興跟在身邊,其他的像是吳敦等人的副將都已經(jīng)離去了。
“怎么?孫興不去嗎?”
臧霸看了一眼孫興,挑了挑眉,看向了其身前的孫觀。
“嗯!你也下去吧!”
半轉過頭去,孫觀跟自己身后的孫興說了一句,暗藏在身后的右手卻是暗中比劃了一個手勢。
看見了孫觀的手勢,孫興畏懼地看了臧霸一眼,然后費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回答道:“是!”
“嗯!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看著孫興也遠去了,臧霸這時候調(diào)轉馬頭,正面面對著孫光等四人,饒有深意地說道:“你們四個,陪我走走吧!”
“是!”
眼看著臧霸一副輕松自得的模樣,孫觀的心頓時就是一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猛虎盯上了一般,有如芒刺在背。
看著臧霸驅(qū)使著馬轉過身去向前走了,尹禮這才一臉陰郁地驅(qū)馬湊到了孫觀的身邊,壓低了聲音,滿含憂慮地說道:“怎么回事?我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啊!”
“怎么回事?還能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不管是什么事情,總也要好好地拼一把,不然真的就剩等死了!”
相比尹禮的憂慮,昌豨自然是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從前跟臧霸的關系就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動手了,再說退路已經(jīng)是晚了,因此在跟孫觀等人說完之后,不等孫觀回答,雙腿一夾馬腹,已經(jīng)當先跟上了臧霸。
“仲臺,我們……”
看著昌豨走遠,吳敦也湊了上來,同樣的滿臉的憂慮。
“跟上!”
搖了搖頭,孫觀沒有理會身邊的尹禮和吳敦,一抖絲韁跟了上去。
“這……唉!”
“唉!”
相視一眼,尹禮和吳敦同時嘆了口氣,然后同時驅(qū)馬跟了上去。
臧霸沒有理會身后孫觀等人在自己背后的談話,等到了孫觀等人都跟了上來之后,臧霸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仲臺,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將軍,我跟您大概有七年了!”
孫觀心中一凜,當時回答道。
“嗯!七年了??!”很是感慨地說了一句,臧霸回過身來看了看身后的四人,“你們四個人之中,最早的仲臺跟我有七年了,而最晚的昌豨跟著我也快兩年了?。 ?p> “是!”
心中覺得有些不妙的孫觀,此時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只能是硬著頭皮回答著。
沒有理會身后的孫觀,臧霸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從十八歲的時候就觸犯法律劫出了我那觸怒太守的父親,之后又是帶著一眾的兄弟南征北戰(zhàn),跟著州牧大人作戰(zhàn)多年,這才換來了如今這開陽城。我也承認,有些時候?qū)δ銈冞^于的刻薄了,尤其是對昌豨,因為袒護家鄉(xiāng)人的原因,很是讓你受了一些苦頭?,F(xiàn)在想想,真是……唉!”
“呵呵!將軍說的哪里話!”
尷尬地笑了兩聲,昌豨卻是絲毫沒有將臧霸說的放在心里,如果自己受的委屈就這兩句話就能打發(fā)了,那自己豈不是太過下賤了嗎?
“嗯!這些都不說了!”臧霸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緊接著,臧霸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森寒地說道:“不過,僅僅是因為我平時待你們刻薄了一些你們就想除掉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呢?嗯?”
“將軍,您在說什么,怎么我聽不懂……”
聽臧霸點出了眾人的心思,尹禮的心頓時就是一顫,臉上連忙堆起了笑容,想要為幾人辯解。
“尹禮,別說了!”抬起手來擋在了尹禮的胸前,孫觀止住了尹禮接下來的話,絲韁一抖,帶著昌豨等人與臧霸拉開了距離,“如今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是?。∫呀?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呢?可惜?。∫郧拔沂亲羁粗貙O觀你的,可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連狡辯都不愿意了,本來……我還打算給你個機會的!”
臧霸一邊搖著頭,一邊滿是遺憾地感慨著。
“呵呵!這個機會不要也罷!”孫觀一擺手,招呼起身邊的昌豨等人來,“幾位,別等著了,你們還真的打算只是驅(qū)逐咱們的這位臧霸將軍不成?斬草不除根,來年吹又生??!”
“將軍!得罪了!”
聽見了孫觀的話,吳敦的心中一凜,向著臧霸一動手,驅(qū)馬往臧霸的身后移動起來。
“呵!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臧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同于吳敦的客套,昌豨拿手一指臧霸,策馬就往臧霸的身邊圍去。
“這……唉!”
眼看著昌豨與吳敦都已經(jīng)動了,尹禮沒有辦法,只能驅(qū)馬跟了上去。
“呵!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沒有絲毫的準備吧?”
眼看著孫觀等四人對自己完成了合圍,臧霸突然輕笑了一聲,滿含譏諷地說道。
“這……”
聽到臧霸的話,孫觀等人的心不由得一沉,同時呆住了。
“都別犯傻!如果他要是真的有準備哪里還會被我們圍在這里!”幾息的光景之后,昌豨從震驚之中緩醒過來,眼看著尹禮和吳敦都有了遲疑,連忙高聲叫道:“現(xiàn)在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臧霸說不計前嫌,你們敢信嗎?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沒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是想要停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再說了,如果臧霸真的又準備的話,又怎么可能孤零零地被我們四人圍困在這里呢?諸位,可不要犯傻??!”
等昌豨說完,孫觀這才深吸一口氣,狠聲附和起來。
“嗯!”
聽昌豨和孫觀說完,本來已經(jīng)有些動搖的尹禮和吳敦互相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上!”
看見尹禮和吳敦的反應,孫觀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來,眼神一邊,低聲喊了一句,當先驅(qū)馬向臧霸沖去。。
看著向自己重來的孫觀,臧霸是一點的憂慮都沒有,反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兩側后動的昌豨和尹禮來,“哈!為什么要被你們四個人圍在這?因為只有這樣你們你們才會跳出來啊!”
臧霸的話音剛落,只見快速沖向臧霸的吳敦已然沖過了臧霸的身邊,正面對上了孫觀。
“吳敦,你……”
眼看著吳敦這近乎臨陣反水的表現(xiàn),孫觀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唉!仲臺,不要怪我,其實這件你們謀劃的這件事情將軍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拆穿你們罷了!”
吳敦與孫觀拼了一招,慢慢撥馬退回到了臧霸的身邊,警惕地看著昔日的伙伴,戒備起來。
“這么說……是在那人來之前你就已經(jīng)站到了臧霸那邊?”
看著事情有變化,尹禮立刻就勒住了坐騎,神色變換地看著吳敦,很是失落。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那人來過之后,咱們四個就在沒有分開過,他哪里還有時間給臧霸傳消息!”昌豨與尹禮不同,自認沒有退路的他已然是不管不顧了,一邊繼續(xù)策馬向臧霸沖去,一邊狠聲喝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臧霸,你納命來!”
“呵!跳梁小丑罷了!”不屑地冷哼一聲,臧霸卻是絲毫沒有將昌豨放在眼里,直接轉過頭來看向了吳敦,皺著眉問道:“他們說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