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公,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因此我便自作主張,讓一半的人手隱藏在了周圍?!焙喍痰鼗卮鹆艘痪洌瑢O觀似乎心情也不是太好。
當然,韓言能明白孫觀內(nèi)心所想的,像跟李儒交易這么大的事情,孫觀事先沒有得到一點的消息,實在是太過讓人難受,不過韓言卻沒有再多想。
再看看周圍,韓言也確實能夠發(fā)現(xiàn)那些隱藏起來的人手。其實,說是隱藏,只不過明里暗里地躲在了大樹的后面或者是深一些的草叢之中罷了。
想來,孫觀這是想對李儒做出一副兵力充足的假象,因此才讓人埋伏得如此容易被發(fā)現(xiàn)??纯粗車牟贾茫n言也忍不住暗暗在心中為孫觀叫了聲好。
讓一部分人分布在周圍隱藏起來,但是同時卻又不讓他們隱藏得太過成功,如此一來就容易讓人產(chǎn)生自己這邊人員充足的假象。在不知道李儒等人來意的時候?qū)O觀便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可見此人確實是非同一般!
只不過,孫觀越是有才能,韓言卻越是不放心,因此就算是孫觀在這件事情上露出了很明顯的失誤,也讓韓言對他的防備沒有辦法再降下來半分了。
孫觀有失誤嗎?這樣小心地布置,如此直指一個人內(nèi)心深處的考慮,不管是多疑或者不多疑的人看,其實都會心中生出一絲顧忌。只不過,在韓言看來,孫觀卻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邊是環(huán)境。
沒錯,便是環(huán)境。雖然說韓言選擇的這個樹林并不算小,但是其實也沒有多大,其中藏兵的地方就算都藏滿了,最多也不過有個五六百人也就頂天了。而如此多的人在樹林中生火做飯,那篝火引起的炊煙自然是不會小的。而問題,也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如果韓言手下此時真的有那么多人的話,那樹林之中帳篷就算不是連綿不絕,總也是要為數(shù)不少的,但是此時韓言這邊的帳篷卻是可以很輕松地數(shù)個清楚。
再看看十數(shù)堆的篝火,顯然吃飯的人并沒有多少。如果孫觀是無意識地忽視了這一點,那么他孫觀或許是很有智慧,但是卻也不會讓韓言又多么忌憚。
但是如果孫觀是故意做出這種事情的呢?他的目的是什么?讓韓言放松警惕?細想下去,韓言只覺得自己的后背一陣陰風刮了過去,忍不住抬起手來,呼喊起來,“弘毅!”
“主公!弘毅在此!”聽見韓言的呼喊,典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雙戟,往韓言的身邊跑了過來。等到了韓言的身邊的時候,典韋又立刻站住了腳,看著滿臉凝重的韓言,低聲問道,“主公,怎么了?”
“沒事,你陪我走走!”韓言心中的思慮不能同典韋明說,因此只能是搖搖頭,往一邊走了過去。典韋腦子確實是有些慢,鬧不清楚韓言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剛才來的那人,還是因為些別的什么事情,因此也不敢隨意開口,只能是低著頭跟在了韓言的身后。
韓言也不去管身后的典韋,徑直外樹林深處走去,等走得離開帳篷有百十步之后,韓言這才停下了腳步。
“唉~~~!”韓言幽幽一嘆,心中翻起了波瀾。
“主公,何事讓您如此為難?”不懂就要問,典韋的這點還是很讓人贊許的,至少,在后世的課堂之中那些衣冠楚楚的老師們就經(jīng)常這樣說,雖然在考試的時候他們從來都拒絕回答。
“何事讓我如此為難?”口中念叨了一遍典韋的問題,韓言輕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被密林遮擋住的天空,良久之后,才幽幽地開口,說道:“弘毅,你對仲臺這個人怎么看?”仲臺,便是孫觀的表字。
“他?為人小心謹慎,天天都像是如履薄冰一般,好像生怕自己犯什么錯一樣。怎么,他犯什么錯了嗎?”回想起這些日子與眾人的相處,典韋很輕松地就給出了評價,不僅如此,還借用韓言的話使用出了成語。
“如履薄冰一般?你說得倒也準確。只不過……他為什么要過得如履薄冰呢?我可不曾慢待于他??!”回想起在收服泰山賊寇的那段日子,自己確實是對孫觀不太放心,其實不只是孫觀,所有的泰山賊寇都不讓韓言放心,只不過相處久了之后,就剩下個孫觀讓韓言不太能信任了。
“這個……弘毅不知道主公您是想說什么,不過弘毅想問您,您認識我的時間可要比認識孫將軍要短得多,為什么您信任我到了可以讓我單獨護衛(wèi)您的地步,卻對孫將軍多有疑心呢?”典韋可能真的是不太會說話,不僅不會打韓言的問題,反而再次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面對典韋提出的問題,韓言自然是不能說自己是從后世而來,知道他典韋是什么樣的人。當然,典韋說的也不無道理。韓言自己都不信任孫觀,孫觀這等人物自然是能感覺出來,而身處韓言的麾下卻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小心翼翼地過著生活。
兩個都算得上是聰明的人互相揣測對方的意思,最后很容易就會出現(xiàn)一系列的問題誰又能說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韓言與孫觀互相提防所造成的呢?想出來了這些,韓言心中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輕松。
“呼!”吐出一口胸中的悶氣,韓言的雙眼亮了起來,“弘毅,大家都說你腦子慢,可是誰又能想到,你只是不善言辭呢?”
“主公過獎了。”面對韓言的夸贊,典韋略顯黝黑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
“哈哈!這可不是‘過獎’!這可是大實話??!”韓言大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么。通過典韋的這一番話,韓言是真真正正地想通了。他孫觀或許是有一些想法,但是想要對付他韓言,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早先韓言手下勢力基本等于零的時候?qū)O觀沒有得手,現(xiàn)在自然更不可能嫌棄什么風浪。韓言現(xiàn)在想地這些,無非就是庸人自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