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見到這一男一女的模樣也是一驚,這兩人實(shí)在是過分俊美了,九尾狐族天生容貌姣好,但這兩人的容貌即使放在族中也是上品。男子白衣束發(fā),手執(zhí)長劍,深深地看了茶茶一眼。難道他能看出我的真身?茶茶在心里嘀咕了一聲,將茶遞上去,面色不變:“二位清用茶。見二位風(fēng)塵仆仆,不知去往何處。”
“去蓬萊島?!?p> “二位難道是修仙之人。”
“正是。”
“我自幼長在山里,不能修道,對你們修仙之人的事好奇的很。聽說帝君很厲害,你們能給我講講嗎?”
女子嗤笑一聲:“你當(dāng)?shù)劬谴蟀撞税?。?p> 男子伸手示意女子住口,然后略低頭似在為女子的無禮道歉:“師妹年紀(jì)尚幼,得罪了姑娘,煩請姑娘不要計較?!迸硬环?,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還是閉了嘴?!拔矣讜r倒是聽家?guī)熤v過一個故事,關(guān)于東皇太一的故事。”
茶茶來了興趣,眼睛發(fā)出興奮的光芒,東皇太一耶,那可是上古的戰(zhàn)神,神器之首東皇鐘便是他所制,然而不知為何,歷來史官對他諱莫如深,他突然隕落也一直是個迷題。男子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茶:“不知姑娘可聽說過神農(nóng)琴。”
茶茶想了想點(diǎn)頭:“好像聽說它雖是神器,卻不能攻擊,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p> “正是,它雖然不能攻擊,但是卻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蹦凶诱f到這里眼神中閃過敬畏:“在那個諸神混戰(zhàn),枯骨遍地的年代,它的傳說,卻是充滿了悲天憫人的色彩?!?p> 昔日天地初開,神魔人三族爭奪地盤打的不可開交,尤以東皇帝君為戰(zhàn)神的神族和葉朽帝君為魔尊的魔族交戰(zhàn)最頻繁。
這日,神魔兩族又一次交戰(zhàn),葉朽受傷,一個紅衣女子破空而至,擔(dān)憂地扶著他,葉朽抱著女子問道:“佛落呢?”
“她還在后面,我擔(dān)心你,就先來了?!迸勇曇敉褶D(zhuǎn)妖媚,定力不足之人光聽聲音就不自覺沉溺其中。
葉朽便高聲道:“太一你今日借東皇鐘之力險勝,他日等我尋得神器再與你一戰(zhàn)。”
兩人說完立刻離去。東皇雖勝,但見天地蒼茫,剛剛還浴血奮戰(zhàn),同生共死的伙伴此刻都變成了亡魂,只覺索然無味,仿佛天地間只剩自己,孤寂無奈。
正在東皇惆悵之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梵樂,乃是佛祖的《往生咒》,那些仿佛在他耳畔哀嚎的亡魂消失了,東皇回過神,只覺心境清明,難得地透徹。便看向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只見一個女子綠衣蹁躚,長裙搖曳,抱著琴款款走來,讓東皇驚訝地是她腳下竟然步步生蓮。東皇看著她的臉,眼神清澈澄明,悲天憫人,若非她是個女子,東皇幾乎要以為是佛祖親至了。東皇愣神之時東皇鐘卻突然震動,東皇回過神,一個通體烏黑,長著兩角的怪獸出現(xiàn)了,貪婪地看著女子,發(fā)出低低的吼叫。
那女子目不斜視,宛如沒有見到東皇一般。但東皇清楚的聽見她走過自己身旁時,發(fā)出微不可聞的嘆息,一道綠光閃過,自己便似沒有受傷一般,東皇揚(yáng)眉驚異地看著她:“神農(nóng)琴?”
女子聲音清澈,宛如鳳凰鳴叫:“帝君殺孽這樣深重,恐怕將來不會有善果。”
東皇冷笑一聲:“本君不信什么天道輪回。”女子不語,也不看他,他便繼續(xù)說:“聽說當(dāng)年神農(nóng)隕落,神農(nóng)琴被佛祖所得,想必你是佛祖座下的弟子吧,只是本君倒不曾聽說過佛祖有個女弟子,還修到了他步步生蓮的境界。”
女子柳眉低垂:“我不過有幸曾聽佛祖教誨,如何敢妄稱是他的弟子?!?p> 東皇與東皇鐘心意相通,察覺到東皇鐘對神農(nóng)琴很有興趣,竟然想吃了它,便安撫地拍拍它的頭:“那敢問帝君尊號?!?p> “佛落?!迸诱f完,繼續(xù)向前走去,于是又響起了往生咒,東皇目視佛落遠(yuǎn)去,幾萬年來被血浸透的鐵石心腸竟然也有些悸動。
東皇鐘看著女子的背影,貪婪地對東皇說:“這神農(nóng)琴已經(jīng)修出靈識了?!彼蛄颂蜃约旱纳囝^:“一定十分美味?!?p> 幾日后,東皇偶遇人族,一陣廝殺,人族不敵逃去,東皇回到營帳,手下來報:“帝君,外面有位女帝君求見?!?p> 不知為何,東皇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見到的那個人,他愣了片刻,才說:“請她進(jìn)來。”
纖手打開營帳的簾子,蓮步輕抬款款走了進(jìn)來,東皇只覺得她仿佛點(diǎn)亮了這個屋子。她今天穿了白色衣服,比起那天的綠色衣服,更加飄渺不可捉摸。佛落抱著琴,悠悠地行了一個禮:“佛落見過東皇帝君?!?p> 東皇側(cè)身,沒有受她的禮:“不敢受帝君之禮。不知帝君今日為何而來。”
佛落隨意撥弄了耳畔的發(fā)絲,這樣不經(jīng)意的動作襯地她絕世風(fēng)華下反而有些嫵媚妖嬈,東皇深吸了一口氣。佛落絲毫未覺猶豫了片刻才說:“佛落見如今戰(zhàn)火不息生靈涂炭,而帝君殺孽又這樣深重,心有不忍,愿以自己微薄之力,度化蒼生,也消弭一些帝君的殺孽。”
東皇沉默了一會,對她的回答有些驚訝:“佛落帝君果然不愧是佛祖座下,在這樣的亂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靈山是難得的凈土,帝君又何必來八荒趟這一趟渾水呢?!?p> 佛落眼神出現(xiàn)一瞬間的迷離,但是她很快回過神:“帝君說錯了,正是因?yàn)閬y世,又如何能獨(dú)善其身?!彼ь^對著東皇淺淺一笑:“更何況,佛落相信,以帝君之能,自然不會叫佛落有危險。”
就這樣,佛落留在了東皇身邊,無仗時她便靜靜地陪在東皇身邊,他看書,她撫琴,偶爾東皇興致來了還會與她博弈一局,東皇出征時,她便默默的替他療傷,度化他那些死去的將士。東皇也漸漸習(xí)慣了佛落的存在,時間久了,佛落就如同他的太陽那樣,讓他時刻記得自己雖然是戰(zhàn)神,但也沒有完全泯滅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