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隨意找了一個客棧,天色已暗,草草吃了晚飯便睡下了。
千里之外,一雙紅色的眼睛睜開。
地面突然顫抖了一下,正在彼岸花海里打坐的縉玄突然睜開眼,暗叫不好飛了出去。
長念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一下子被驚醒。睜眼看到一只老虎一樣的東西在自己床前看著自己,紅紅的眼睛,兇神惡煞。
“??!”長念失聲尖叫。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楠沫被吵醒氣呼呼地推開門,兇獸聽到開門聲轉(zhuǎn)頭,一人一獸對視,楠沫嚇的尖叫一聲往外跑。
行歌過來見到兇獸,倒吸一口氣:“窮奇?”
那窮奇似乎懶得與他們斡旋,抬手便向行歌拍去。行歌打了一個滾躲了過去,窮奇并不理他,轉(zhuǎn)過身向長念吼叫了一聲,雙爪刨地,背后生出一雙翅膀,窮奇盯著長念,長念嚇的瑟瑟發(fā)抖。窮奇口吐人言:“我被你封印我數(shù)萬年,如今盤古已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再封印我一回。”
窮奇直直地向長念撲去,行歌飛身而去抱起長念,躲過窮奇行歌見到楠沫已經(jīng)嚇的癱坐在地上,一把拉起她。三人拼命向外跑去。
窮奇扇扇翅膀便跟了上去,窮奇雖然身形龐大,但是飛起來居然速度很快,三人很快便要被追上,行歌咬牙喊道:“分開跑?!?p> 楠沫立刻向另一邊跑去,長念起先不想和行歌分開,但是想到這樣才是唯一的辦法,只能咬牙分開。行歌回頭取出武器,沖窮奇喊:“來抓我啊。大笨蛋。”
窮奇卻完全沒有被他吸引,轉(zhuǎn)了彎直直向長念抓去。
長念修為尚淺。眨眼間便被窮奇追上,窮奇邊拍向她邊說:“沒有盤古你連接我一掌之力都沒有了嗎?!?p> 就在窮奇的爪子要落在長念身上時,縉玄飛身而出抱住了長念替她受了那一掌。縉玄吐出一口血,落在地上。行歌趕緊飛來抱走長念,楠沫站在遠處看到縉玄替長念挨了一掌,握緊雙手神色復(fù)雜。暗想:想不到縉玄哥哥居然愿意為你擋窮奇一掌,你若真的是他私生女,我必容不下你。你若不是,我更容不得你活著了。
縉玄顧不得擦嘴上的血跡,面對這等勁敵,祭出伏羲瑟,波動長弦,琴音化劍向窮奇飛去,窮奇騰空而起,煽動翅膀:“你又是何人,居然敢與我作對?!?p> 縉玄并不離他,從伏羲瑟中抽出一把長劍迎上去,窮奇卻避開他并不念戰(zhàn):“我今日不想與你們糾纏,待我沖破封印再來收拾你們。”
語音落,窮奇便化為一道黑光消失。
原來這窮奇并未完全掙脫封印,不過是化出了一抹靈識。
縉玄并未追上去,收了武器沉聲對他們說:“隨我回去?!?p> 長念扶著縉玄躺在床上,見縉玄胸口還有血跡,頓時哭了下來,邊哭邊說:“師傅,都是長念的錯,長念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功法,還要師傅保護,害師傅受傷?!?p> 縉玄替她拭淚,笑到:“怎么又哭了,真是愛哭鼻子。不要自責(zé)了,窮奇是上古四兇獸之首,盤古將他們封印在東南西北四荒。你又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為何窮奇會找上長念?”楠沫問。
縉玄扯開了這個話題:“你怎么會在這?”
楠沫推開長念,握住了縉玄的手:“縉玄哥哥,你躲了我?guī)装倌炅耍€不許我來看你嗎?!?p> 縉玄嘆氣,抽開自己的手:“楠沫,我對你無意,不管多少年,我都不會娶你的,你何必執(zhí)念深重,不肯放手。”
被他拒絕了千百次,楠沫并不惱,輕聲說:“今日還好那窮奇只是化出一抹靈識,沒有徹底突破封印。否則你受他本體一掌可不是小事。我這就回去找哥哥商量對策,看看如何對付窮奇。”
縉玄攔住她:“楠沫,你能否答應(yīng)我不要將此事說出去?!?p> 楠沫連忙起身:“不行,縉玄哥哥,你不要逞強,窮奇可是四兇獸之首,我們應(yīng)該趁他還未完全突破封印之時盡快行動?!?p> 楠沫不給縉玄繼續(xù)說話的機會,便匆匆離去。望著她急促消失在門后,行歌不解到:“那長帝姬纏著我要見主人,可是為何又急匆匆地走了?!?p> 縉玄目光深沉,帶著一絲擔(dān)憂:“恐怕長念的身份瞞不住了?!?p> 長念停止哭泣,不解地問:“什么身份。”
縉玄輕笑拍拍她的頭:“沒什么,不管發(fā)生什么,師傅都會一直保護長念的。”
長念靠在縉玄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咯咯笑了一下:“師傅的心跳和長念不同呢,師傅的心跳好慢啊,而且聲音好輕好輕啊,長念幾乎聽不到呢?!?p> 縉玄的目光長念沒有看懂,那仿佛是哀傷,深刻在骨血里的哀傷。
“哥哥,你說那長念是什么身份,為什么窮奇只對她緊追不舍?!?p> 顏奕皺眉,低聲對婢女說:“去講丞相請來?!?p> 他們的父親神族丞相很快到了,聽楠沫又講了一遍,想了一會突然神色一變:“糟了?!?p> 楠沫忙問:“阿爹,哪里糟了。你是不是知道長念地身份了。”
丞相撫須:“聽聞四兇獸作亂八荒,盤古將四兇獸分別鎮(zhèn)壓在四荒盡頭,在八荒正中制了鎮(zhèn)妖塔壓制,吸收四兇獸產(chǎn)生的煞氣。但是鎮(zhèn)妖塔素有靈性,隱藏地極好,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
顏奕也是輕咦了一聲:“說起來當(dāng)年鎮(zhèn)妖塔突然出世降下大火,正是縉玄前去收服,他說用伏羲瑟毀了那塔,不久后就宣布他收了個棄嬰做徒弟。難道?”
顏奕的話沒有說完,三人已是心領(lǐng)神會,丞相搖頭:“想不到縉玄的膽子這么大,這樣的事居然都敢瞞著我們。”
顏奕眉頭深鎖:“縉玄不會做出對神族不利的事情,想必是那塔修成人形,他一時不忍就將她帶回來養(yǎng)著?!?p> “那塔既已修成人形,想必不會愿意輕易回去繼續(xù)鎮(zhèn)守四獸。而且縉玄明顯想護著她。此事非同小可,顏奕,你速去查看四兇獸的封印,看看破損成什么樣子了,我去稟告天君。”
“是?!眱扇穗x去。
楠沫立在原地,輕笑出聲:“原來是個塔,我還擔(dān)心什么,縉玄哥哥總不可能喜歡上一個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