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身后的兩人拱手應(yīng)聲,隨后招呼部尉們請了大棒過來,將人摁在地上,挨個兒行刑。
一時之間,部尉府的院子里一片哀嚎之聲,典韋也在受刑,只是受刑之中的典韋愣是咬著牙,不吭聲,沒有誰天生皮糙肉厚耐打,只是典韋這人,外表看上去粗狂,但是性子也是剛強,再疼也不吭聲。
王澈就站在一旁,看著典韋受刑,并非他不為典韋說話,只是典韋出手將人重傷,受刑是肯定的,即便是說情也無用。
曹操就任洛陽北部尉,別說是典韋傷人犯法了,即便是他身邊兒的夏侯家兩兄弟,只要是觸犯了律法,這棒子該挨還得挨。
曹操要立官府的信,要立官府的威,就不能說話不算話,朝令夕改,這是原則問題,王澈知道曹操的用意,否則,他也就不會殺蹇圖了。
現(xiàn)在曹操才就任北部尉沒幾天,蹇圖還活的好好的呢。
行刑之后,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躬著身子,捂著自己的棒傷處,站在部尉府的院子之中。
“曹大人,這刑也受了,我們那受了傷的弟兄.......”
“你那受了傷的弟兄自然也是動手了,否則怎么會挨打?”王澈說道:“既然動了手,不管受沒受傷,也是觸犯了律法,自當(dāng)受過。”
“他已經(jīng)被這大塊頭打成那個樣子了,你還說要他受刑?”對面的人不樂意了。
“還是那句話,醫(yī)藥費我來出,你們給我兄弟道歉,至于那個受了傷的,安心養(yǎng)好傷,等傷養(yǎng)好了,再來曹大人這邊受刑?!蓖醭簲蒯斀罔F的說道。
錯就是錯,典韋打傷了人有錯,他受到了漢律的懲處,但是那些人仍舊咬著不放,王澈也不客氣。
王澈也是個護短兒的人,這群人挑事,害的典韋受過,他豈會如此輕易就讓這件事情平息了?真當(dāng)他們兄弟好欺負了?
行刑過后,夏侯家兩兄弟又回到了曹操的身后,看著王澈態(tài)度這般強硬,寧肯賠錢給傷者治病,也要讓他們給自己的兄弟道歉,心里也有些觸動。
“大兄,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像個讀書人,性子竟然這么剛硬?!毕暮顪Y說道。
“剛硬什么?我看,倒是像個愣頭青。”夏侯惇笑道。
曹操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王澈身上,他覺得,這個人,倒是挺有趣,先前只是惦記著能不能招攬典韋,但是現(xiàn)在,他連王澈也給惦記上了。
“看上去像是讀書讀傻了一樣?!毕暮顪Y補充道。
王澈體型并不見狀,相反有些偏瘦弱,而且膚色比較白,雖然從黃縣到洛陽,途中奔波了這么久,那會兒過的是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但是除卻瘦了一些之外,還真沒怎么被曬黑,因此到了洛陽城,稍微把自己收拾一下,就是一副瘦弱的讀書人的模樣,外表極具欺騙性。
“休要胡言。”曹操制止了自己的兩個族弟。
說罷之后,曹操走到兩人中間,典韋受刑之后,雖然后股疼痛,但是對于他來說,算不得什么,起身便站回了王澈的身后。
“兩位,關(guān)于這道歉還有賠償醫(yī)藥費和傷者受刑的問題,可否聽曹某人一句?!辈懿僬f道。
“曹部尉請講?!蓖醭汗笆终f道。
“曹大人請講?!?p> “操覺得此事,倒也不是沒個折中的法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受了刑,這是大漢的律法,威嚴(yán)不容褻瀆:“但是,法理也不外乎情理,大漢律法也講禮法并用,德主刑輔,這件事情,諸位受刑,也就算過去了,至于剩下的那個傷者,你們一邊要求賠償,一邊要求道歉,傷者也參與了此事,受了傷,也算是應(yīng)有此報應(yīng)了,以操看來,你們兩邊,各退一步,一邊道歉,另外一邊賠償,無需如此僵持著,至于傷者,人已經(jīng)送到醫(yī)館救治了,部尉府這邊,也就不追究傷者的責(zé)任了,如何?”
北部尉大人都如此說了,他們?nèi)羰窃龠@么僵持下去,也沒什么好處,傷者即便是得了賠償,養(yǎng)好了之后還得來部尉府領(lǐng)棒刑,還是得受傷,至于王澈這邊,也不怕事兒,畢竟除卻賠錢不讓他們多做糾纏之外,也不必受什么苦楚,所以王澈也不怕與他們這幫人對上。
至于以后典韋的工作......
王澈見到曹操之后,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盤算典韋以后的出路了,機會就在眼前,他不想讓典韋錯失這個跟隨曹操的機會,然后再走上幾年的彎路。
至于王澈自己,想想現(xiàn)在他自己,除卻多出一些見識,知道一些歷史,別的本事,誰知道能不能入得了人家的眼?難不成這會兒自己恬著臉到曹操跟前說,我知道你將來很厲害,請讓我追隨你,做你的臣下?
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了。
“在下贊同曹部尉的說法?!蓖醭汗笆终f道:“其實,在下也只是為兄弟討一個說法罷了,畢竟是他們先招惹在下的兄弟,如今在此糾纏,不為別的,就是為我兄弟受的這委屈爭一口氣?!?p> 王澈的態(tài)度雖然看上去很是謙恭,但是語氣之間,卻是不容置疑。
典韋身強體壯,就活該被他們看不慣,然后連累到這部尉府來挨打?
在曹操的說和下,雙方也各退了一步,該道歉的道歉,該賠償?shù)馁r償。
典韋這憨貨,在打架的時候氣勢能嚇?biāo)纻€人,現(xiàn)在人家站在他面前老老實實的賠禮道歉了,這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說沒事沒事,動作一大,牽扯了后股的傷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繃不住,成了齜牙咧嘴的模樣。
典韋憨厚的模樣,也是惹得部尉府里的人爽朗一笑,事情解決了就好,作為官家,不就是應(yīng)該為百姓解決事情的嘛。
王澈也賠了錢,好在在酒肆里干了這么長時間,典韋在碼頭上賣力氣,兩人也攢下一些錢財,只是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之后,兩人的家底兒也重新變回了剛剛來洛陽的那會兒了。
事情結(jié)束,雙方的人也要離開部尉府了,典韋跟著王澈剛要離開,卻是被曹操給叫住了。
“兩位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