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滿坐在那里,目光時不時的在酒肆之中四處打量,也聽著酒肆之中的客人談論著洛陽城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至于酒肆的柜臺那邊,王澈坐在矮凳上,曹滿自然是看不到他的。
王澈這會兒仍舊坐在矮凳上想著自己的發(fā)財大計呢。
想要賺錢.......
王澈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怎么才能短時間的賺到一大筆錢財呢?一抬頭,看到了柜臺一側(cè)堆放著的酒壇子,王澈心中煩悶,起身便走到那些酒壇子旁邊,伸手拿了一壇子酒,回到柜臺后面,直接掀開封泥對著壇子口暢飲。
酒肆里的這些酒水,比不上昨日掌柜的去看典韋的時候帶著的那兩壇子好酒,但是比先前典韋弄到的酒水要好的多。
用什么來評判酒的好壞?口感,香醇,度數(shù),在這年頭,越是烈的酒就越是好酒,有錢的大戶人家有酒窖,酒壇子往酒窖里一堆放,一時半會兒喝不完,年份就逐漸的高了起來,再者也有人將酒壇子埋在樹下,等過幾年再挖出來,沉淀下來的酒,也是好酒。
好酒?度數(shù)高的酒?
王澈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有法子了!
不管怎樣,先賺到第一桶金再說!
“結(jié)賬!”酒肆之中有人喊道。
緊接著伙計就麻溜兒的跑了過去,算了帳,給了錢,伙計拿到錢之后再送到柜臺王澈這邊,王澈將錢放到柜臺下面的盒子里,然后再在賬本上記錄下來。
這就是王澈主要的工作,當然,平日里伙計實在是忙不開的時候,王澈也會幫忙搭把手招呼招呼客人什么的,這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瞥了一眼盛放著銅錢的木頭箱子,這洛陽城,不愧是大漢的帝都啊,這里的百姓的日子過的還算是滋潤,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閑來無事到酒肆里吃吃喝喝聊聊天,自然,來這邊的也不僅僅是尋常百姓,還有些官吏,他們一出手,就比普通的小老百姓要大方多了,喝的都是好酒,吃的都是好菜,付錢的時候,也是干脆利索。
好酒的人大多性子也都是爽朗的很,在酒錢上,不會錙銖必較。
從這些日子在酒肆上工的情況來看,這酒肆的掌柜的,也算是洛陽城里頗有家資的人家了,既然如此,這第一桶金,就看掌柜的了。
想到此處,王澈的嘴角微微扯起,露出笑容。
曹滿坐在夏侯淵對面,看到王澈臉上的這一抹笑容,微微皺眉。
這王澈在想什么呢?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在柜臺那邊笑得陰險,要么是惦記這什么事兒,要么就是......有病。
“小滿,咱們還要在這兒坐到什么時候?”夏侯淵問道。
曹滿回過頭來,看向夏侯淵:“怎么,妙才兄長有酒喝有肉吃,這大白天的無需辛苦巡街,兄長倒是坐不住了?”
夏侯淵苦笑一聲,說的倒也沒錯,以前閑散慣了,不是在家習武讀書,就是在街上找地方喝酒吃肉看女人,前幾天一下子把他們給管束起來了,每天都要按時辰巡街,幫著曹操治理城北,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但是這幾天習慣下來,也就這么回事兒,現(xiàn)在一下子讓他在本該是巡邏的時間,坐在這酒肆之中喝酒吃肉,他反而有些不踏實了。
“突然這么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了?!毕暮顪Y笑道。
“看來妙才兄長,也是個勞碌命了?!辈軡M笑道。
“哈哈哈,忙點兒好,忙點兒好?!毕暮顪Y笑著回應。
夏侯淵跟在曹操身邊,幫著曹操辦事,治理洛陽城北,自曹操上任以來,這洛陽城之中的治安倒還真比之前好了許多,百姓們雖然還在持觀望態(tài)度,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承認人家有能耐,因此,在酒館之中,還有不少人眼熟夏侯淵,喝著喝著,也有人過來與夏侯淵打招呼,連帶著與夏侯淵同席的曹滿,也與這些人稍作寒暄。
過來打招呼的人多了,再加上夏侯淵也喝了些酒,心下也有點兒飄飄然了。
“感覺如何?”曹滿問道。
“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理解大兄的志向了,若是這天下百姓,都能像這洛陽城中的百姓這樣,過著較為富足的日子,那該多好啊?!毕暮顪Y說道。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辈軡M說道:“現(xiàn)在兄長所做的,正是如此?!?p> 曹操有大志向,曾經(jīng)的曹操也曾心高氣傲過,也曾想著一步登天過,但是那一時的激情勁兒過去了之后,還是要腳踏實地,就像是洛陽令與北部尉的落差一樣,心里原本想的是洛陽令的空缺,但是事實是北部尉這樣一個現(xiàn)實。
曹操還是認真的去做了。
“那小滿你,咱們在這酒肆都坐了這么長時間了,你看出了什么沒?”夏侯淵看著曹滿問道。
曹滿笑著搖了搖頭:“這么看,哪兒能看出什么來?!?p> “那咱們.......”
“想要知道這王澈的事兒,找這酒肆之中的客人打聽打聽不就是了?!辈軡M笑道:“妙才兄長,你說是不是?!?p> 曹滿的意思就是讓夏侯淵出面找人問問關(guān)于這王澈的事兒。
夏侯淵被曹滿說的啞口無言,對啊,經(jīng)常來這酒肆的人會不知道王澈?怎么先前就把這個給忘了呢?
不過這事兒還得怪族兄,他奉命出來打聽王澈的事兒,想來肯定也是找人詢問過了,怎么就一點兒消息都不透漏給自己呢?
“小滿說的極是,你看我,光顧著喝酒去了,這么簡單的事兒都沒想到?!毕暮顪Y尷尬一笑。
先前夏侯淵是覺得既然曹滿出來了,接手這事兒,自己就看曹滿有什么手段罷了,在夏侯淵眼中,曹滿出手,肯定是不同尋常的,哪兒想到這么簡單粗暴,到最后還是尋常的老法子,想要知道消息,找人打聽。
辦法不在新舊,只要管用就行了,想要知道關(guān)于王澈更多的消息,還有什么是比直接跟人家打聽更快的嗎?
“看到那邊兒那個中年男人了嗎?他是這酒肆的掌柜的。”曹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