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滿見王澈去而復(fù)返,也是好奇。
“什么事?”曹滿問道。
“我覺得吧,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再住在縣衙這邊,有些不方便了,畢竟后宅還有兩位夫人,我一個大男人,肯定是諸多不便,而且這事兒傳出去,也不好聽?!蓖醭赫f道:“現(xiàn)在王福已經(jīng)死了,頓丘也沒什么危險了,我想著,搬出去住?!?p> 曹滿聞言,眉毛一挑,雖然王澈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還是不怎么愿意王澈搬出縣衙,就頓丘縣這地方,搬出縣衙去,住哪兒去?
“搬出去你打算住哪兒?”曹滿問道。
“元讓現(xiàn)在不是正帶著人在王福的宅子住著嗎?我和典韋搬到那里去?!蓖醭赫f道。
夏侯惇現(xiàn)在和那一幫仆從都住在王福的宅邸之中,王福的宅邸十分寬廣,夏侯惇在哪里訓(xùn)練那些家仆,至于王福的家人,則是都搬到了角落里的一處院子里去了。
“王福的宅?。俊辈軡M聞言,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聽說王福有個閨女,二八年華,還未出閣.......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處嗎?”王澈間曹滿這幅表情,不禁問道。
“住在縣衙不方便,住在王府的宅子就方便了?阿澈怕是忘了,王福也有家眷,如今還在那宅子里呢?!辈軡M笑道。
“元讓不是也在那里嘛.......”王澈說道:“而且,我搬過去,還能與元讓一同看著點(diǎn)兒那邊的動靜,畢竟他府上,還有兩個糧倉呢,還有書房里的東西,先前雖然挑著緊要的東西都帶到縣衙這邊來了,但是書房里還有不少東西不是,就當(dāng)我是沖著那些東西去的吧。”
曹滿見王澈這般說,一時也找不出反駁他的理由,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好吧,既然你決定如此,我也不攔你,住到那邊去,自己顧著點(diǎn)兒自己,還要,少跟王福的家人來往?!辈軡M說道。
最重要的是少跟王福的女兒來往!
“放心吧,雖然都是‘老王家’的,但是我家可沒這種親戚?!蓖醭洪_玩笑說道。
“你.......那個......”曹滿看著王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嗯?怎么了?”王澈歪著頭看著曹滿。
曹滿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隨后睜開眼睛:“算了,沒事兒,你去吧?!?p> 沒事兒?上墳燒苞米葉子,糊弄鬼呢。
王澈目光之中盡是疑惑,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
王澈從來沒有往王福的家人那上頭想過,更別說王福那閨女了,王澈連見都沒見過,甚至都不知道王福竟然還有個閨女,他心里擔(dān)心的一直是縣衙的公事,忙著準(zhǔn)備這個準(zhǔn)備那個的,王福的宅邸那邊,查抄之后,王澈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要么怎么說,王澈都覺得自己是個勞碌命,剛醒來的時候忙著活命,好不容易到了洛陽,又要忙著賺錢,賺足了錢,跟了曹老板,結(jié)果呢?曹老板一命嗚呼了,現(xiàn)在又忙著幫著曹滿發(fā)展個人事業(yè),為前任老板報仇。
王澈一直看著曹滿,想要看出什么問題來,只是曹滿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一點(diǎn)兒也沒給王澈說話的機(jī)會。
到底是怎么了?
王澈看著曹滿的背影,挑了挑眉毛,這類似小女兒家的嬌憨是怎么回事,不,這就是在傲嬌吧?
王澈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方才吃完飯還好好的,自己說要搬出去住,就成了這樣,仔細(xì)想想,自己說的話,也沒毛病啊,小滿妹子怎么就炸毛了?
自己的確不適合在住在縣衙了,縣衙的后院兒,有丁氏和劉氏兩位夫人,而且劉氏有身孕,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王澈一個大男人,怎么想住在縣衙都不合適吧?
所以說,只能搬出去了,但是現(xiàn)在搬出去,除卻王福的宅子,也沒有別處落腳啊,夏侯惇不是也在那里嗎?
有什么不對嗎?
王澈哪兒知道王福還有個二八年華出落的水靈大方的女兒?
“小滿?”王澈試探著喚道。
“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去忙吧?!辈軡M頭也不回的說道:“從縣衙搬到王府,有不少東西要拾掇呢?!?p> “沒事兒?”王澈問道。
“無事。”曹滿擺了擺手。
“那......我去了?”
“嗯,去吧。”
王澈雖然覺得不對勁兒,但是確實(shí)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這嗑怎么嘮?尬聊?
王澈轉(zhuǎn)過身,微微嘆息一聲,到底還是離開前廳,招呼上典韋,去收拾東西去了。
王澈離開之后,曹滿才轉(zhuǎn)身看向門外,看著王澈和典韋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亦是嘆息一聲,心情復(fù)雜。
方才自己是怎么了,如此失態(tài)。
難不成,自己對阿澈......腦中有這個想法,曹滿趕緊搖搖頭,似乎這樣就能將這想法甩出腦外一樣。
自己是要完成兄長的未盡之業(yè),要為曹家謀,要護(hù)著兩位嫂夫人,要等兄長的子嗣順利出生,前方的道路已然如此艱難,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去想別的了。
王澈在自己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時候,心里依舊惦記著方才在前廳看看到的曹滿的那般模樣。
認(rèn)識曹滿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妹子一向是個懂道理知輕重的,方才一下子那般態(tài)度,也著實(shí)讓王澈楞了一下。
現(xiàn)在想想,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兩人之間相處,雖然看上去普通而又平和,但是似乎又又什么不一樣。
這一點(diǎn),曹滿感覺到了,王澈也感覺到了,只是兩人都沒有挑明。
這樣平和的相處下去,一切等到水到渠成,何嘗不是件好事。
方才曹滿那一下子,讓王澈心中也有些明了。
畢竟,王澈又不是個傻子。
曹滿身上的擔(dān)子太重,肩負(fù)的太多。
而王澈,一個“外來人”,幫著曹滿扛著那副重?fù)?dān),說起來,兩人也是相互攙扶著,在這坑坑洼洼的路上,艱難的前行著。
王澈又如何能想的到,在千年之前,找到一份屬于自己的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