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鬼鬼祟祟的人走近,樹杈上的阿括瞇了瞇眼。
原來是他呀。
懷中的劍陡然出鞘,射向來人。
他是估算過的,若無意外,以這個出劍角度和速度,定能一擊刺中他右胸口處第三根肋骨。
然而,他似乎低估了來人。
察覺到輕微的金屬觸碰聲,那人警惕抬頭。
高十余米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綠油油一片,一道銀光乍然穿梭而來,在他眼底逐漸放大,來不及驚訝,他身形龍卷風一般打著旋飄到一邊。
方一站定,銀芒“鏗鏘”一聲釘在地上。
劍身顫了顫,發(fā)出悅耳的劍鳴,隱在樹葉間的人隨之飄落,單膝跪地,一把拔出了入土半截的劍。
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切割的細碎的樹葉此刻才紛紛揚揚灑落。
阿括順勢站起身,看向那個老實巴交的殺手。
“你這張人皮面具果然不錯,”他手指輕拭劍身,勾唇諷刺一笑,“可惜不大對臉型?!?p> 那人被他說得一怔,條件反射摸了把臉,發(fā)愣之際,黑色身影裹著銀光再一次襲來。
他往左錯開兩步,手飛快伸到懷里一撈,“嗖嗖嗖”朝阿括面門撒了出去。
阿括目光微凝,出劍的招式越發(fā)凌厲起來,身形移動間,劍影殘留,好似幾十把劍同時舞動。
鋼鐵入木的“噌噌”聲接二連三響起,阿括收回最后一式,隨之又是一“噌”。
巴掌大小的密齒飛鏢釘在樹干上,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紫芒。
顯然是喂了不少毒的。
“果然是你干的齷齪事!”
阿括放下試探的心思,不留余地起來。
長劍呼嘯而去,出手狠辣,招招致命,關鍵步法奇快,穿梭間如同鬼魅,那人漸漸招架不住,還未喘息,頸上一涼,隱隱傳來刺痛。
他下頜一動,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隨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了,牙齒更是酸軟無力,什么都咬不住。
“想服毒?”
阿括出手如電,點了他周身幾處大穴后,捏住他的下巴,待他被迫張開嘴后,伸手摘出那藏在牙后的毒包。
“斷腸草,跟酒里下的毒一模一樣,”阿括說著接下腰間的繩子將他五花大綁了,又拔了那幾枚飛鏢塞到懷里。
可惜上面沒什么標志,不然倒省了一番嚴刑逼供。
秋洄一直緊張地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眼睜睜看著阿括拎貨物一般拎著一個人走來,順手扔進了馬車內(nèi)。
“可以走了,”他搶過駕駛位,將秋洄往里面趕了趕。
“他如今被點了穴,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可以隨便拿來出氣,但有一條,”阿括面無表情地告誡秋洄,“先別打臉?!?p> 秋洄點頭,表示明白。
這人企圖毒害辰王爺,自然要由辰王爺來審問,他們這些局外人,負責抓人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就是想把鍋甩給蕭辰的。
馬車飛快,秋洄縮在塌上,試探性地踢了踢腳下的人。
見他死人般一動不動,甚至連神情都是木然的,不由大起膽兒來湊近了幾分。
其實,地上的人早就用瞪眼表達了他的憤怒,卻因為渾身使不上勁,眼睛根本睜不大。
只能強撐著重若千斤的眼皮,顫抖著心肝,盯著秋洄越靠越近,上上下下細瞧一番后,竟緩緩伸了小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