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迎雪和李桐到達牟神醫(yī)家門外時,天色已暗,李桐的隨從上去扣門,好長時間之后,才有人在里面問道“誰呀?”李桐早已告訴隨從該怎么回答“牟神醫(yī),我家親戚病了,想麻煩您給看看”里面的人不耐煩地說“天都黑了,明天再來”隨從忙說道“牟神醫(yī),您幫幫忙,實在是病人等不了”里面卻沒了聲音,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來開門,李桐無奈地看著迎雪,迎雪笑了笑走上前去輕輕扣了扣門“牟神醫(yī),醫(yī)者父母心,您忍心看著一個生命在等待中消失嗎?”里面還是沒有聲音,迎雪靜靜地站在門口也沒有再敲門,卻聽到里面又有人說“天天都死人,死一個兩個的有什么關(guān)系?我從來沒有不忍心的時候”迎雪說“牟神醫(yī),您老家里可是世代行醫(yī),見死不救可不是您們家的風格”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張五六十歲男人的臉露了出來,那男人盯著迎雪看了一會兒“丫頭,我經(jīng)常見死不救那又怎么樣?”迎雪也不生氣,依然笑著說“老頭,你少來,你要經(jīng)常見死不救也不會開門”那男子一愣“你竟然敢這么和我說話?”說完作勢要關(guān)門,迎雪也不急“老頭,你今天要是關(guān)了門,可就不知道世上還有你沒見過的怪病了”男子再次打量著迎雪“你怎么知道我沒見過?我開始看病的時候小丫頭你還沒出生呢,有什么病是我沒見過的,哼”“是嗎?那我問你,什么病能讓人如睡著一般昏迷一兩個月,身體卻并沒有損傷,可也醒不過來?”那男子一愣,轉(zhuǎn)動著一對小眼睛摸著下巴上的一撮胡子思考著,迎雪又說“還有你說說你為啥從來不給自己開藥?到了冬天寧愿不喝自己最愛喝的綠茶也不肯給自己開藥,分明是你治不了自己的胃病,要不我給你治治?”那人哈哈大笑“小丫頭,誰說我治不了自己的病,我是不愿意治而已,你給治,你會治病還來找我?”迎雪說道“我只不過是可以不用藥就能讓你喝了綠茶不難受而已,至于我家親戚的病我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治了,而且恐怕你也根本沒見過這種病,否則你用得著想這么久嗎?”回頭又對李桐說道“看來我們找錯人了”那男子兩眼一亮“你這丫頭倒是有趣,好,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治我的病,進來吧”李桐佩服地看著迎雪,迎雪沖他笑笑跟著那男子走進了院子,李桐讓隨從等在外面,自己則和小玉跟在迎雪身后也走了進去。
牟神醫(yī)的院子不大,中間是兩間土屋,院子兩邊有兩塊不大的地,應該是種過草藥的,靠墻的地方還擺了幾個晾曬草藥的架子。迎雪他們隨牟神醫(yī)走進左邊的屋子,屋子里很簡陋,除了土坑上的幾床被褥和一張小方桌,就是靠墻邊的兩個看不出顏色的木柜子,牟神醫(yī)也不招呼他們,自顧自往坑上一坐“丫頭,說吧,你打算怎么不用藥就治我的胃病?”迎雪并不回答他,而是也在坑邊坐了下來,牟神醫(yī)眼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而迎雪并沒有注意只是示意小玉將香料和香灰遞給牟神醫(yī),“你先看看這兩樣東西?”牟神醫(yī)也不再多言拿過東西打開了聞“木蘭香而已,有什么奇怪的?”“那香里沒有加入其它東西嗎?”牟神醫(yī)又看了看香灰搖搖頭“沒有,就是普通的木蘭香”迎雪皺皺眉頭心道:不應該呀,完顏楓的房里要說自己最懷疑的也就是這香料了,可如果香料沒有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了?見迎雪不說話,牟神醫(yī)拍拍坑邊“丫頭,你學過醫(yī)?”迎雪搖搖頭“沒有,只是沒事時喜歡看看醫(yī)書”那牟神醫(yī)說道“女孩子家家看什么醫(yī)書?找個好人家一嫁多好”迎雪瞪了他一眼“我喜歡”牟神醫(yī)被嗆的說不出來話,只好也拿兩眼瞪著她,李桐強忍著笑看著兩人,突然覺得迎雪或許就是牟神醫(yī)的克星。
迎雪和牟神醫(yī)互瞪了一會兒,牟神醫(yī)突然笑了“丫頭,跟我學醫(yī)怎么樣?”李桐一聽使勁閉了閉眼搖了搖頭,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牟神醫(yī)從來不收徒弟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李桐還在不可思議中,迎雪卻說道“我考慮考慮”李桐又一次對自己的耳朵產(chǎn)生了懷疑,迎雪竟然說考慮考慮?難道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搶著要做牟神醫(yī)的徒弟嗎?她居然還考慮考慮,李桐急的上前拉了拉迎雪的衣袖,迎雪不解地回頭看著他,見他使勁給自己眨眼,假裝奇怪地說“李桐,你眼睛抽筋了?”牟神醫(yī)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李桐沮喪地低下頭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