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迎雪穿了一身素凈的衣裙前往李桐家。馬車拐進李桐家所住的街道,便見街道兩側(cè)家家都掛了白燈籠,整條街道一片素白,可見這李縣令挺得人心的。李桐家在街道的中間,此時門口已是車來車往,穿著孝服的李桐站在門口迎來送往,迎雪的馬車停在門口,迎雪自馬車里緩緩下來,李桐看見她多少有點意外,他很快迎了過來“迎雪,你來了”迎雪看著幾日不見憔悴不堪的李桐,心里有點發(fā)酸“李桐,節(jié)哀順便”李桐紅了眼眶,但他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謝謝你,迎雪,我知道該怎么做”說完帶了迎雪向大門口走去,大門口還站著李桐的大哥李政,李桐為他和迎雪做了介紹,便留了李政在門口迎客,自己帶了迎雪向靈堂而去。剛過中院,卻聽得門口傳來吵鬧聲,李桐和迎雪看向大門口,卻赫然發(fā)現(xiàn)是完顏楓和阿迭奇他們,完顏楓身體還很虛弱,此時被阿迭奇和護衛(wèi)扶著,門口的李政態(tài)度強硬地攔著不讓完顏楓進去“小王爺,您請回,家父受不起您的祭拜”阿迭奇和幾個護衛(wèi)有點不高興,有護衛(wèi)便和他吵了起來,李桐和迎雪見狀互相看了一眼向門口走去。
完顏楓看到李桐和迎雪,眼里閃過驚喜“大哥,別這樣,來者是客”李政紅著眼說道“我們家不歡迎金人,父親也不稀罕金人的祭拜”李桐無奈地說“大哥,今天這么多人,別讓人家說咱李家沒有風度,讓他進去吧”李政瞪著眼睛看著李桐“二弟,你怎么向著金人說話,父親生前最討厭金人,況且父親的死和他一定脫不了干系,我不會讓殺父親的人進去打擾他老人家”說完又讓家人將完顏楓他們趕走,李桐無奈地看著完顏楓,迎雪靜靜地看著他們,她知道此時的李政太過悲傷,一定聽不進去任何勸告,便向完顏楓搖搖頭,完顏楓明白她的意思,便抱拳對李家兄弟說道“打擾了,二位節(jié)哀,至于李大哥說李縣令是金人所殺一事,完顏楓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說法”李政哼了一聲向里走去,李桐無奈地看了完顏楓一眼跟了上去,迎雪也跟在身后向里走。
“李大哥,真得確定是金人所為嗎?”李政狠狠地說道“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父親生前從不與人結(jié)怨,只是見不得金人對咱們大宋百姓的欺壓,時不時會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沒想到…”迎雪靜靜地聽著,她本不想多說什么,可是她知道完顏楓和李桐的關(guān)系,不讓完顏楓祭拜李縣令他一定很難過,于是她站住腳步“李大哥,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李政和李桐停住腳步看著她“你是李桐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但說無妨”迎雪輕輕說道“如果我說的不對,請李大哥不要生氣。既然您懷疑伯父的死和金人有關(guān),確切點講是和完顏楓有關(guān),更應該讓他進來,然后我們派人暗中觀察他,如果他和伯父的死有關(guān),就一定會露出點蛛絲馬跡,到時候我們再想對策豈不更好?”李政一聽沉思著,而李桐則從心里佩服迎雪,他當然知道父親的死和完顏楓不會有關(guān)系,不過他不能替完顏楓多說話而已。李政沉思片刻便對跟著自己的家人說道“去門口讓那小王爺進來,但只允許他帶一個護衛(wèi)?!奔胰舜饝吡耍┖屠钔┗タ匆谎?,默默地跟上李政向前的腳步。迎雪剛上完香,便見完顏楓帶了阿迭奇緩緩走了進來,她悄悄退出靈堂。等完顏楓上完香出來,卻不見了迎雪,他有點遺憾,但自己現(xiàn)在身體不好,實在不宜去別人家,只好悶悶地上了馬車往回走。迎雪并沒有走,只是隱在角落里,經(jīng)過夾谷燕的事情,她也不想再面對完顏楓,而且答應了迎風不再和他來往,便盡量減少見面的機會。
李桐處理完父親的后事后,便開始著手調(diào)查父親的死因。他也懷疑金人,尤其是父親之前抓過的那些金人。這一日,他帶著從父親身上取下來的暗器來到白府找迎雪,他想讓迎雪找牟神醫(yī)看看這暗器上是什么毒,或者可以順藤摸瓜。迎雪也不推辭,隨了李桐來到牟神醫(yī)家說明來意,牟神醫(yī)看了看暗器,又聞了聞,淡淡地說“是由幾種毒藥混合而成,見血封喉,一擊畢命”李桐咬咬牙又問“可有什么特殊的藥在里邊?”“有,有一種是市面上買不到的,這種藥叫蛇信子,只生長在雪山頂上,而且少的可憐,很多年才長一株,所以根本買不到,這種藥和其它幾種混合才能一擊畢命,讓人沒有開口的機會,單純?nèi)魏我环N都沒有這種功效”李桐和迎雪都愣住了,這人對李縣令得有多恨啊,下這么大的本錢要的是李縣令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澳侨绾文艿玫竭@種藥?”牟神醫(yī)說道“這種藥認識的人不多,能買得起的人更少,據(jù)我所知臨汾只有一個手里有這東西”李桐兩眼一亮“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