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病床上的子豐爸爸媽媽,雨云的爸爸心里很是難受,可是卻說不出來任何話語。醫(yī)生說了,他們只是激動過度,休息到明天就可以自然醒來。這樣子的說法也算是給了雨云爸爸媽媽一個最好的安慰了。原來子豐的爸爸原本就生著病,只要一激動就可能舊病復發(fā),嚴重還可能導致死亡。
“請問誰是龍子豐的家長“醫(yī)生大聲問到。
“我是,怎么了”黃詩冷問了醫(yī)生,“需要什么,你可以給我說”他激動地說著。
“病人失血過多,現(xiàn)在醫(yī)院也沒有這種血型,你們能來獻血給他嗎”醫(yī)生急忙問著,好像是子豐要死去一樣。
“醫(yī)生,什么血型”雨云爸爸連忙問到,“我的血型可以嗎“他連忙拉著醫(yī)生的手說,“你一定要救救他呀,我兄弟就他一個兒子呀”他的神情很是激動,緊張和恐懼。
“RH血型”醫(yī)生不慌不忙地說著,“這種血型很是稀有,所以醫(yī)院現(xiàn)在沒有,急需這種血型來搶救病人”
“我是,我的就是RH型的血型”他連忙說著,“希望醫(yī)生能救救他呀”說著眼淚一直流著。
“誰是黃雨云的家長,病人需要RH血型,病人急需搶救”護士大聲著說著。
護士的這句話剛一入到雨云爸爸的耳朵里,立刻他就倒在了地上,他大聲地說著“為什么會這樣子”他的眼淚從他的眼角花落在冰冷的瓷磚上,瓷磚被濕透了,不過,可能也許也被弄的熱和了。
醫(yī)生知道情況后就說,“先生,你的血只可以就一個人,請你選擇好”醫(yī)生嚴肅地問著,他看了看兩個病房后,接著又說,“請你快點決定,生病就只在一線而已,快”醫(yī)生有些著急了,似乎天要塌下來似的。
“救”他有些吃力地說,“救,救龍子豐,救那個男孩子”他的聲音沙啞至極,顫抖到了極點,但是他不能倒下,因為子豐和雨云的命就在他的手里面。他終于還是站起來了,他被醫(yī)生和護士拉著,不過他很是認真的重復著一句話,“快,快,快救那個男孩,救龍子豐,救子豐”聲音是那么的催人淚下,沙啞里帶著顫抖,一切可以說是超過了愛的說法了。也許在別人看來他是個傻瓜,可是他很清楚,子豐是他兄弟的兒子,是龍羨君的兒子,是他的唯一希望,是他的一切,所以,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雨云的爸爸把血給了子豐后,子豐得救了,可是——不過,黃詩冷知道,要是讓女兒選擇,雨云也會這么做的,因為她對子豐的愛可以說是超過了子豐的父母。愛的力量真的很大,他可以讓人不顧一切。
子豐的爸爸媽媽醒來了,可是這已經(jīng)是事后的第三天了。
雨云爸爸來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病床前,坐了下來說,“羨君,她們很安全,你放心好了,好好休息”他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兩人緊緊地擁抱著,兩個好兄弟因為一些事兒而十八年沒有見面,心里的確是除了思念,就沒有別的了。
“詩冷,你過得怎么樣”子豐的爸爸吃力的問著雨云的爸爸,“看你都瘦了,兄弟這些年吃苦了,都是做兄弟的對不起你”也許是病得緣故吧,子豐爸爸說話還是很吃力。
窗外很安靜,陽光很是美麗,很是溫暖,像是雨過天晴一樣。綠油油的草地上,病人和護士在聊著天,似乎生病與死亡更本不可怕。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久了會有些尷尬,但是他們不得在乎,誰會知道這兩兄弟的曾經(jīng)經(jīng)歷呢!
以前,為了支持子豐爸爸開公司,雨云的爸爸就把他所有的家產(chǎn)變賣了給子豐的爸爸,而當年雨云的爸爸生病時候,是子豐的爸爸傾家蕩產(chǎn)來幫助雨云的爸爸的。子豐的爸爸和雨云的爸爸一起在外面打拼的時候,做過礦工,做過店員……似乎三百六十行里,他們什么都干了。那一年,天下著大雪,他們從工地上回家,路上沒有任何燈光,只有靠著早上走過的記憶來走路。一陣大風吹來,把他們兩個從那條小路上吹倒在了小路的邊緣。子豐的爸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要掉下山崖的雨云爸爸。他們就這樣子在那顆救了他們小命的小樹枝上度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他們看了看那個事發(fā)地點,心里不是地發(fā)抖,下面可是萬丈深淵呀!爬了上去,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大聲地哭著。生命得以重生,誰又能不高興得流淚呢。
“哦,對了,羨君,告訴你一個事兒”雨云爸爸很是認真地看著子豐爸爸說,“我們做過親子鑒定,雨云不是你的女兒,是我和雨云媽媽的女兒,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你們再也不用避開了”說道這兒,子豐的爸爸一下子就流著淚,他沒有說話,一把就把雨云的爸爸抱住。真是,有的時候,激動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
“哦,對了,雨云和子豐怎么樣了”子豐爸爸急忙問道,他一臉的著急的樣子,像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那受傷的兩個孩子。
聽到這兒后,雨云的爸爸哭了,他輕聲說道“子豐活過來了,雨云”他說不出來話來了只是哭著。
子豐爸爸連忙追問雨云到底怎么樣了,激動的他一把就拉起了正在捂著被子哭的雨云爸爸。他急忙問“詩冷,雨云到底怎么了”他很是著急地問著。
“沒,沒有,我只是有些激動了”雨云的爸爸把頭抬起來看著子豐的爸爸說,“剛剛我只是想到兩個孩子怎么這么命苦,兩個人同時發(fā)生了車禍,我就一下子忍不住流淚了”雨云的爸爸解釋道,“不要多想了”
“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兄妹,所以我就阻止他們兩個人來往。聽剛才你這么一說,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讓他們交往了”子豐的爸爸有些微笑的樣子看著雨云的爸爸又說“還好他們都沒有事兒”
“嗯嗯,你好好修養(yǎng),我去看看子豐和雨云”雨云的爸爸起身對雨云的媽媽說,“好好照顧羨君兄弟,我去看看子豐和雨云”說著就和子豐的爸爸做了個別就開門出去了。
他是走的那么的慢,似乎沒有精神一般,也像是被幾千斤東西壓著的樣子。在關(guān)門的那一瞬間,他又哭了,不過聲音很小,很小,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把眼淚擦了擦之后就向著子豐的病房走去,生怕眼睛里有流過眼淚的痕跡,他有用溫水試了試眼睛,在輕輕地揉了揉。
他很小心地推開門,此時的子豐還可以說話,不過不能大聲說,也不能受到半點的激動,這個是醫(yī)生告訴他的。
“子豐,你覺得怎么樣了”雨云的爸爸慢慢走向他,小聲地問著他,也許是怕打擾他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這幾天都是很晚才睡,或者感冒了吧。
子豐看著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叔叔,您是,我好像不認識你”子豐輕聲地說著。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雨云的爸爸撓撓頭后接著說,“那個,子豐呀,我叫黃詩冷,我是雨云的爸爸”他勉強一笑地繼續(xù)說,“子豐,我和你爸爸早就認識了的,你沒有聽他說過嗎”他有些好奇地問著。
“叔叔,原來是你,我爸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不過他沒有給我說起過雨云的事兒,對不起呀”子豐賣力一笑。他靜靜地看了看幾乎要崩潰的雨云的爸爸,然后輕輕撐起來,用力笑著說,“叔叔,雨云最近還好吧”子豐還是受不了疼痛,輕輕地又躺下床上去。雨云的爸爸看到這兒后,也過來搭把手,幫他把被子弄好。
“子豐,雨云很好,你不用擔心了,好好養(yǎng)傷哦”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了這句話,不過,他還是堅持不住,竟然在子豐的面前流了眼淚。他輕輕地用手擦干,然后勉強一笑,接著又說,“子豐呀,她沒有事兒,你安心養(yǎng)病,好了之后再和她相會把,她現(xiàn)在出去外面了,可能要填報志愿才會回來”他假裝很認真地說著這一切。
“叔叔,我真的很愛雨云,你們能不能不要阻止我們相愛,好嗎”子豐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不過他還不知道一些事兒,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在雨云爸爸心里是這么想的。
“子豐,我們不會再阻止你們的,不過要等你好了以后在說,好嗎”他還是勉強微笑著。接著,他站了起來說,“子豐呀,你餓了嗎,我給你削個蘋果”雨云的爸爸隨手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開始雪起來,看上去手法還不錯。
“?。∈迨迥阍趺戳?,你的手流血了”子豐用盡全身力氣說,“叔叔,流血了”他開始有些不安。
“哦!對不起,子豐,那個,叔叔最近工作很忙,沒有休息好,對不起呀”雨云的爸爸神情有些怪異,不過子豐怎么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子豐呀,叔叔重新給你弄一個好嗎”他很自然地問著子豐。子豐也不好意思拒絕地回答道“叔叔,謝謝你,你真好”然后就笑了笑。
蘋果被子豐拿著,可是他吃不了,于是雨云的爸爸就拿過來,削成了小塊小塊的,一小塊一小塊地給他送去。子豐吃完后,他站起來說“子豐呀,那個,叔叔公司還有事兒,就不陪你了呀,我走了,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他留了電話就慢慢地走出去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憂傷,可是他的假裝是不會被人所看見的,因為他不想別人看見。
也許子豐可以慶幸自己還能過著,可是當他知道這件事兒的始末后,他還能慶幸嗎?紙是包不住火,總有一天,這件事兒還是會被他知道的。
人的一生里,要么你就為自己犧牲一切,要么你就為別人犧牲一切,包括生命。有的人就是這樣子,付出了就是不想要收獲,就只是想要對方快樂幸福而已,別的都是無所謂的。
在雨云的爸爸心里,女兒雖然是一切,不過在雨云心里,子豐才是勝過一切的,乃至付出生命也是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