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是景清一個月前帶回來的雅妓,本來杜芊是說什么都不肯同意她進府的,是景老太太后面發(fā)話了,做主把她抬了個姨娘進府。
原主并不關心這些,記憶里也只有一個月前杜芊整天陰著個臉,所以景雪染也不知道那位胡姨娘的事。
唯下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思索著她還能做什么。
景清的臉色不是很好,相比剛才,更是陰暗。
胡姨娘是他要求帶進來的女人,現下算計他的嫡長女,他能開心到哪里去?
不過杜芊的態(tài)度真讓人心煩,竟然指著他大吼大叫。
情形已經不太好,景清也不回杜芊的話,陰著臉對著那些個下人道:“堵了她的嘴,馬上斃了?!?p> 馮婆子大驚,她都招出幕后主使,為什么還要杖斃她?
“老爺饒命啊,夫人救救老奴吧,大小姐最菩薩心腸,您就開口為老奴求求情吧!”
景雪染抬頭望她,眼睛里是刻骨的諷刺。這種人最無聊了,剛神氣三秒,轉眼又是一副惡心的嘴臉。
景清看見她的動作,卻以為她是要為馮婆子求情:“這種刁奴,府里容不下,染兒你也不必為她多說什么,快回屋里休息?!?p> 景雪染無語,她什么時候說要為這婆子求情了,她是這么好心的人嗎?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她卻是得體的微笑:“父親說的是,這種刁奴,染兒自是不會為她多費口舌?!?p> 馮婆子聞言,直直的趴在地上不再掙扎,她知道,今天她是難逃一死了。
那兩個小廝的板子立即打下去,不一會兒,就可以看到馮婆子身上的布料浸出深色的液體。
板子打在人肉身上的聲音,一聲聲的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一邊圍觀的下人眼神都無比麻木,這座大宅院的土地,早已不知被多少人的鮮血染過。
又有多少個冤魂每每飄蕩在這豪華的府邸間,不曾停歇的哀嚎著。
景雪染狠狠地一皺眉,她為什么會覺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發(fā)堵。
明明她是可以救這個婆子的,但她并沒有。她只是,作為一個事件的推導者或旁觀者。
杜芊見景清不理會她的問題,反而去找丫鬟的麻煩,心中怒火更甚,剛要發(fā)作,卻又被趙嬤嬤輕輕拍了拍手。
一時間,一口氣堵在心里,杜芊只覺得難受至極。
她生氣,當初她不準景清讓那個胡姨娘進府,景清還為此跟她吵過。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提怎么收拾那個小賤人、狐媚子。
杜芊咬著牙,可是景清是她的夫啊,作為一個已經嫁出去的人,跟夫婿是失德之事。
而且,景清是左相,是這座府邸的主人,她有什么辦法跟這主人吵!
驀地,視線在浮華軒里轉了一圈,杜芊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跪在雪地上不停發(fā)抖的雪彤。
雪彤是家生子,她的母親是景老太太延壽院里的婆子。
不由的又想起景老太太自從她嫁過來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杜芊氣得發(fā)抖。
趙嬤嬤旁邊跑來一個小丫鬟,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趙嬤嬤看杜芊一直盯著雪彤,又記起剛才小丫鬟說的話,微微嘆了口氣,今天恐怕又要有一個人死在浮華軒了。
她對著杜芊輕聲道:“夫人,那是大小姐要懲罰的婢女,好像是因為在大小姐的膳食方面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