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小爺?shù)陌l(fā)問，何掌柜又開始回憶起心酸的過去。
“大秦，你家世豐厚，不愁吃穿。大成，你武功高、評書好，名氣大到都找你塞錢爭著搶你，餅爺個不用說了，手藝在呢，什么都不怕，哪像我啊?！焙握乒窈攘艘豢谥?，長嘆一口，“我剛?cè)虢菚?，什么都沒有，去一家客棧當(dāng)小二，每天睡馬棚，在里面放一張小床，那時候最怕冬天來，天冷風(fēng)吹的人夜夜睡不著，后來沒多久，我那掌柜的生意漸漸好了，擴(kuò)大了店面，我就和當(dāng)時一起做工的人，我們兄弟倆一起睡在廚房旁邊，小柴火屋，四面都是墻能擋風(fēng)，冷了還能加一個小爐子燒熱水灌一個湯婆子，餓了，還能吃兩口每天剩的窩窩頭。”
“掌柜的。”秦世海對何掌柜的過往不了解，聽著這些故事確實(shí)有些心疼。
“當(dāng)然，那時候牙齒疼了酸了就多喝幾口涼水涮涮，不舍得看病啊，藥費(fèi)多貴，而且，要是再看出點(diǎn)其他的，那可就慘了?！?p> “你這日子過得真苦，雖說我當(dāng)時在宮里月錢不高，但是我還好啊，我們還是吃飽穿暖的，哪個娘娘開心了還能賞點(diǎn)私房錢?！?p> “燒餅，咱倆哪能比，你想想，我還有更慘的時候呢，后來我那客棧老板把我辭了，我這沒了工作，三個月啊，整整三個月沒有住處，天天晚上破廟帶著，白天在一家布莊做小工，省吃儉用才有了第一筆錢能讓我先擺一個小攤，后來遇到你才慢慢有了咱們酒樓?！焙握乒裣胂胱约鹤∑茝R那三個月，每天就想著能有一床軟和的褥子，就想著自己能好好洗個澡干凈干凈，不想再去河里洗那涼水澡了。
“你這毅力可真夠堅(jiān)強(qiáng)的。”秦小爺感覺眼淚都要下來了。
“是啊?！焙握乒裨秸f越想傾訴，“你們知道嗎，我最開心的事就是剛盤下咱們酒樓的時候，第一天晚上，睡著大床，還有暖和的被褥，我踏踏實(shí)實(shí)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了干凈衣服，真覺得自己滿足了，但那時，我的牙啊，其實(shí)也不好了。”
“掌柜的，可能就是那時候不舍得看，才慢慢留下隱患的，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都想好了，以后對您的飲食嚴(yán)格把關(guān)，零食減少，飯菜葷腥盡量不沾，多以綠色健康為主?！贝蟪烧f道。
“真是謝謝你們各位了?！焙握乒裥睦锱?，“但我這愛吃的毛病，確實(shí)有些不好改，我這人平時就喜歡嘴里愛吃點(diǎn)零嘴，這恐怕不好改，而且，我這人不知飽，有時候吃撐了我都還想吃，真夠頭疼的。”
“沒關(guān)系，飲食上我把控著，給你按照健康的來，平時監(jiān)管我們加上恭喜和發(fā)財(cái)，五個人還看不了你一個？肯定能好好地幫你?！鼻匦斦f。
何掌柜摸摸自己的牙，總感覺真是有些困難，能熬過以前沒房落魄的日子，可這牙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
中午，酒樓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恭喜、發(fā)財(cái)前后忙活著，燒餅在后廚大勺就沒放下過，秦小爺一個一個核著賬單，大成評書一個接一個，真是滿堂彩，何掌柜也想給自己點(diǎn)事做，忘了吃飯和吃點(diǎn)心的事，可是就覺得越干越餓，但后廚燒餅在，自己去拿點(diǎn)吃的肯定被發(fā)現(xiàn)，讓燒餅單獨(dú)給自己做，他也沒時間啊。
就在愁著的時候，何掌柜突然想起四娘來了，于是看著客人少一些的時候，抽個身子走去對門，“四娘，吃飯了嗎？”
“何大哥，你怎么來了，今天忙，還沒吃上一口呢?！彼哪锓畔率掷飻[弄的香料，說道。
“哎，那正好啊。”蕭四娘的話正得何掌柜的意，“你這還沒吃呢，要不要我從燒餅?zāi)墙o你弄點(diǎn)吃的?！焙握乒裥南耄@個理由名正言順的，正好自己也能湊著吃點(diǎn)。
“不了，我這幾天正減肥呢，昨日金夫人請我們幾個賞花，弄了好些個好吃的，我這吃的有些多了，今天辟谷，不吃飯了，要按照以前，我可是不管多忙都要準(zhǔn)點(diǎn)吃的?！?p> “你瞧瞧你，瘦成這樣了，還不吃飯，你這有一頓沒一頓的不是更不健康?！焙握乒裾f道。
“沒事，辟谷一天還對身體好呢！對了，餓了，就吃這個，你看，油麥菜還有小青菜，還有一個煮雞蛋，許大夫說了，這樣管飽又刮油，好著呢。”
得，沒戲，何掌柜又寒暄了幾句走了，接著去了蘇掌柜的一品酥，他那里吃得多。
“你們掌柜的呢？”何掌柜進(jìn)去就問。
“在后院吃東西呢?！币粋€伙計(jì)回答道。
來的真巧！
“哥哥，你來了，稀客，吃兩口？”蘇掌柜笑著招呼道。
見對方直接招呼自己吃飯，何掌柜開心了飛速坐下，“這是什么，黑乎乎的，藥？”
“你這就不懂了不是，虧你還開酒樓的，飲食方面應(yīng)該你們最在行啊?！碧K掌柜晃晃手里的杯子，“這是咖啡，味道苦一些，但是喝了提神的，再配上這牛排，味道絕了”
有肉，何掌柜開心的想趕緊吃，可一切開，“這肉沒熟啊”。
“你看看，這牛排，一定要七分熟，帶著血絲才好呢，他們都說這樣吃味道鮮。”蘇掌柜介紹道。
“生的啊。”
“哪能啊，七分熟，不是全熟，中間有點(diǎn)生的，外面都流行?！碧K掌柜邊解釋邊給何切下來一塊牛肉，嚇得何掌柜連忙擺手，這血腥的東西，自己屬實(shí)吃不慣。
“那你再喝喝這個？”
何掌柜發(fā)誓，這東西喝下去比自己的藥還苦，真是差點(diǎn)要吐了。立馬抽身離去。
何掌柜想想自己這牙，心中默默背著燒餅的菜譜，得了，以前的艱苦歲月都忍了，現(xiàn)在更是可以，你可以的，你真的可以的。
這轉(zhuǎn)了一圈回到酒樓，不知不覺都半下午了，店面空了，大家伙都漸漸休息了。
“掌柜的來了？我們正準(zhǔn)備午飯呢?！惫舱f道。
“好嘞，你們辛苦了?！焙握乒窨粗跀[著的飯碗，兩極分化，一邊是醋溜白菜、地三鮮、花椒魚和魚香肉絲，另一邊只有自己的藥還有一碗當(dāng)歸枸杞粥。
“怎么了，掌柜的，坐下來吃啊?！贝蟪煽粗乒竦闹便躲墩局?。
“大成?！焙握乒駧е耷?。
“怎么了？牙又疼了”
“不是，心疼……”何掌柜端起粥，默默坐在一旁，“生活不易，一定要愛護(hù)牙齒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