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引第一件事就是確保了袁淳厚面見太子,賢之“嘿嘿”一笑回了句,“匿冥醒了?!柄Q引又說太子知道了那宗伯就是安祿山的臥底,賢之“嘿嘿”一笑回了句,“匿冥話說不好?!柄Q引最后說你怎么知道袁淳厚會供出他,都是未卜先知術(shù)的功勞嗎?
賢之放下手里玩的認(rèn)真的木雕小玩意兒,“你是知道的宗伯一心偷得《推背圖》,費勁力氣控制哥哥以求破解暗語,反叛之心昭然若揭,事發(fā)之前宗伯一直在袁府為謀任士,袁淳厚手里有太多他反唐的證據(jù)細(xì)節(jié),如今袁淳厚找不到他拿不回手稿,唯恐事發(fā)罪責(zé)重大,自然就順著我們給的指引走了。”
“他和我們一樣都希望宗伯死!”鶴引不得不佩服賢之的老道,“只是當(dāng)時你們?nèi)f般努力都找不到你哥哥,宗伯當(dāng)時怎么做到的?”
賢之輸了口氣,“很簡單,他在宮內(nèi)有人,這個人也浮出水面了?!?p> “不會是那個被太子抓起來的昭儀吧?”鶴引一直奇怪自己主子從不掛心圣上后宮,除了敵對楊貴妃,他此番行徑著實令人費解。
“太子已經(jīng)開始替圣上清理門戶了,鶴引,你的主子不簡單呢!”
“不要開殿下的玩笑,賢之,你早就知道是她了對不對?”
賢之暗暗地笑,“你不知道嗎?”
“我去哪里知道,你告訴我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鶴引越發(fā)討厭他的聰慧,顯得自己特別愚蠢。
“很簡單,后宮之人無人不知這個楚昭儀從不迎合圣意,進(jìn)宮幾十年才身處昭儀之位,她為人又貌美溫婉、心靈手巧,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女子為何不得寵,多半是她并非心系圣上,后宮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她這般的實屬異常?!?p> “所以她就是那個宮內(nèi)奸細(xì)?”
“是不是奸細(xì)另說,她不愛慕甚至是恨圣上,不言自喻?!?p> “于是呢?”鶴引追問。
“于是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起碼為了利益是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p> “是不是你動了手腳讓太子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楚昭儀身上的?”
“我不過是偽造了一封信,寫的有點駭人聽聞,又不小心讓該看到的人看到了,其他的事都是別人做的,我是看客罷了?!痹瓉砝铎o忠無意間看到的信被賢之的人動過手腳,這個賢之徹底讓鶴引大開眼界,他對他越發(fā)刮目相看。
“現(xiàn)在我的主子徹底被你牽著鼻子走,你還真有本事,能讓殿下幫你復(fù)仇!”鶴引口吻酸溜溜。
“不是你說的麼,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復(fù)仇事小,幫大唐查獲叛黨事大。”
“好好好,小祖宗,你說的都對,你才是智慧不凡,我等凡人拜服!”
如今匿冥神智雖醒記憶卻殘破不全,許未初用了好幾種辦法并未奏效,依鶴引的意思就是帶回朔方慢慢調(diào)理,可賢之聽從了老佛爺?shù)慕ㄗh,讓他跟許未初留在這沙洲,不單單是老佛爺?shù)脑捰姓f服力,而是賢之深深記得,當(dāng)年哥哥和匿冥的一語承諾。
“他心系這片沙海,留他在這好好休養(yǎng),待中原戰(zhàn)事平定,我們再來接他。”
鶴引覺得他說的也在理,不再歸勸,“太子和岐王都在等著你,事不宜遲早日啟程?!?p> “是在等著給我驗明正身吧,除了你我不信那些仕途之人會輕易信任一個陌生人,還是個毛頭小子!”
“怕不怕?”鶴引轉(zhuǎn)頭頭看著他。
賢之迎著他的目光,“有你在,怕什么呢?”
行裝準(zhǔn)備的十分簡單,告別時沒有太多的話,即便這會的匿冥已經(jīng)可以順利交流了,他還是認(rèn)不出來賢之和老佛爺。離開沙洲也不過一日就被許未初一路飛馳追停了下來。許未初和賢之就那樣站在風(fēng)沙里談了半個時辰,一隊人就掉頭退了回去。
沙漠的風(fēng)季非同小可,今年的沙暴足足提前了一整個月,許未初聽聞趕快去通知賢之他們。還好速度不慢沒有鑄成大錯,不然這被困在沙漠里可謂是十死無生。
“鶴引大哥,這是天意,你和殿下報備一下朔方那邊吧!”
鶴引點了頭,回到沙洲住所,匿冥的變化不小,完全一副正常人的狀態(tài),唯獨不認(rèn)識舊友。賢之找到了許未初,打探有沒有好的恢復(fù)記憶辦法,他說往往這類撞擊病患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有可能會回復(fù)殘缺記憶,也有可能會致命。
顯然,這個辦法不合乎賢之心意,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情景設(shè)置。什么是情境設(shè)置?就是給病人營造出一個一個假的舊日生活場景,然后讓他身臨其境在感官的刺激下,回復(fù)丟失的過去記憶。這就要一行人的配合,是個漫長的過程,也許會有一點效果,也許一成不變。
許未初并不建議賢之嘗試,因為這很容易激起病人的抵觸心理,可賢之堅持這么做,是因為他之前做錯了選擇,怎么可以留匿冥獨個在西域,養(yǎng)病和性命孰重孰輕毋庸置疑,宗伯萬一再派來殺手,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聽了老佛爺?shù)慕ㄗh了,還好這次沙漠風(fēng)暴來得早,不然悔之不及。
既然要帶匿冥走,他回復(fù)好病情就最好不過了,正好要在這等風(fēng)暴過境,不如就配合許未初給匿冥尋憶。
這想法告知大家以后,賢之第一個提議也就全票通過了,于是為期數(shù)月的情景設(shè)定包括大家改建了院內(nèi)陳設(shè)、飯食衣飾都是從前樣子,魏府日常、老佛爺閑話、賢之下棋、就連許未初都扮作前來求教魏相士的樣子和匿冥你問我答。就這樣一日復(fù)一日地聯(lián)系,知更鳥不時飛上飛下,班溯伏遠(yuǎn)弩也時刻伴在他左右,效果是明顯的,他開始想起很多在東都洛陽的事情。
奇怪的是全部是關(guān)于魏卜一個人的,他還是不認(rèn)識賢之和老佛爺。
鹿游園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幾次三番催促鶴引勸賢之放棄吧,不然大家都會累倒的。鶴引給賢之的話反而全部是鼓勵的,鹿游園無奈自己找到了賢之。
“賢之,許方士的意思是欲速則不達(dá),你何必這樣為難匿冥君?”
“你總算來勸我了,我以為你除了說服鶴引大哥來,永遠(yuǎn)都不會親自出馬的!”
“他如此寵著你絕非好事?!?p> “我問你,游園君,你有辦法這會兒穿過沙漠趕回朔方嘛?”
“……”
“既然如此,舉手之勞,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的?!?p> “我有什么需要你幫的?”鹿游園不明所以。
“這么久了,大家不提,你也從來不說,難道你就忘了那候府千金?”
“為什么說起這個?”鹿游園明顯的排斥。
賢之給鹿游園斟了杯酒,“之前阿丘幫你們查了我們那么久,被查的人就不能亦善此道麼?”
“呃,賢之你真是,哈哈哈!說說吧,你查到了什么?”鹿游園想用一笑化解尷尬。
“游園君,你并不情愿督靈嫁入那失勢的岐王府,但又不想和侯玄松形成敵對,他靠聯(lián)姻攀附太子表明立場,你成全侯府,如今最大的心愿不是奪回侯督靈,而是助力岐王在太子陣營的地位提升,這樣侯督靈的人生將是穩(wěn)妥無憂,你的情感是深沉和壓抑的,或許連被關(guān)愛的一方都沒看透。”
鹿游園提在半空的酒杯不論如何也放不到案臺上,他愣在那里一時回不過神來,“你……”
賢之幫他把杯子摁在案上,“你知道我有未卜先知術(shù),幫人出謀劃策最好的人選,鶴引又與我如此投緣,于是,你想我入仕,這樣岐王北上以后才會更加后顧無憂,雖說岐王文韜武略,但朝野險象環(huán)生,我就是你認(rèn)定的殺手锏?!?p> 鹿游園來不及反駁,賢之繼續(xù)道,“因為和你鶴引大哥是兄弟,我一定會幫你的。”
問冷
昨晚失眠,開始想小說后來想生活,越是深夜思維越跳躍敏捷,于是五點睡了一會,現(xiàn)在有點吃不消,迷糊中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