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請進!”
副官推開門說道:“首長,許晴來了,想要見您!”
徐慶功聞言微微一笑:“哦?這丫頭怎么想起我了?快讓她進來!”
“報告!”許晴進門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徐慶功指指椅子,和藹的說道:“坐吧,說吧,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么事?”
許晴沒有坐,而是漲紅了臉委屈的說道:“徐司令!我對這次的軍功有意見!”
“哦?說說看!”徐慶功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這軍功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李承浩從頭到尾沒有做過任何貢獻,一味的貪生怕死!關鍵時刻,更是拋下隊友獨自逃命!憑什么他是一等功?!我們特別行動組第六小隊全員九人,這次重傷了三人,輕傷五人,耗子更是陣亡了才給個二等功!司令你……,做事不公!”許晴說著,眼淚不爭氣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哎呦!還掉起金豆子了?!擦擦!”徐慶功說著扔過一條手帕。
許晴委屈的直抽抽,倔強的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這才接著說道:“還有尚謙,他現(xiàn)在還昏迷著。他是為救我們才受傷的,您不聞不問,軍功更是絕口不提!我就是不服!”
“委屈?!”
“我不委屈!我替受傷的戰(zhàn)士和死去的耗子委屈?。 痹S晴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面。
徐慶功頓時沉下臉,語氣嚴厲的說道:“魏華的死我也很悲痛,很惋惜!可那又怎么樣?!英雄勛章的分量有多重,你不清楚?!至于尚謙,他沒有入伍哪來的軍功?李承浩作為這次行動的第一指揮官,一等功不公平嗎?!”
“不公平!”許晴毫不退讓。
“哪里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 ?p> “胡鬧!”
“你做事不公!一味討好老李家??!我不服!??!”許晴如同炸了毛的公雞一般。
“放肆??!撤銷你隊長職務!回去閉門反?。?!”徐慶功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濺了一桌也毫無所覺。
“撤就撤!我還不干了呢!”許晴說罷摔門而去。
“嘭”的一聲,陪伴徐慶功多年的紫砂茶杯飛了出去,剛進門的趙國棟躲閃不及,登時被濺了一身茶水。
“老趙來了?”徐慶功悶聲問了一句。
待副官收拾完關上門,趙國棟才開口詢問道:“這是怎么了?跟自家人發(fā)這么大脾氣?”
趙國棟剛才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摔門而去的許晴,只得當起了和事佬。
“哼!越大越沒有規(guī)矩了!”
“是為軍功的事兒?!”
趙國棟略一沉思,就猜到了問題所在。
“不說這個,人都安排下了?”
趙國棟少見的違逆了徐慶功的話,沉聲說道:“老徐啊,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次的軍功,是有些不合理……”
徐慶功剛平息下去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怎么才算合理?對大局有利就是合理!對軍區(qū)有利就是合理!每個人都到我這兒來,跟我講合理、講公平,我跟誰講?啊?上哪找那么多公平合理去!”
“你看你這個炮仗脾氣!”
“我不是沖你啊,老趙!真是翻天了,敢給我撂挑子??!開除她的軍籍!我徐慶功不稀罕這樣的兵!”徐慶功越說情緒越激動。
趙國棟聽得直皺眉,開口勸道:“孩子不懂事,慢慢說嘛!這是干什么?”
“行了!隨她去吧!人安排好沒有?”徐慶功揮手打斷了趙國棟話,開口詢問起米懷安一行的安排。
“都安頓下了。李家派了一隊能力者一共六人,我沒來得及詢問你的意見,就把他們安排到干部宿舍了。你看……?”
“就這樣安排吧!留意下他們的動向!”
“李建國這是玩的什么套路?說他重視李承浩吧,又把他扔到這兒來,可這次又派了足足六名能力者來保護。而且,我看這些人個個實力不俗!你說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俊壁w國棟疑惑的問道。
“保護李承浩?!李建國會浪費這么大的資源來保護這個廢物?!他哪是重視李承浩,他這是重視我徐慶功啊?。 ?p> “你是說……”趙國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慶功幽幽的說道:“老李家心太急了!”
“那咱們是不是……?”趙國棟比了個殺頭的手勢,臉色狠辣起來。如果事情真如徐慶功所說,那老李家這次做的太過了。
徐慶功擺擺手道:“不急!等著他們跳出來?!?p> “不行,這太危險了!你絕對不能出事!”
“哼!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盤,他們能翻出什么浪來??!那個陳敬儒,要嚴密監(jiān)控,他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徐慶功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行,那你出入多帶幾個人。我這就去安排!”趙國棟說完起身離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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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醒醒??!他們都欺負我!嗚嗚……”
病房里,許晴委屈的趴在尚謙身上嗷啕大哭。
上午李天明來過一趟,說尚謙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不必再泡營養(yǎng)液了。
許晴立馬歡天喜地的把尚謙抱到床上,此刻正好方便發(fā)泄情緒。
徐欣瀾推開門,正看見許晴正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不禁開口問道:“呦!這家伙,哭的肝腸寸斷??!是誰吃了豹子膽,敢欺負我妹子!跟姐說,我削他去!”
“你家老頭子!”許晴連徐欣瀾也記恨上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徐欣瀾頓時愣住了,不解的問道:“我爸?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你去問他!”許晴哭的正歡,明顯不想搭理徐欣瀾。
徐欣瀾正想勸幾句,一低頭突然發(fā)現(xiàn)尚謙的眉毛動了幾下。
頓時驚呼起來:“哎!你看他眉毛……,是不是在動?!”
“?。空l?……,真的……,他……他眉毛在動!”許晴也顧不上委屈了,欣喜若狂的驚叫著。
床上的尚謙雖然還閉著眼睛,但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
尚謙此刻已經基本控制住了體內的陽毒,意識開始逐漸回歸。模糊中聽到一陣哭聲,即使在昏迷中,也莫名感到一陣心疼。
“太好了!太好了!尚謙,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許晴緊貼著尚謙的臉,剛止住的淚水又肆虐開來。
看到這一幕,徐欣瀾莫名的有些心酸,悄悄的離開了。
李承浩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志得意滿的打量著四周,孫有德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李承浩趕緊坐直了身子。
來人一身灰色中山裝,身上帶著一股銳氣,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匕首。
來人進門后,對李承浩微微抱拳:“恭喜四少了!”
看到來者,李承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失聲道:“陳先生您怎么來了?”
陳敬儒微微一笑說道:“四少現(xiàn)在身居要職公務繁忙,看來陳某來的不是時候??!”
說著話,拿眼瞄了一下一旁的孫有德。
簡單的一眼就讓孫有德汗毛豎起,趕緊找了個借口告退。
“怎么會呢!先生您快坐!”
李承浩說著起身搬了一把椅子,陳敬儒也不推辭,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我這次來,主要是給四少道喜。四少年紀輕輕便進入機要處核心,前途不可限量啊!”陳敬儒淡淡的說道,語氣里卻沒有半分恭喜的味道。
果然,陳敬儒接著便話鋒一轉:“不過嘛,功課也不能落下!按時間算,《資治通鑒》差不多該背完了吧?”
自從離開天京以后,李承浩如逃出籠的鳥兒一般,哪里還記得這些無聊的玩意兒。陳敬儒這一問,頓時讓他急出一腦門子汗。
猶豫了半天,只得硬著頭皮磕磕巴巴的說道:“嗯……,那個……,先生有所不知,最近事情太多……承浩一時……,分不開身!”
陳敬儒頓時面色一沉,開口道:“四少出了天京就如龍歸大海一般,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些許功課,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了?!?p> 李承浩那個氣啊,知道我前途不可限量你還敢考我功課?!
幾次想鼓起勇氣頂回去,但始終沒敢說出口。
陳敬儒在他心里積威太重,李承浩生不起絲毫反駁的勇氣,只得用沉默抗議。
陳敬儒見狀面色一沉,起身說道:“既然四少這么忙,那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陳某告辭,我要即刻返回天京!”
說完便作勢要走。
李承浩登時慌了,趕忙攔住陳敬儒,低聲下氣的說道:“先生,是我錯了!先生千萬別走??!”
由不得他不低頭,陳敬儒若是就這么回了天京,老爺子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李承浩現(xiàn)在還記得,當年二哥頂撞了陳敬儒幾句,竟被爺爺?shù)跗饋沓榱税雮€小時,誰求情都沒用!
陳敬儒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李承浩。
李承浩只得彎腰行禮,謙恭的說道:“先生,我有時間!再忙也不能耽誤學習!還請先生多加指導!”
“孺子可教!大少爺承恩自幼聰慧,性子更是堅韌!年紀輕輕已稱得上是文武雙全!
二少爺承澤雖然性子頑劣,但如今也是勇武過人!
三少爺承遠自小就勤奮,如今也有不俗的成就!
四少當勤力苦學,方可成人上人!”陳敬儒撫須勸勉起來,話里隱含奚落。
李承浩不服氣的說道:“先生,我現(xiàn)在也是機要處中校了!而且又剛立了一等功,也不差吧?”
那意思就是在告訴陳敬儒,老子也是中校了,一點不比幾個哥哥差!你最好有點比數(shù)!
陳敬儒聞言竟一時語塞,心說你這軍功跟職位怎么來的,自己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這話當然沒法說出口,陳敬儒斟酌一番,才口不對心的說道:“四少天資過人,但尚需磨礪!”
李承浩也不謙虛,樂呵呵的說道:“那是!那是!請先生多多指教!承浩一定再接再厲,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陳敬儒聽的直搖頭,你丫還再接再厲?!再接再厲繼續(xù)吃喝嫖賭啊?
陳敬儒整理一下凌亂的思緒,這才道:“那從今天就開始學習《資治通鑒》吧,我會定期檢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
說完便起身告辭。
“先生慢走!”李承浩一直送到門口,關上門后一臉的陰沉。
“咚咚!”
“進來!”李承浩沒好氣的說道。
“少爺?陳先生走了?”孫有德探頭探腦的推開門問道。
其實他是看著陳敬儒離開以后,這才敢回來的。
“你還回來干什么?沒用的廢物!滾!!”受了氣的李承浩,轉身把氣撒到孫有德身上。
孫有德一聲沒敢吱,灰溜溜走了。
筆成大器
這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來幾個推薦安撫下我騷動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