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贄凱旋歸城,不日安葬其父,接著貼出告示,將錢泰惡行悉數(shù)公布于眾,越河縣隱約已成了一家之縣城。
此間事了,但李贄心中明白,雖錢家已滅,錢瓊業(yè)以入獄,可身處此地,無半分武藝,難保自身。
日前李贄曾派人追尋御龍老爺子尸體,卻不見蹤影,想來是婉兒提前埋葬。然御龍老爺子因他而怨死小人之手,另其耿耿于懷!李贄恨錢瓊濫殺無辜,更恨自己無能為力。
于是乎,便聘了七人前來。這七人,平日間或沒與市野,或隱與山林,與世無爭!奈何抵不住李贄求賢之切,好一番打聽拜訪,方才尋來!
且看首位,乃是前朝征西將軍正陽天宇之后,名曰正陽宏。使得一對三面鋒锏,一套伏虎十三锏,正出自當年正陽天宇之手,綽號催命锏!
其二便是越河縣有名的武癡徐階,曾為學(xué)藝而夜襲大牢,只為習(xí)得大盜尤奎獨一無二的輕功絕技——梯云縱,人稱竄天猴!
其三乃玉面虎崇明,又稱玉面閻羅,乍看人畜無害,然手中那銀頭九曲槍煞氣凌厲,卻是誰人也不可忽視!
接著便是回旋鏢方龍;龍魂槍冠玉;劍瞎子扁七;冷面書生馮云山四人!
奈何這高手哪是朝夕之事,好賴這李贄雖曾不學(xué)無術(shù),倒也有副強健體魄。
自此李贄轉(zhuǎn)而習(xí)武,要是習(xí)得半式,加之勤于練習(xí),不出半日,也能耍出幾分模樣。
老管家見此,頭腦一靈,獻上一策:招兵買馬頗耗糧錢,且縣小難招將帥,倒不如先走精兵之路!
李贄想來有理,次日,自三千軍兵挑得十人,這十人皆為軍中精銳之卒,便也隨他一并習(xí)武。
合著先前七位武教,后又得遇一人,便有了日后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臨越十八騎!
這日,豐凱縣來人,攜厚禮一份,以表喜賀之情。越河縣令,縣尉皆亡,而今實際掌控者即是李贄,李贄也不點明,就此收下。
一番好生款待,送走豐凱來人。李贄命人打開一長約五尺,寬、闊各為三尺略長的木箱。
你道這份賀禮竟是何物?廳堂上正捧起喝茶的李贄一看頓然牙呲欲裂,眼帶恨意!
眾人見李贄如此,急于上前探看,倒是箱中一人坐立而起。看她束足反捆,口塞絹布,細發(fā)亂起,兩眼悻怨的看著李贄,神情復(fù)雜,不是御龍婉兒還道是誰?
李贄利齒一咬,杯碎茶濺,飛了一地,這是豐凱欺我越河無能!眾人亦看出些端倪,相互交換個眼神,一一退出了大廳。
方才礙于人眼旁雜,李贄忍了心中的刺痛,此時解開婉兒,不管之前有多少不快,此時也煙消云散。
真可謂情人相見恨晚,一個是緊抱撫慰,一個是淚眼汪汪,并沒有過多的催人淚下的話語!
二人誰也不愿放手,恨不能任時光飛逝,就此終老!
從來軍中無女將,蒼國在滾滾歷史潮流中也不見得比他國強上半分。
自打這御龍婉兒歸來,活剮了錢瓊,結(jié)了這段恩怨,便留在了縣府。
合著她生性好動,軍帳反成了她整日游走之地。
軍兵們見她一介女流之輩也甚為詫異,又聽得此女與縣尉大人交情頗深,便也不再言語。
你想這婉兒又是何人?軍兵們不與她交談,她倒是能惹事,今日打了這個,明日挑了那個。
軍中士卒個個皆是鐵漢,也架不住她連日欺打,便有士卒告上了李贄。
晌午時分,李贄等十多人正習(xí)武過后,一位千戶湊上前來,吱吱嗚嗚了許久,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張千戶,有何急事,慢慢說來!”徐階拍拍張彪的肩膀言道。
張彪老臉頓是一紅,“大人,是……是……”是了半天也不見后文。
正說著,身后傳來一陣嘻笑“喲!張大哥,我說今日校場怎不見你,倒是特意到這告我來著?”張彪聞言,不用回頭便知是誰,心中頓是一涼,整張臉羞的醬紫。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也聽聞御龍婉兒在兵營切磋之事,皆忍俊不禁!
張彪本就一武夫,既沒多少腦子,又不善言語。否則,三個千戶怎么就是他前來告狀。
羞憤之下,張彪也不道個告辭,轉(zhuǎn)頭就走,走到拐彎處又是一個咧趄,眾人實難再忍,一陣哄笑!
張彪走了,你道這御龍婉兒可是聰明!忙擠上前去道“各位大哥,婉兒今日請你們吃酒!”連著一哄二騙三撒嬌,一干人等便隨了她去。
于是,好不得一番把酒言歡,待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婉兒才言明她討個千戶的意味,在場眾人一個個點頭答應(yīng),方才結(jié)了帳,。一個攙著一個,跌跌撞撞回了縣府。
酒醒之后,李贄等人幡然醒悟,可口出成釘,個個大丈夫又怎好去欺負婉兒。御龍婉兒便順理成章,坐實了新軍千戶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