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當然沒人去理會張馨美的無助,眼神全部集中在王天樂身上。
田蕭、梁思茹、以及阿星等幾個人自然是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羞@么大的反應,也不知道王天樂究竟是何許人。
“明哥,你認識這個人?”
田蕭極驚訝地扭回頭道。
“不認識!”
“呃!不認識你這么大反應!”
“見過幾次面,但時機都不太好?!?p> 我不由得回想起那一次次富有戲劇性地擦肩而過。
“你知道他是是誰嗎?”
“誰啊,宴會上的小偷唄,看他那苦干的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p> 田蕭下意識地抬腿要踹上幾腳,被我攔住了。
“他是王總的兒子!”
“王總的兒子,王總的兒子?哪個王總?王錢?”
田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覺得我是在說笑話。
“沒錯,他就是王錢的兒子?!?p> 孫玉可走上前,打量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天樂。
“這,這不太可能吧?這,這也太荒唐了!”
田蕭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眼前看到的事實。
身后的阿星等人一時不知我們再說什么,只覺出事情不對,似乎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梁思茹聽明白了大概,一臉愁容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嗚嗚嗚……
一回頭,張馨美竟小聲地嗚咽起來,這倒與她平時的人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明哥,你看周圍!”
田蕭湊過來低聲道。
我一抬頭,竟看到了幾十米外有十幾個密密的黑點在移動,再細看,原來是十幾個人縮頭縮腦地朝這邊張望。
那堆人里分明有杜飛,還有賈莊的身影,見我在看他們,噌的又消失不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怕是不會再生其他枝節(jié)了?,F(xiàn)在這么多人聚在大廳里,地下躺著倆個,而且還在周圍的眾目睽睽之下,怕是會引起更多的閑言碎語。
“得找個地方,把這件事處理一下!”
我皺著眉頭說道。
“回樓上唄,到將部長辦公室里!”
孫玉可提議道。
我略一思索,搖搖頭。
“不行,這樣回去太招搖,我還不想讓周圍那些眼睛看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不然事情可能會越鬧越大?!?p> “還有這個樓里說不上還有這個老吳頭的同伙,你不知道他們在明處還是暗處!”
田蕭補充道。
“那怎么辦,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我是沒招了?!?p> 孫玉可無奈地看著我。
“明科長,去我那吧?!”
安濤突然說話了,聲音微弱,似有羞澀之感。
“我那個屋子除了有點小,還是很安全的,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你的屋子,是說大門外的門衛(wèi)值班室?”
“嗯!怎么樣?”
目前似乎沒有其他選擇了,最近而且可能最保險的地方也就是那里,我點頭同意,其他人見我拿了主意也沒有其他方案也只能聽安排。
我讓阿星和阿灰一人扛著一個,將吳部長和王天樂架到了肩上,阿燦和阿嵐則負責保護著,以防有意外情況發(fā)生,更多的是想盡量躲避他人耳目。
安濤在前面帶路,田蕭以及兩位美女自然緊隨其后,我看看一地的狼藉,又掃了一眼遠處一雙雙充滿疑問的眼睛,轉頭走向大廳的門口。
路過張馨美身旁時,我停住了。此時她正茫然若失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種種,臉上淚眼汪汪,身上仍是凹凸盡顯的誘人裝,看上去很不搭。
“馨……張馨美,你也跟我們走吧,或許還有事要問你?!?p> 張馨美沮喪地看著我,心里清楚自己怕是與這事脫不了干系了,點頭同意,站起身,撫平褶皺的緊身衣,跟了過來。
黑夜中一群人發(fā)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向著大門口而去。今晚無風,可經過防護面罩過濾的空氣里仍然霾味十足,要是剛出院那會兒的身體估計又得暈倒了。
眼前的事情很棘手,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王天樂是竊賊,那王錢是否知道此事呢!還有,這個兩面三刀的吳部長究竟又是什么角色呢?
從他放的狠話來看,他似乎對這個公司很不滿,甚至對王錢也不滿,可他又說跟王錢的兒子是一伙的,那究竟哪句話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呢,還是……
“明哥,快點,我們還以為你丟了呢!”
田蕭從前頭趕了過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已沒有一個人影,自己孤零零地低頭走著,好像其他人都消失了一樣。
“田蕭,其他人呢?”
“都到安濤的屋里了,唯獨缺了你,我還以為你遇到壞人了,這才火速地往會跑,沒幾步就看到了你?!?p> “哦,讓大家擔心了,快過去吧。”
安濤的屋子也著實夠小的,上次查名單來過一次,但那次只有我和安濤兩人沒覺出有多擠。今天一下子涌進這么多人,里面甚至連站腳的空間都快擠不出來了,而且還有兩個不醒人事的一老一小。
經過商量后,阿星等四人負責到外面保護這間屋子。這下子屋內立刻寬敞了不少,可三男三女外加兩個不醒人事的大活人還是顯得非常擁擠。
“明哥,這兩人怎么辦?”
我略一尋思。
“折騰了大半夜,總算逮住我們認為可疑的人了,必須抓緊時間詳細問問,宴會上丟的東西也得盡快找到,不然沒法交代?。 ?p> 田蕭點頭,梁思茹和孫玉可也表示應該這么辦。
“明科長,這事交給我,這種粗活累活我最在行了?!?p> 安濤一聽審這兩人,立時來了精神,兩手一擼,露出粗壯的胳膊。
“安濤,你要干嘛?”
我攔住他繼續(xù)前進的腳步。
安濤轉過臉,興奮地看著我。
“不是要審犯人嗎?這個我會,我看電視里和書上都說過怎么審,只是手頭沒那些刑具,不過有我這把子力氣也夠了,嘿嘿!”
我瞬間崩潰了,一臉郁悶,他這是在哪看到的審訊方式啊!再說,我也只是問,沒權利審。
“安濤,別胡來,我們又不是私立公堂,沒權利審訊任何人!”
“???不審?。俊?p> 安濤十分失望地看著我,又看看地上放著的兩人,沒趣地退了回去。
“明哥,咱們怎么問?一個一個來,還是一勺燴?”
田蕭蹲在地上,面對王天樂又不知在查看什么。
“時間還來得及,一個一個來吧,先把這小的綁到椅子上?!?p> “那老的呢?”
“我床底下有空,可以塞到里面?!?p> 安濤掀起蓋在床上的單子,露出床底下亂七八糟的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東西散落一地,安濤用腳往里踢了踢,騰出一點空間。
田蕭眼睛一亮。
“好主意,來,安濤,搭把手,把這個老東西捆上扔里面。”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這個昏迷著的吳部長就被關進了“小黑屋”,床單一放,完全看不出底下有人。
兩人又廢了半天勁,把王天樂抬到屋內唯一的一把木椅上,這椅子又硬又涼,一碰還嘎吱嘎吱直響。
綁好之后,田蕭一使勁把椅子推到門口,抵住了房門。進屋后,一直安穩(wěn)地守在角落里的張馨美,見此情況身子一動,隨即低下頭不做聲了。
忙完一切后,安濤拽著我,讓我坐到正對王天樂的單人床上,他和安濤一人在左,一人在右,雙臂抱胸,露出一副兇神惡煞地嘴臉,還真有些唬人。
孫玉可見到這情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達,你還別說,真有幾分官架子,左右兩邊的‘護法’也夠勁。等以后我這部長給你當了,你比現(xiàn)在還有氣勢?!?p> 這是梁思茹說的話,我臉一微紅,不敢正眼瞧梁美女。
一切就緒,得讓王天樂清醒過來才能問?。?p> “安濤,有水嗎?把他潑醒!”
我裝腔作勢地命令道,不由得自己也進入了角色。
“???水?我這沒有水啊!”
“沒有水?!那怎么辦?”
“別急,我有辦法!”
田蕭滿臉笑意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