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華家度過了一段苦澀和甜蜜的日子,最后她放棄了那可怕而且幼稚的想法,黯然神傷地離開了明華家。
回到村里,它意外地發(fā)現(xiàn)鷹也回來了。她新喜、彷徨、猶豫,沒有來由的兩個人走到了一起,還共同生育了“追”!
而好景不長,鷹嗜毒成癮,沒日沒夜地吸,可這樣秦瑞雪也沒有放棄他。
該走了想留也留不住,鷹又一次消失了。這段感情破滅了,就像當(dāng)初不知因何而起一樣?;蛟S秦瑞雪當(dāng)初將鷹當(dāng)成了明華的寄托,注定了這是一段孽緣。
后面的講述,與小秦姨的陳述幾乎一致了。追的叛逆,離家出走,小秦姨失魂落魄,直到得知了明華和姐姐出了事,她才又一次離開了村子。
老婆婆說完最后一個字,端起了冒著熱氣的水杯。
“明哥,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p> “是??!”
田蕭的眼眶潮濕了,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竟也被傳染了,田蕊身體虛弱,沒聽到一半就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老婆婆,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感覺像是他們親口告訴你的?!?p> “呃,聽別人說的。”
“別人?那……”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好好坐著!”
“老婆婆,我沒動!”
“那就好好喝水,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世風(fēng)日下?!?p> 呃,沒喝水怎么就世風(fēng)日下了。
接下來的話題便沒有了邊際,想到什么說什么,老婆婆也和顏悅色地講給我聽。村子里發(fā)生的大事小情,全都逃不過老婆婆的法眼。
田蕭聽著聽著靠在床邊睡著了,鼾聲時不時地響起,不過還不至于打擾大家。
這一夜我竟沒有了困意,越說越興奮,越聊越覺得找到了人生導(dǎo)師。每每提及父親和母親的往事,我都會重復(fù)詢問好幾遍,以便刻印在腦子里。
“明哥,你一晚上沒睡啊?”
田蕭揉著眼睛,看著一臉興奮的我。
外面已經(jīng)微亮,霧霾的籠罩,讓這里的早晨來的不那么明顯。
“啊,老婆婆,實在抱歉,讓您一晚上沒睡覺?!蔽覞M含歉意地低下頭。
“沒事?!崩掀牌乓粩[手,慈祥的笑臉上看不出一點疲憊。
田蕊也慢慢醒來,我們?nèi)齻€商量了一下,決定馬上離開。
老婆婆也未挽留,屋里的境況也確實不太容得下客人的居住。
“老婆婆,我們走了,有時間還回來看您的!”
走到院落外面,我們幾個朝里面揮手。
老婆婆,沒有答言,點了點頭,退回到屋里。
“這個老婆婆真怪,時陰時晴的,第一次來是那樣,昨晚又是那樣,剛才好像又變了個樣,搞不懂!”
“別亂說話,老婆婆人還是不錯的,只是聊了一晚上,愈發(fā)覺得她是一個大謎團?!?p> 最后掃了一眼破舊的院落,三個人走上了返程路。
老婆婆的臉出現(xiàn)在門邊,望著遠(yuǎn)處發(fā)呆。
心臟處撲通撲通狂跳了兩下,隱隱發(fā)出紅光。
“哎,時間不多了!”
…………
路邊幾處荒廢的院落似乎有了動靜,細(xì)探之后,原來是有人在搭建臨時住所。沿著村子主路行走,發(fā)現(xiàn)好幾個院落出現(xiàn)相同的情況。
“明哥,怎么回事?這些人……”
我不解地?fù)u搖頭。
“不知道,外地的?還是原來的住戶又回來了?”
沒時間去探明經(jīng)過了,在一輛行駛的商用轎車被攔下后,我們?nèi)齻€順利地搭上了回城的車。
路上的顛簸也沒能阻擋住困意的襲來,我坐上車,還沒看到主路便睡了過去。
轎車在深夜到達(dá)了市里,表達(dá)了十二分的感謝后,我們?nèi)齻€下了車。田蕭跟一個執(zhí)勤巡邏的警察借了鏡反機,聯(lián)系上了公司,沒多久,一輛高級轎車風(fēng)馳電掣般駛到面前。
田蕊很是驚訝,想不到哥哥還有這本事。我也不好當(dāng)面拆穿他臨時董事長的身份,看著田蕭洋洋得意的神情,在心底偷笑著。
回到自家的二層房屋,一下子蹲坐在地上。這次可真是經(jīng)歷了一次鬼門關(guān),差點沒回來。
小秦姨在醫(yī)院療養(yǎng),家中空落落只有我一個人,等明天去看看小秦姨,可到時要怎么解釋呢?隨機應(yīng)變吧!
我將父親的日記平平整整地放回原位,胡亂地洗漱一遍,倒頭就睡。
…………
咚咚咚!咚咚咚!
“明達(dá)開門,快開門!”
我在床上正與噩夢掙扎,突然的響動震的我一激靈,猛地坐起。
“明達(dá)!在家嗎?”
咚咚咚!
陳忠?我立刻蹦下床,來不及換衣服,三兩步奔到樓下。
“陳警官!”
“原來你在家?。$R反機也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到公司找你了!”
看著陳忠慌亂的神態(tài),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這兩天遇到點事,昨晚剛回來,鏡反機沒電了。出什么事了嗎?”
陳忠一扭身將門關(guān)上,面色一沉。
“吳貴菊死了!”
“什么?他,他死了?!他不是在監(jiān)獄里嗎?”
“嗯,你說的沒錯。他死在了獄中!”
這個新聞沖擊性太強,我半分鐘沒呼吸上來。
坐到沙發(fā)上后,給陳忠倒了杯水,我自己也喝了一口,穩(wěn)了穩(wěn)神。
“死的很突然,沒有任何傷痕,也不是中毒而死。初步鑒定,是腦溢血導(dǎo)致的瞬間死亡,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查了這幾天吳貴菊的監(jiān)控記錄,沒有任何人與他接觸。找不到他殺的線索,目前只能以自然死亡下結(jié)論?!?p> 要說那么活蹦亂跳的吳貴菊最近突然得了腦溢血,說什么我也不相信。只不過才五十出頭的年紀(jì),事先一點征兆也沒有,除了有人從中作怪,就不可能有其它解釋了。
“一定是王錢下的手!”我咕咚一聲將杯中水喝光。
“我也有這個直覺,但是現(xiàn)在都只是猜想,沒有證據(jù),奈何不了他!”陳忠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對了,你說最近出去了?跟明叔有關(guān)嗎?”
我嘆了口氣。
“算是吧,不過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陳忠一愣,隨即眼光落在我身上露出的傷痕。
“這?”
沒有夸張,也沒有掩蓋,我把去尋找追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復(fù)述了一遍。
陳忠平靜地喝些水,但另一只手不由得握緊。
“好險?。∠麓慰刹荒茉倜斑@個險了!”
正說著話,在一旁充電的鏡反機屏幕亮了。
滴滴!滴滴!滴滴……
是秦靜儀,這個時候找我,不會是公司又出什么事了吧?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明達(dá),明達(dá),你在哪呢?”
我還沒開口,另一頭的秦靜儀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
一向沉穩(wěn)的秦靜儀今天是怎么了,而且還是直呼我的名字,我更加慌了。鏡反機差點從手中滑落,還好及時握住。
“靜儀,我在家,公司出什么事了?”
“你最近這段時間怎么又消失了,哪都找不到你!”
我當(dāng)然不能在這時講述起這兩天的離奇經(jīng)歷,估計她也不能信。對了,她怎么說是又!
“呃,出了點狀況,離開了一段時間!”
“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都沒用,公司要裁員了,今天早上發(fā)布的名單,你也在里面!”
“你說什么?”
我?guī)缀醪桓一蛘卟辉赶嘈抛约旱亩洹?p> 裁員?好好的公司怎么就裁員了呢!關(guān)鍵是我也被列在其中。
“明達(dá),你快回來吧!你跟王總熟,好好說說,沒準(zhǔn)這只是一個誤會!我有事,先不說了!”
滴……
掛斷鏡反機,可我手心里已完全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