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腳狠狠地踩在我胸前,王錢低頭看著我,享受著勝利者的光榮。
“卑鄙!你還能再卑鄙點嗎!”我怒吼道。
“能!”
“……”
王錢向地上吐了口血水,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三十年前沒解決掉你,一直拖到了今天。要不是組織一直想要找出那本日記里的秘密,你早就完蛋了。結果那日記就是個笑話,天意弄人,讓你多活了幾天!哈哈哈……”
“但今天你跑不了!”王錢面色一凜。
“明達!”
“明哥!”
陳忠和田蕭想過來救我,可那幾十個保鏢早已圍了上去。
我心如死灰,難道真的就這樣糊里糊涂地死去嗎?而且還是被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王錢害死,我心不甘啊!
咯噔!
王錢腳掌一用力,我身子跟著一動,腰部傳來一陣劇痛。
最后的救命稻草被我抓到了,那罐白色神仙樂還掛在腰間呢!只是不知里面的白霧能否夠我轉敗為勝!
趁著王錢正在得意,我快速掏出白色罐子,且出奇地單手打開了神仙樂,對著鼻子按了上去。
可就在我問道一股幽香之時,一只大手猛地抓住白色罐子,一使勁,奪了過去。
“臭小子,你以為我還能上當嗎?讓你再用一次這破罐子!”
王錢疑惑地看了一眼白罐,下一刻便死死地貼到自己的鼻下。
胸口沒了壓力,那只壓著的腳緩緩抬起,連同王錢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我艱難地站了起來,地上的王錢四肢不停地抽搐,那個白色罐子被王錢下意識地按在鼻孔上。
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劇情變化的太快,陳忠和田蕭也一時呆立在那,保持著與保鏢們推搡的動作。
王錢不動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那罐神仙樂咕嚕嚕滾到了一邊,那罐子掩蓋之下的不是口吐白沫,而是七竅流血的恐怖嘴角。
胸脯沒了起伏的跡象,那顆綠色的晶體靜靜地發(fā)著光。
我俯下身,手指探到鼻孔下,沒有任何氣息。
王錢死了!
諷刺的是,他是被自己害死的,是被他視如珍寶的神仙樂害死的!
噗通!噗通……
一連串的倒地聲,那些還處在手足無措的保鏢們被“追”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了,這下整個倉庫便沒了敵人。
“明哥,他死了?”田蕭跑了過來。
“嗯!”
田蕭長出一口氣,面色舒緩,“太好了,這回算是給明叔和你報仇了!陳警官,仇,報了!”
陳忠邁步走了過來,臉頰竟掛著滾燙的淚水。對于陳忠,明叔的仇人早已成為了自己的仇人。如今,大仇得報,陳忠也卸下了千斤債。
“沒時間在這感傷了,你們看看外面!”
“追”背著小秦姨走到近前。
經(jīng)他一提醒,所有人猛地抬頭,這才注意到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黑了下來。
而那黑色中充滿了不明的顆粒,有如驚濤颶浪般滾動著。
“大家快到入口去,要來不及了!”我振臂一揮,朝著眾人喊到。
十個人聚到通道入口,那道石門緊緊關閉著。
我回頭看向夢魘和梁思茹,因為只有他們從這道門進去過,一定知道這里面的蹊蹺。
兩人眉頭一皺,盯著石門現(xiàn)出愁容。
“不應該,以往石門都是自動打開的!今天怎么沒有反應?”梁思茹不斷地來回靠近石門。
“是不是需要晶體啊,來的時候就用晶體開的門!”田蕭插話道。
梁思茹搖頭。
我掏出懷里的晶體,就是它幫著我們來到這里!田蕭一回身,從不動的王錢身上取下綠色晶體遞給了我。
兩塊晶體,再加上國王的最強晶體,三塊色彩各異的發(fā)光體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可即便有了這么多晶體,大家仍找不出打開石門的方法。
田蕭猛地一拍腦袋,“一定是霾之國出了狀況才導致了所有出入口都無法打開!”
眾人暗暗點頭,可即便知道原因,這石門無法撬動一絲一毫。
倉庫內的光線越來越弱,黑色霧霾已經(jīng)彌漫到了倉庫周圍,偶爾已經(jīng)有人發(fā)出劇烈的咳嗽聲。
黑色霧霾?
我渾身一顫,經(jīng)歷了幾次生死存亡時刻,自己都艱難度過了,而每一次都是在黑暗中找到的出路。
我朝著黑色霧團拼命跑去。
“明達,你瘋啦!”
身后響起大家的呼喊聲。
我憋足一口氣站到黑霧中,透過黑色霧霾痛苦地看向石門,強烈的刺激感折磨著我??删驮谖铱靾皂g到極限時,一抹綠光出現(xiàn)在石門,在石門的左右兩側,出現(xiàn)了菱形的凹坑。
再次回到石門前,我大口喘著氣。
“明達,你不要命啦,干什么去了?”梁思茹責怪道。
“嘿嘿,我找到開門的方法了。”
眾人皆驚,可已經(jīng)來不及解釋了。我來到石門前,在綠色凹坑的位置伸手一探,嘩啦,一塊松動的石塊掉了下來,我大喜,將手中一塊晶體放了上了。
石門另一側,同樣找到了晶體安放處。
我站回到眾人身前,手里握著那塊最強晶體,等待著石門的反應。
“它動了!”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石門緩緩打開,熟悉的通道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我激動得快要落淚。
“大家快進去!坐到運載器中,咱們這就回去!”
“好!”
通道里停放的運載器,顯然比我們來時坐的運貨箱大多了,畢竟王錢是帶了幾十號人一起過來的,沒有合適的設備是到不了這么遠的!
令人驚喜的是,在運載器的底部堆放著大量的食物和水。田蕭高興得直蹦,翻開里面不停地查看。
就在十個人全部坐上運載器后,石門啟動了關閉程序。
“明哥,那兩塊晶體!”
“就讓它們留在這個世界吧!怎么,你還想再來?”
“不不不!”田蕭將頭搖成撥浪鼓。
“只是覺得可惜!”
“沒什么可惜的,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黑色的霧團剛剛觸摸到石門的邊緣,石門就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運載器絲毫沒有耽擱,很快加速到既定速度,無聲地朝著終點飛快沖了過去。
十個人姿態(tài)各異,或趴或躺或斜靠著扶手,除了呼吸,聽不到一絲響動。
我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這幾天遭遇的喜怒哀樂,以及驚懼足以讓我回味后半生。坐在運載器里腦中像過電影似的,每一個情節(jié)都歷歷在目,真是九死一生??!
“明哥,你病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的,來來我看看,是不是發(fā)燒了!”田蕭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
“去去去,你還有力氣調侃我!”
“嘿嘿!明哥,你說這霾之國真的完了嗎?”
田蕭話鋒一轉臉色變的冷峻,眼睛望著不斷遠去的方向。
一向調皮打趣的田蕭也有如此深沉的時候,我到一時有些不適應。
“應該是吧!”
這不是肯定,而是無奈地猜測。其他還沒睡去的幾人眼神交匯過來,隨即默默低下頭。經(jīng)歷了這次生死,所有人都疲憊了,無論身體還是內心。
一旦沉默,睡意便瞬間襲來。每個人已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合眼了,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眼皮毫無支撐力地落下了。
通道內光線忽明忽暗,運載器上的十個人呼吸變得均勻,沒有任何人打擾,所有的往事都在那道石門關閉時被徹底切斷。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若不是口內干渴,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進入了冬眠狀態(tài)。
輕咳了兩聲,我被自己震醒了。
“來,喝點水!”
面前遞過來兩瓶礦泉水,接著又都撤了回去。
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梁思茹和秦靜儀兩張微紅的臉頰,舉著各自的礦泉水遞也不是撤也不是。
“嘿嘿,明哥,你就把兩個都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