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戚府門前
“還好湖麓書院離凰城不算太遠,要是再遠的話,還不知要如何擔(dān)心呢?!鄙垩愠降氖直环渴暇o拉著,自從知道要出門,房氏就開始為他準備各種各樣的東西,邵雁辰又看了一眼被塞得滿滿的車,一時有些語塞,待看見房氏擔(dān)心的目光才趕緊安慰道“阿母,不過才兩日路程,您不必擔(dān)心的,而且我拿的可是義父的尊貴請柬,在那里一定會受到禮遇的?!?p> 再三與房氏告別后,邵雁辰才踏上六出準備的車,再回頭看一眼,房氏揮著手絹眼睛泛紅,戚衡站在門前不出一語,眸光卻緊跟著馬車,邵雁辰見此情景也不禁有些慚愧和感傷,對著戚府大門揮手,不過是相處了不到半個月,自己卻已經(jīng)有些離不開這個家。
四個時辰后
“主人,我們?nèi)缃袢羰蔷o趕的話能在天黑前到達翕城找到客棧,但恐怕要勞頓一些,不過若慢一些的話就要宿營郊外了?!绷鲆贿咇{車一邊問邵雁辰。
“無礙,你快些就是。”馬車里的邵雁辰放下書撩起門簾看著六出,“傳達影衛(wèi),要他們落后一刻。”
“是?!笔亲殖隹冢鼍婉{車疾馳而去。
等到達客棧,邵雁辰看著來時方向,眼中復(fù)雜。“竟是這么急么……可真是迫不及待啊……”邵雁辰喃喃,眼中掠過無奈,嘆了口氣,跟在六出身后進了客棧。
建在城門前幾里的客棧,顧客多是行路趕路之人,提供的食物也是極為簡陋,只有餅子和腌菜,連米粥都不能提供。無奈之下,六出去借廚房燒開水,邵雁辰拿出房氏之前準備的肉干就著餅子吃起來,真的是等到真正上路了才真切感受到房氏的無微不至,嘴里嚼著腌肉干的邵雁辰笑了笑。
吃到一半就有一位云鵠快步走來,對邵雁辰行禮后回話“主人,沒有拿到有價值的口供,請恕罪?!?p> “意料之中罷了,你回去吧,不過可別忘了怎么把他們送回去?!鄙垩愠降f完繼續(xù)吃飯,好似方才并未發(fā)生什么。
云鵠低聲應(yīng)是后立即退了出去。
六出提著一壺?zé)崴貋恚袂樗朴锌鄲?,“主人,這店實在寒磣,竟是連柴火都是缺的,這半壺水是開了只能供飲水不能讓您洗洗了?!?p> “沒那么講究,莫不是在凰城生活了這半個多月,還真把我當(dāng)貴公子了?”邵雁辰倒出水,笑著看了看六出。
“主人,云鵠可來回話了?可查出那些人是何身份了?”六出看了看門外,覺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回了,查不出?!鄙垩愠綄⑷飧珊惋炞油平o六出,自己捧著碗喝水。
“那……我們當(dāng)如何?要么甩掉他們?”六出摸摸頭,不明白邵雁辰從剛出家門就明知身后有伏兵卻一直不理會,今日是影衛(wèi)與這些人的第一次交鋒。
“甩掉做什么,他們盼了那么久才盼到我出家門,這番苦心怎能不顧,且讓他們跟著,看看他們的主人都交代了什么花樣。而且,他們不來我反倒不安心了?!鄙垩愠叫χ聪蜷T外,六出見此打了個寒顫。
“主人,是不是……”六出身處手指向上指了指,表情嚴肅。
邵雁辰笑出聲,“原來那位在我們六出心中終于也變成了如此猥瑣之輩,放心,他的疑心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至于有那么大魄力現(xiàn)在就來傷我,這些嘛,想必應(yīng)該是東邊的?!鄙垩愠捷p扣桌角,眼神凌厲。
“東邊?!”六出有些驚訝,“他們也……”六出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始咬牙切齒。
“你也不必這樣,也許,真的是我們拿的太多了……”邵雁辰說完后就低頭喝水,六出看不見他的表情。
當(dāng)年白陽王楚庫勒帶出來的部落主被如今的皇帝外放到了東部,聽說達奚繼任后收了個養(yǎng)子就十分不滿,在這群人看來,屬于白陽王的一切都是屬于他們的吧!這些人自從來了大烽,就像水蛭一樣狠狠吸附在白陽王身上,妄圖榨干這棵大樹上所有的養(yǎng)分,如今邵雁辰?jīng)]有繼任,他們又盯上了財產(chǎn),若不是成為了戚衡大人的養(yǎng)子,也許邵雁辰一分錢都別想拿到,六出從小長在白陽王府,但被隱藏保護地很好,在外別人只知道重闌,所以很多事務(wù)都是重闌參與的,六出小時就常聽重闌說一些東邊的問題,這些人讓重闌也咬牙切齒,偏偏還不能得罪了他們,這讓很多事都很難實施…….
如今六出又聽見東邊,立即火冒三丈,好不容易壓了下來,問邵雁辰,“主人可能猜到他們想做什么?”
邵雁辰冷笑,“還能想什么,不過是惦念著我那些從王府里拿出來的東西罷了,如今父親已經(jīng)沒了,他們竟還如此放肆,真是欠收拾了?!?p> 六出點點頭,“絕對不能再放任了,不過,主人是怎么知道是他們的?”
邵雁辰看著六出笑了笑,“這些人請的打手都和他們一樣…….”
六出了然地點點頭。
兩人吃晚飯便各自去了房間休息,權(quán)當(dāng)無事一般,而那邊的打手們卻是正氣得牙癢,為了跟蹤這兩個人,一共派出去十個善于跟蹤的好手,可如今…….
打手們的首領(lǐng)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竟是說不出話。
所有人被揍的位置都一樣,均是兩眼鼻梁和牙齒,現(xiàn)在看他們簡直如同笑話一般,被打成如此模樣,所有弟兄義憤填膺,嚷叫著要報仇,可問題是,首領(lǐng)知道,邵雁辰這樣做無非是給他們一個警告罷了,還沒有下殺心,如果自己真的帶人殺過去了,那才是真正的殺身之禍。
首領(lǐng)剛看見他們時十分心驚,從對被打之人的問話中得知,十人被打成這樣竟是三人所為,目前還不清楚邵雁辰身邊究竟有多少這樣的人,這一單生意,恐怕是不該接的…….
再三考慮后,首領(lǐng)轉(zhuǎn)身出了還在吵嚷著要為兄弟們報仇的房間,叫來信使,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要求他以最快的的速度送達大人手中。
信使走后,首領(lǐng)打開窗戶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嘆了口氣。